元氏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但她想象中萧九宴会厌恶的画面并未出现,对顾烟罗愤愤不平的指控,萧九宴全盘接收。
“有些急事,便没顾得上,这次算本宫错了,可好?”
元氏惊了。
顾烟罗也有些惊了。
萧九宴真的对傻子格外纵容!
竟然会主动认错!
“毕竟是本宫和阿罗约好的,此番算本宫食言,做的不对,阿罗想如何惩罚本宫都可以。”
萧九宴那骇人的眸子,不掺杂半点戾气,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宠。
一旁的元氏只觉得眼前在发黑。
她又听到了什么?
二殿下究竟要作何?
跟阿罗认错,是准备先哄再杀吗?
不怪元氏多想,萧九宴在京城内的名声实在不算好,之前他整治一个贪官前,带着那个贪官去逛了一趟青楼,把那贪官开心坏了。
结果,正玩得上头呢,萧九宴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血溅当场!
元氏艰难滚了滚喉咙,呼吸声都在发颤。
她家阿罗究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二殿下这般费心思来折腾?
“那就罚阿晏哥哥每日送两盒糕点!”顾烟罗并未察觉到元氏心中的胡思乱想,她轻咬唇,思索半晌后把惩罚说出来。
说完,她这才侧眸,看向元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掌心,“娘亲,这样可好?”
元氏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好,好,阿罗怎么说都好。”
“外头那些人,遣了吧。”
萧九宴一看到那群世家贵女们便觉得心烦,叽叽喳喳,聒噪的很。
元氏立刻吩咐下去。
很快,外面的贵女们纷纷离去。
园子内顿时只剩顾如月一人,她抿唇,气得跺脚,眼眶酸红。
顾如月站在园子内,探着头去看正堂里的萧九宴。
元氏为了给萧九宴和顾烟罗创造独处的机会,竟然把她请来的贵女全都遣散了!
凭什么!
还说自己不偏心!
自从顾烟罗回来后,她一双眼睛都快长在顾烟罗的身上,又是为她筹谋婚事,又是给她做衣裳。
以前怎么就不见她这样待她?
顾如月气得胸口憋胀的厉害。
她站在外头许久,终究是没忍住,搅着手中的帕子,踏入正堂。
“娘,为何好端端要赶人?她们都是女儿邀请来府上的客人,娘亲不能为了大姐姐就这般欺负阿月……”
顾如月委屈地双眼通红。
她偏要当着萧九宴的面这般说,就是为了勾起萧九宴的怜惜之情。
但偏偏,萧九宴一眼都不曾看她。
元氏眉心微蹙,她递给顾如月一个眼神,扫了一眼萧九宴。
这可是二殿下的意思!
顾如月以为元氏让她给萧九宴和顾烟罗腾地方,心里愈发憋闷。
“娘亲!你为何如此偏心?”顾如月的眼泪顿时砸了下来,委屈的嘤咛声逐渐加大。
萧九宴听她无端哭起来,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染上一抹烦躁。
“哭什么?”那透着阴森威胁的声线,令人不寒而栗。
顾如月的嘤咛戛然而止。
她目光怔愣地望着萧九宴,就撞入那双布满戾气阴鸷的眸子里。
“常柏,拉下去,毒哑了。”
常柏冷着脸上前,拉着顾如月的手就往外面拽。
顾如月惊恐地瞪大眼睛,她脸上没了半点血色。
她只听过传闻中的萧九宴有多可怖,从未真实见过。
她只是哭两声!
萧九宴便要毒哑她!
顾如月吓得双腿发软,她拼命挣扎,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她根本不是常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