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实力叫人无法探寻,根本没有人能够跟上她,月临带着伤痕男子在一处院子停下,说是带着,不如说是提着,像拎着一只猫一样。
“你,什么名字?”
男子错愕,后来才反应过来,“请主人赐名”。
按理讲,月临买下了他,的确该认她为主,不过她对这主人二字实在不喜。
“玄鹤”
“..啊?”男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月临给他起的名字。
月临认为玄鹤并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往后你就叫玄鹤了。”
玄鹤不懂其意,只得点点头。
“本尊这里没什么规矩,不要忤逆本尊就好,更不喜不忠之人,若是发现,永不受用。”
这话若是叫月临之前的属下听见,可定是要暴哭一阵。
没什么规矩?
开什么玩笑,月临衣穿住行各个方面皆是精细,殿中服侍的人无一不循规蹈矩认真做事,怎么可能没什么规矩。
清风徐来,四周寂静。
两人间没有了对话,一时间倒是叫玄鹤尴尬一阵,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此刻月临总算是动了,“这一处府邸是本尊的,才刚买下,你先进去打扫一番。”
“是。”
玄鹤极其听话,他清楚这个人不好招惹,既然她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他自是会一心忠诚于她。
玄鹤的动作很是利落,不到夜间,都已经收拾完毕了。
月临归置了一处为自己的庭院,在最近的旁侧分给了玄鹤,毕竟现在偌大的宅子就他们二人。
月临虽然对这环境依旧有些不舒适,可这的确比不及她之前的尊殿,倒也算干净。
一番休整后,月临在房间内调息打坐,虽刚来到这个新的世界不久,可月临的适应能力还蛮不错,自己的气息调节的和这个世界同等频率。
之前绾扇已经帮她逃脱星辰之力带来的束缚,所以她现在吸收灵气时更是纯粹且无所顾忌。
此刻,得了月临恩准的玄鹤已经出门了,屋中物资匮乏,他必须要出去采买一番。
好在出门时月临将她自己的面具送了玄鹤,也算是没有让玄鹤斑驳的脸引起人们注意。
采买工程量巨大,很多商铺已经关门了,玄鹤只好拿着紧要的先行回府。
回去见月临正在等他,玄鹤热了新煮的茶,端了上去。
“主人,请用茶..”
玄鹤垂着头,余光却瞥到一缕倩影缓缓而来,他没忍住抬起了头。
玄鹤这才注意到月临的容颜,煦色韶光,青丝墨染,仿佛只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不动,便足以美憾凡尘。
玄鹤看愣了,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赶忙跪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本尊这里你不必跪下。”
玄鹤木讷,但也知道这是不合规矩的,所以没有动。
“本尊说过,最厌恶别人忤逆自己。”
闻此,玄鹤这才站起了身。
他不想被月临赶出去,他想侍奉她。
“本尊问你,你可是来自西域?”
“并不,属下只是在中原和西域路途上被人抓走,他们自认为玄鹤是西域人而已。”
“那你何故沦落至此?”
“家中天灾,府中溃败,父母皆双亡,又因染上疾病使面部毁容,族中耆老把控家产,我已无立足之地,不得已远走他乡。”
月临点点头,也算是个家世清白的,她倒不担心玄鹤会欺骗她,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人有胆量敢骗她。
“这是异株灵参,和星草混在一起制茶,不出三日你的脸便会恢复,既是染疾,倒也怨不得你修为如此低下。
此乃浴心草,每晚睡前取其一片叶,泡在水中沐浴,一片叶可用至一周,你的资质实在太差,给你一月时间调养吧。”
月临的声音透亮,玄鹤全部记在心里,这些怕是从他见过月临以来,说过最多的话了。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调养好身体,努力修炼,以报答主人。”
浴心草他知道,一直是可寻得的难得草药,可惜没有人能做到如何入药,原来它的药理不是融合,而是沐浴。
只是不清楚月临是如何得知的,但玄鹤心里清楚,她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就算从哪个孤本上看到,也不足为过。
“好了,本尊准备就寝。”
玄鹤清楚了,正准备把东西收拾下去离开。
“你去哪里?”
玄鹤刚要出门就听见月临带着寒意的声音,“主人不是准备就寝了吗,属下这就退下。”
“过来”
月临命令的声音就在耳边,玄鹤呆愣住,僵硬的转过身子。
“为本尊铺床”
原来如此,玄鹤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倒是突然为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羞愧,主人很明显是矜贵娇养着长大的,铺床这种事怎么可能自己做。
玄鹤好在做事细心勤快,很快铺好了床。
这才安心的看了看月临。
见她没有异色,玄鹤曲了曲身子:“属下告退。”
“嗯。”
月临的声音微不可闻,可玄鹤还是听到了,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直到玄鹤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个下人,做这些是分内之事,可男女大防,去触碰她闺中的床榻,这始终不好。
玄鹤内心满是纠结,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但多日的疲惫让他没有心思空想,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毕竟这是他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安逸。
月临对让玄鹤铺床榻这件事并没有怎么在意,对她来讲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自然不懂得玄鹤内心里早已经历了一场天人大战。
这时便不得不说月临,她原先所处的世界和这里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仅一天,她便已经观察到了。
这里的功法,修炼方式并无差异,草株生物自己原处的世界倒是会更丰富记载更加丰富完备。
要说这最大的差异,便是月临最难以接受的,这里竟是以男子为尊?
看着女子依附男子的模样,她都忍不住说几句伤风败俗,毕竟在她那里,是以女子为尊,一直在这种环境成长,想法早已根深蒂固,这就是她最难以接受的地方。
而玄鹤为她铺床,她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月临只是单纯的让玄鹤做了一个仆人该做的事。
只不过这个时候内心苦的怕就是玄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