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旺仔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医妻三嫁

医妻三嫁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苏凉穿越后,嫁给同一个男人,三次。第一次,只是交易。第二次,还是交易。第三次,又是……“事不过三,我们假戏真做吧。”顾泠说。【女主视角】军医穿越,成了被豺狼亲戚害死的苦命村姑。报仇雪恨之后,无处可去,便跟美男相公搭伙过日子。相公是个神棍,字面意思。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跌宕起伏,伏伏伏伏……“要不,散伙吧?”苏凉认真提议。美男说...

主角:   更新:2023-08-08 08: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医妻三嫁》,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凉穿越后,嫁给同一个男人,三次。第一次,只是交易。第二次,还是交易。第三次,又是……“事不过三,我们假戏真做吧。”顾泠说。【女主视角】军医穿越,成了被豺狼亲戚害死的苦命村姑。报仇雪恨之后,无处可去,便跟美男相公搭伙过日子。相公是个神棍,字面意思。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跌宕起伏,伏伏伏伏……“要不,散伙吧?”苏凉认真提议。美男说...

《医妻三嫁》精彩片段


【成亲】
七月十五,宜祭祀,忌嫁娶。
地处乾国中部的苏家村,正值秋收时节。
入夜时分,西边最后一抹残红也被吞噬,消融在晦暗天光中。
辛苦劳作一整日的农家人三五成群,牵着牛,拉着车,扛着麻袋,走在回家路上。
突兀的唢呐声惊起雀鸟叽喳,百姓纷纷驻足,循声看去。
只见一顶灰扑扑的小轿上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大红花,被两个男人抬着,颤颤悠悠,匆忙往村东头去。
浓妆艳抹的媒婆甩着帕子,小脚追得吃力,脸上却堆着颇为专业的假笑,乍看仿若庙会集市上劣质油彩绘制的木雕面具。
另有一人,追着轿子,边跑边吹唢呐,像被人掐着脖子快断气般,曲不成调。
“谁家选在今天成亲?也不怕晦气!”
“还能是谁?宁公子!说是快不行了,娶媳妇儿冲喜呢!”
“苏大强真为了十两银,就把孙女卖了?”
“是卖了个孙女,但不是苏大强自家孙女!”
“那是……”
“去年来投奔他的侄孙女!”
“那个叫苏凉的?要说,这名儿起得就忒不吉利!”
……
轿子吱吱呀呀,在散架前,总算停了下来。
媒婆把门拍得震天响,久不见有人应,老脸一垮,颧骨上的粉簌簌往下掉,嘀咕道,“莫不是反悔了?”
伴随着嘹亮的唢呐声,媒婆身体前倾,高高扬手,却不妨门突然开了,矮胖的身子扑进去,摔了个狗啃泥!
连滚带爬地起来,假笑才堆起一半,一个硬邦邦的布袋子砸到了她怀中。
“嘶!”媒婆吃痛,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布袋,打开一瞧,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子都要咧到耳后根去,“新娘子到了,快快趁着吉时拜堂吧!”
“滚!”黑着脸的精瘦老者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这个字。
媒婆缩着脖子退出去,招呼抬轿子的吹唢呐的,走走走!
老者死死盯着门外破旧的轿子,拳头握了又松,冷哼一声,摔上门又回去了。
媒婆揣着钱往村西跑,突闻急促的马蹄声靠近,吓得打着滚摔到路边灌木丛里,再抬头,就见一人一马风驰电掣往东边去了。
只一道模糊的背影,就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媒婆几欲脱口而出的叫骂又咽了回去。
苏凉睁眼,周遭漆黑一片,直觉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记忆清晰,定是还没到奈何桥。
作为一个出身中医世家却从了军的专业人士,她稍后或许可以尝试分析一下孟婆汤的成分……
这般想着,苏凉倒淡定下来。人死不复生,只得认命,等地府工作人员来带路前往奈何桥,转世投胎。
布帘晃动,夜风沁凉。
苏凉打了个喷嚏,想拉开帘子,看外面是不是阎罗殿。
隔着帘子,抓到一只手,似有温度。
不由惊愕,地府里竟有活人?
本就不结实的轿帘轻轻一扯就掉了下去,抬头,目之所及除了漆黑夜幕中的漫天星光,还有,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脸背着光,看不真切。
但那双眼睛可真好看啊!仿佛细碎星光凝结而成,没有温度,依旧美得惊人。
“下轿。”声音也好听。
但苏凉觉得,哪里不对……
视线下移,眸光一缩!古装?
轿帘裹着男人的手,苏凉紧紧抓着,一时愣怔忘记松开,察觉事情怪异,便又捏了两下。
虽未有肌肤接触,但手感极好,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适合弹钢琴。
不是小鬼,真是活人。
苏凉面上不显,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还活着?穿越了?
“你我今日成亲,该拜堂了。”男人再次开口,语气淡漠,如酷寒冬日冰封的死水。
苏凉:……我,了,个,去……
板着脸的老者冲过来,扯掉轿帘,强行分开两人,拽下轿子上的红绸花,呵斥苏凉抓住一端。
苏凉默默拉住,就听得一句,“公子,‘时辰’到了!”
压低的声音,却刻意加重“时辰”二字,意味不明。
不远处似有马蹄声传来。
苏凉被拽了出去,尚未看清那公子什么模样,眼前一黑,一顶盖头遮住了视线。
“抬脚。”
苏凉跨过门槛,被带着往前走。
若非身处梦境,就只可能是穿越。
但她并没有接收丝毫原主记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唯一确定的是,原本强健的身体如今虚弱无力,反抗或逃走都极不明智。
拜堂无所谓,只要不洞房,一切好商量。
这般想着,她打算搞清楚形势再说。
“一拜天地。”
苏凉低声问,“跪吗?”
“不必。”又是那道极有磁性的年轻男声。
眼睛好看,声音好听,应该不丑……苏凉默默想着,躬身拜了一下。
听到“二拜高堂”,苏凉转身继续拜。
如果拿掉盖头,她就会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牌位,其上却空无一字。
“夫妻对拜!”
苏凉侧身,然后,撞到了一个头……
“礼成!恭喜公子!”
可苏凉听着,这声“恭喜”,分明透着掩饰不住的郁闷,毫无喜意。
被带进一个房间,在床边坐下。
绸花轻轻砸在苏凉膝上,又垂下去。男人放手了。
“你在此休息。”冷漠的声音。
“哦。”苏凉下意识地应声。
脚步声,关门声,隔壁开门再关门。
苏凉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脚上精致的绣花鞋,摸了一下自己跳动的脉搏,看来真是穿越了。
周遭安静下来,苏凉拽掉盖头,尚未看清房中陈设,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了!
一个高大健硕的年轻男人大步朝苏凉走来,眼眸凌厉,并非刚刚与她拜堂那位。
深色劲装,腰间佩剑,玉冠束发,身姿挺拔,行走间带来一股凛冽的风,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比苏凉前世电视剧里的将军可帅气有型多了。
“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精瘦老者出现在门口。
男人走到苏凉面前,眸光如炬,盯着她的脸,话却是对身后老者所说,“我乃当朝三品武将年锦成,奉旨捉拿谋逆造反的顾氏后人!阻拦者,杀无赦!”
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从苏凉眼前飘走,她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刚刚跟她拜堂那个,是反贼?
穿越而来,难道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吗?
视线越过面前的男人,就见不久之前对她态度不善的老者此刻神色紧张,“大人怕是找错了地方?我家主子姓宁,没听过什么姓顾的。”
年锦成并未理会,依旧盯着苏凉,“你,可是自愿嫁给他?”
苏凉:……说“不”或许可以撇清关系?但,“新郎”是反贼这件事,尚未盖棺定论,与其指望面前这个杀意汹汹的将军,还是跟“新郎”站在一起更稳妥些。
只要他安全,她就没事。
思及此,苏凉敛下眼眸,扯着手中的红盖头,怯怯点头,“是……”
年锦成眸光微眯,沉声道,“本将追查反贼,途径苏家村,犯了酒瘾,得知贵府办喜事,前来讨杯喜酒解馋,惊扰小娘子,对不住了!”
苏凉:……我,信,你,个,鬼……
门口老者神色大松,连忙赔笑道,“年将军大驾光临,是我宁家天大的荣幸,老奴这就为年将军取酒来!”
苏凉以为年锦成该走了,他却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插在了苏凉乌发间,后退两步,拱手道,“路上捡的,恭喜小娘子觅得如意郎君,亦是赔罪之礼!”话落转身,大步离开。
门再次重重关上。
“年将军,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年锦成接过酒坛,凝眸看向隔壁窗上映出的清瘦身影,冷峻的面庞在夜色下半明半暗,朗声道,“本将祝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告辞!”
马蹄声远去,院中安静下来。
“公子,他这是没发现,还是……”
“他知道是我。”
“可若打算放公子一马,他为何要来?”
“并非他做主,来的也不只他。”
“谢天谢地,年公子到底顾念旧情!但他见公子与村姑拜堂,心中定是不快,毕竟年小姐与公子自小定下的婚约。”
“我娶妻,与年家再无瓜葛,年锦成明白我的意思。顾泠已死,从今往后,世上只有宁靖。”
“唉!可那村姑,如何处置?”
“明日再说。”
……
苏家村外的树林中,夜风萧瑟。
年锦成勒住马缰,暗处闪出八个劲装佩剑的士兵来。
“本将确认过,是浔阳茶商宁氏驱逐出门的庶出七公子宁靖,流落至此,今夜娶妻,正在洞房。”年锦成寒着脸说。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阴柔的声音,“方才杂家到村里讨杯热水喝,没碰上年将军呐!”
年锦成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就听身后之人桀桀冷笑,“杂家打听到那宁七娶的姑娘虽容貌秀丽,但大字不识,好吃懒做,粗鄙无礼,只凭这些,就断不可能是眼高于顶的顾世子。”
年锦成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辛苦韩公公,如此,就到别处找吧!”



【吃软饭】
苏凉拔下玉簪,细细端详。
触手温润,玉质比她前世在博物馆见到的都好,雕工精致绝伦,定非凡品。
不管是不是反贼,跟她拜堂那位,绝非寻常人。
房中陈设干净却简陋,无任何多余装饰。
嫁衣料子劣质,针脚粗糙。
年锦成说,此地叫“苏家村”。
苏凉虽不知如今容貌,只看一双手,小而瘦,却生了茧子,左手有烫伤疤痕。
种种迹象,皆与“富贵”二字相去甚远。
苏凉对当下处境一头雾水,只能见机行事。
腹中空空,她起身便觉头晕眼花,严重低血糖的症状。
门再次开了,精瘦老者端着一个碟子走进来。
“簪子哪来的?”老者瞪大眼睛冲上来,一把夺过苏凉仍握在手中的玉簪。
苏凉:……这老头对她的敌意过于明显。
苏凉盯着被老者放在桌上的食物,脚步虚浮地走过去,有气无力地说,“年将军送的,说是捡来的。”
老者面色沉了沉,攥着簪子出去了。
苏凉坐下,面前没粥,没肉,只有一碟四块点心……
前世从不爱零食甜点,但此刻饿得狠了,拿起尝了一口,还好,不算太甜。
吃了两块,苏凉提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
等把四块点心吃完,喝下半壶冷茶,苏凉只一个感觉,更想吃肉了。热腾腾的肉包子、炸鸡腿、红烧肉、炖排骨……
隔壁。
“公子,年公子竟把老夫人生前送给年小姐的定亲信物给了那村姑!他什么意思?”老者神色气恼。
“没意思。”端坐抄经的宁靖没抬头。
清隽的字从笔尖流泻而出,与所抄那本佛经的笔迹一模一样。
“年小姐对公子一往情深,时时戴着这支玉簪,定不是她让年公子交还的!”老者沉着脸说。
“不重要。”宁靖轻轻摇头。
“这是老夫人的簪子,公子收好!或许年小姐还在等公子,再见到她……”老者把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本书上。
宁靖停笔,沉静无波的眸子看向老者,“梁叔,你该离开了。”
老者面色一僵,低头跪了下来,“老夫人对老奴有恩,老奴发誓要用性命保护公子!”
“送我来此,恩情已偿。”宁靖放下笔,看着抄录的经文,“你有儿孙,自去团聚,莫再管我。”
“公子无人照料,老奴怎能放心?”老者脸色难看。
宁靖不再言语,又拿起笔。
老者只得站了起来,深深叹气,“老奴天亮之前就走,绝不会把公子的秘密泄露与他人。但有些话,老奴不吐不快。公子本事大,若当初愿意协助侯爷,顾家谋反都未必没有胜算,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老奴实在不知道,公子到底想要什么?”
宁靖薄唇轻启,“梁叔怎么知道,顾家家破人亡,不是我想要的?”
老者神色震惊,久久不语。
天色将明,老者背着一个包袱,站在门外,沉声道,“老奴这就去了,公子千万保重!昨夜拜堂只是权宜之计,不作数的!那村姑趁早打发走,没得辱没了公子!”
“梁叔保重。”
房中传出宁靖淡漠的声音,老者长叹一声,转身走进了清晨浓雾之中。
苏凉一觉睡到大天亮,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为避免被当做妖怪烧掉,需得赶紧搞清楚她到底是谁。
无衣可换,仍是一身大红,推开门,就见隔壁门口站着一个……好美的男人!
墨发如瀑,侧颜弧度完美,宛若精雕细琢。
画中仙,亦不过如此。
苏凉尚未想好该如何打招呼,宁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看年龄,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却有一双悲悯而凉薄的眼眸。
苏凉怕说多错多,便等宁靖先开口。
结果,宁靖只静静看她一眼,转身,回房了……
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
院子很宽敞,但空空如也。只是被高高的院墙围起一大片空地。
四间青砖瓦房,昨夜宁靖和苏凉分别住的中间两间,最左是柴房,最右是厨房。柴房里堆着已被梁叔劈成柴火的喜轿。
苏凉绕了一圈儿,在后院找到茅厕。
万幸,很干净。虽然原始程度让她颇不习惯,但也顾不得讲究了。
厨房大水缸是满的,苏凉拿木盆盛了水,挽起袖子洗漱。
水面映出巴掌大的小脸,涂得红红绿绿,苏凉很无语。她竟顶着一脸劣质颜料睡了一整夜,突然能理解那老头为何嫌弃她。
这副“尊容”,跟那美男成亲,她都嫌弃自己。
换了两次水,把脸洗净再看,苏凉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真容还不错,虽仍显稚嫩,但五官精致,没有胎记疤痕,再长开些,定也是个美人。
不过……苏凉发现她脖子上有青紫痕迹,像是被人掐过。
难道她会穿越,是因为原主被人掐死了?
可原主昨日成亲,谁会害她?
清晨浓雾已散,但苏凉仍是一头雾水。
嫁衣太长,下摆脏了,拿刀割掉一截,袖子挽起没放下。
肚子又唱起空城计,可打开厨房里的几个坛子,皆空无一物。
没米没面没菜,也没做过饭的痕迹。
案板上的盒子里还有四块苏凉昨夜吃过的点心,但她真不想一大早再吃这干巴巴的玩意儿。
那美男是餐风饮露过活的么……苏凉心中吐槽,走出厨房,去敲宁靖的房门。
“何事?”
声音真好听……苏凉清了清嗓子说,“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怎么吃饭?”
“白大娘会做好送来。”
苏凉:……雇人当厨娘?看来很有钱。
听见敲门声,苏凉就过去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愁苦的老妇人,挎着篮子。
一见苏凉,就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凉姑娘啊,嫁了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早点给宁公子生个儿子,一辈子就有依靠了。”
苏凉闻言,以为自己姓梁。
她并未在意白大娘的话,这小身板瘦巴巴的,撑死了十五岁,生孩子那是玩命。
见苏凉不说话,白大娘也没觉奇怪,把篮子递过来,“这是早饭。”
苏凉接过来,白大娘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老梁说宁公子要吃好的,我都是让儿子从镇上买最精细的白面,割最好的肉,油啊糖啊用了不老少,上回给的,除掉工钱,都花光了。”
“白大娘稍候,我去拿钱来。”苏凉说。
“哎!不急!不急啊!”白大娘喜上眉梢,显然这活计有得赚。
苏凉直接推开了宁靖的房门,把篮子放桌上,“白大娘说之前给的钱用完了。”
宁靖微微摇头,“我没银子。”
苏凉愣了一下,“不是你给的?”
“梁叔给的。”宁靖说。
“他人呢?”苏凉问。这才发现昨夜那位看她不顺眼的老者不见了。
“走了。”宁靖面色依旧平静。
“不回来了?也没给你留钱?”苏凉无语,确定不是恶奴卷款跑路?
宁靖沉默片刻后说,“他或许以为我有。”
论沟通的重要性……
“那怎么办?”苏凉以为至少温饱不愁,现实却很骨感。
宁靖看向苏凉,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的嫁妆呢?”
苏凉无语。
她有没有嫁妆另说,但长得美,吃软饭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神棍】
“你没嫁妆,怎么走?”
宁靖的问题,让苏凉意识到,事情并非她以为的那样。
她应该有嫁妆?
但除去一身劣质嫁衣,身上别无他物,连件换洗衣裳都没有。
她要走?
昨日才成亲,能去哪?
“饿了,吃饱再说。”苏凉转移话题,把篮子里冒着热气的包子拿出来。
白大娘的声音传来,“凉姑娘?”
苏凉转身出去,到门口,微微一笑,“大娘,都成亲了,再麻烦您老人家做好饭送过来,我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又不会做!”白大娘脱口而出。
苏凉眸光微眯。她昨天才嫁到这里,邻居就知道她不会做饭?
看来她娘家离得不远,可能就在苏家村,且她名声不好。
“不会做也得学,少不得麻烦白大娘指点。”苏凉叹气。
白大娘一脸失望,方才的热络劲儿也没了,敷衍两句,扭身走了。
苏凉回头,就见一道青色身影进了房间。
等再看到宁靖,他已洗漱过,面庞白皙干净,拿着一个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包子肉不多,味道尚可。
一共五个,宁靖吃了俩,苏凉吃了俩。
剩一个,见宁靖用帕子擦了手,没有再吃的意思,苏凉抓在手中,起身出去了。
虽然宁靖跟尊佛似的沉默寡言,但每次他凉薄的眼眸看过来,苏凉都觉得心里毛毛的,仿佛一下子就被看透了。
这样下去不行。
苏凉拿着肉包子站在大门外。
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溪流,屋后是植被茂密的大山。
坐北朝南,依山傍水。
村子被溪流分成两边,隔一段距离搭着一座木桥供人行走。
对面房屋密集些,不少背着锄头、牵着牛、拉车下地的农夫。
深呼吸,空气清新湿润。
就在苏凉想着往哪边去找人打听的时候,有个小身影跑了过来。
七八岁的男孩子,粗布衣裳,脚趾把布鞋头快挤破了,像个小牛犊般冲到苏凉面前,盯着她手中的白面包子,咽了咽唾沫。
“你找谁?”苏凉问。
“我奶让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买我家的菜?”男孩仰脸问。
白大娘的孙子?
苏凉是需要菜,但没钱。
“你叫什么?”苏凉问。
“白小虎!”男孩盯着包子,舔了舔嘴唇。
“你认得我?”苏凉微笑。
白小虎点头,“苏凉!我奶和我娘总说你!苏大强的侄孙女!我知道!”
苏大强……苏凉轻咳,“你奶和你娘都说过我什么?你跟我讲讲,包子给你吃。”
白小虎眼睛一下子亮得吓人,点头如捣蒜,“那你不准反悔!”
“你爷爷是苏大强的堂弟,叫苏远舟!他是很厉害的大夫,在京城给贵人看病的!”
“我奶说,苏大强家的大房子,就是你爷爷给钱造的,年年派人给他们送钱送礼,他们一家啥也不干,吃香的喝辣的!”
“我娘说你爷爷得罪贵人,全家都没了,就剩你一个,去年来投奔苏大强!”
“我奶说就你来那天见过一回,后来没出过门。苏小明他娘到处说你娇生惯养,好吃懒做,不敬长辈,欺负弟妹!他们全家伺候着你这个祖宗吃好喝好,都把家底掏光了!”
“但我娘说,那婆娘就是胡咧咧!你带了好多钱来的,都被他们抢了,还把你关在家里做绣活,不给饭吃!每逢赶集,苏小明他娘都去镇上卖绣品,能卖好些钱,都是你做的!她跟她闺女根本就不会!”
“宁公子娶妻冲喜,给了十两聘金,苏大强就把你卖了!前头说是定的苏小蝶,后来又说你见过宁公子一面,要死要活非他不嫁,苏小蝶只能让着你!”
“我奶还说上月镇上有个员外家的公子要纳妾,听说你长得美,派媒婆来相看,出的聘金更高呢,但苏大强不愿意,怕你翅膀硬了管不住!”
“苏小明他娘到处说给你出了二十两嫁妆,我娘说放她的狗臭屁!要给你一个子儿,那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苏凉越听,心中越冷。
所谓的娘家,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她没忘记,脖子上的掐痕。
“我没出过门,还不知道,宁公子怎么来咱村住了?他是什么人?”苏凉对于宁靖,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所知。
白小虎皱了皱眉头,“我爷听人说,宁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儿子,犯了错跑出来的,怕被人找见,来这儿躲风头。他从哪儿来的,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很有钱!”
其实他一个子儿都没有……苏凉吐槽。
白小虎给苏凉指了苏大强家的位置后,啃着包子飞奔而去,早忘了他是来卖菜的。
苏凉把院门关上,想着得去苏大强家把“嫁妆”弄过来,不然温饱都成问题。
转身,见屋檐下站着一道青色身影,苏凉径直走过去。
“你是反贼吗?”苏凉直截了当地问。
宁靖神色淡漠,“不是。”
苏凉再问,“你到底为何娶我?”
宁靖看着苏凉,薄唇轻启,“是你求我相救,正好我也需要一桩亲事。”
苏凉沉默了。
为避免宁靖起疑,她问得模糊。
本以为宁靖娶她别有居心,但没想到,竟是原主与宁靖合谋?互相利用?
再想到宁靖说,她本是成亲后要走。
苏凉便猜测,这应该是原主摆脱苏大强一家豺狼的方式,而宁靖问的嫁妆,是原主打算用做上路盘缠的吧。
可惜,没有嫁妆,连命都没了。
既然年锦成没抓宁靖,不管他是不是反贼,这关暂时过去,苏凉不必纠结于此。
假成亲,拜堂不作数,洞房不会有,仍是自由人。不错。
“你,变了。”宁靖再开口。
苏凉心跳加快,难道宁靖对原主很了解吗?
“眼神。”宁靖接着说了两个字。
苏凉心中微松,扯了一下衣领,露出脖颈青紫痕迹,“我已死过一次。”
她要手刃凶手,为原主报仇!
宁靖的视线从苏凉脖颈掠过,定在苏凉眉心,眸光微凝,又很快恢复如常。
苏凉总觉得,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那支玉簪,是年将军赠我的。”苏凉突然想起。若是拿去卖掉,应该能换不少钱。
“是。”宁靖并不否认,虽然那玉簪本属于他的母亲,“玉簪给我,我救你一命。”
苏凉莫名,“你,救我一命?”
听起来是未来式,有人要杀她?宁靖怎么知道?
“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宁靖话落,转身回房。
苏凉:……美男突然变神棍,神经病啊!
喝了一杯凉水后,苏凉活动了一下手脚,太弱了。
但没时间锻炼,已经断粮了,连件能换的衣服都没有。
那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必须去会一会。
没菜刀,但找到一把砍柴的斧头,磨得锃亮。
苏凉揭了桌布,将斧头裹起来,绑在背上,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走出没几步,回头,就见一抹青色身影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凉不解。
宁靖神色淡漠,“不做什么。”
苏凉:……累了,随便吧。
于是,这日苏家村不少人都瞧见,昨日才成亲的苏凉,一身嫁衣走在前面,宁靖不远不近跟在后头,往苏大强家去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