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以来,竭虑殚心,朝乾夕惕。励精政治,不惮辛勤;训诫臣工,不辞谆复。虽未能全如期望,而庶政渐已肃清,人心渐臻良善,臣民遍德,遐迩恬熙,大有频书,嘉祥叠见。朕秉此至诚之心,孜孜罔释,虽至劳至苦,不敢一息自怠,方翼图安保泰,久道化成。今朕躬不豫,奄弃臣民,在朕身本无生,去来一如。但皇考圣祖仁皇帝托付之重,至今虽可自信无负,而志愿未竟,不无微憾。”
雍正听着自己的遗诏,只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人死以后还能看到自己的丧仪呢。
他本想着若是这样也好,看看自己选的继承人能不能把大清治理好,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最后的遗憾了。
突然间,雍正仿佛心有所感,自己怕是不能再继续看着大清了,要魂归地府了。
一个恍惚间,雍正觉得自己仿佛换了天地一般,好像有什么羁绊似有似无。
依旧是在大行皇帝的丧仪上,雍正感觉自己在跪着,耳边是另一人在宣读遗诏,遗诏的内容很熟悉,熟悉到十三年前自己就是凭着这份遗诏登上了皇位。
这不是自己的丧仪,这是皇阿玛的丧仪,是自己登基之前的时候。
怪不得自己跪着。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有什么柔则,柔则是谁?宜修又是谁?
“朕明明只有一个福晋,那就是孝敬皇后,什么柔则宜修,什么东西。”
雍正慢慢梳理这多出来的记忆,只觉得自己可能是抄家灭族造的孽太多了,要来到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再活一回。
是的,雍正又活了,但是他是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他恍惚间好像听到什么生机,后世什么的,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变成了奇奇怪怪的自己。
只是生机就是让自己再活一次吗,以这种不可理喻的身份再活一世吗?
“要不朕还是不要了吧。”
随着丧仪的结束,雍正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多出来的记忆。
属实让人目瞪口呆。
承诺侧福晋生子扶正,君夺臣妻,福晋生病把府医都叫走导致大阿哥没有及时看病最后病逝,喜爱年世兰但是害怕她生下年家的血脉从而给她下药,嫡福晋死后还真把侧福晋给扶正了。
还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雍正觉得不该自己来,该让老八来,就这手段,哪怕是老大来了也能登基啊。
这叫一摊子什么事啊,生机在哪?该不会自己才是那个生机吧。
这时的雍正皇帝还不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既然要登基了,那该干活的就得出来干活了,只是朕的十三弟呢,为什么他不在?
雍正从自己的记忆里扒拉了扒拉,十三弟被圈了,而且是一废太子的时候被圈了一直没放出来。(私设)
所以雍正登基的第一道圣旨是把自己的十三弟捞出来,封怡亲王。
等到该封的封完了,该安顿的都安顿好了,该从圆明园捞出来的都捞出来以后,雍正以为自己能大展拳脚收拾老爷子留下的烂摊子的时候,太后给了个晴天霹雳,她让皇帝选秀!
选秀!刚登基,孝期才刚开始,让皇帝选秀!
疯了吧!这果然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雍正一开始听苏培盛说太后要见他,还以为她是想说十四的事情呢,结果,好家伙去了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为了江山子嗣着想让他选秀。多亏了幼年时皇阿玛骂自己喜怒不定,让自己后来能控制住自己,不然怕是要登基之初顶撞生母了。
雍正忍住自己要喷薄的怒气,问太后∶“儿子如今尚在孝中,如何能选秀女绵延子嗣?”
太后却执意要皇帝为大清江山计,充盈后宫绵延子嗣,这样才能不愧于祖宗和先帝。
雍正与太后不欢而散,回到养心殿还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