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温雅下了车,整个车内,只剩下池鱼和谢临渊两人。
池鱼一直低头不语,谢临渊冷冽的眉眼深邃至极,透过后视镜看着已经完全长大的女孩儿,低声开了口。
“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跳舞。但是汀兰如今有温雅在,你没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这话说得直白而残忍,池鱼咬着唇:“小叔,你想说什么?”
谢临渊看着她,“海城有个舞团,虽然是新成立,但是是谢氏投资,你可以过去。”
海城……
离这儿有快近千公里的距离了!
他为了让她离他远一点,还真是想尽办法。
池鱼整颗心都痛了起来,“小叔,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面前的男人眉头一蹙,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不由自主想到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语气严肃:“池鱼,不要感情用事,汀兰这边,我会帮你跟老板提辞职。”
“小叔,感情用事的,到底是谁。”
谢临渊一怔,刚要开口,突然池鱼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妈妈。
池鱼像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而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池鱼下车,也没有挂断。
两人的对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谢临渊看着女孩急匆匆从他车上离开的背影,眸色不由得深邃了几分。
不用参赛了,全国巡演也已经结束,池鱼的时间一下子都空了出来,平白多出一个长假期。
无所事事了两天,令池鱼没想到的是,谢老太太竟然会邀请她去谢家喝茶。
池鱼有些紧张,以前为了谢临渊,她总是有意无意讨好他奶奶,但老太太总是很严肃,并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
池鱼仔细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谢宅。
谢宅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她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地产楼盘信息。
看见她,老太太热络的招手:“小轻来了,快过来坐,帮我这个老婆子选选。”
池鱼坐过去了,看着桌上的各种各样的别墅、豪宅,问:“您这是在选什么?”
老太太笑笑:“婚房啊!你小叔不着调,终身大事也不着急,还不只有我这个老婆子操心。”婚房……
池鱼心口仿佛被刺了一剑,原本还算红润的面色忽然一白:“他要,结婚了?”
老太太点头:“还没定,不过应该快了,你也知道你小叔什么都藏在心里,但是对温雅呢,他应该还算满意。”
仿佛被抽走三魂七魄,池鱼麻木地坐着,直到熟悉地声音响在耳边。
“池鱼,你怎么来了?”
谢临渊手上挽着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套灰色西装马甲,显出劲瘦的身材,看到桌上的楼盘信息和池鱼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目光似有不快:“奶奶,我说过,这些事您不用操心。”
“你要是能上点心,我也就不用操心了!”老太太显然也不高兴了,语气不太好。
池鱼此刻没心情关心这些,她低着头站起来,“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便脚步飘忽的要离开,谢临渊按了按太阳穴,在她经过身边时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我送你。”
车上,即使只有两个人,池鱼也坐在了后座,不敢和谢临渊靠得太近。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小叔,你真的要跟温雅在一起吗?”
谢临渊声音微凉:“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随即,他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去海城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
池鱼自嘲:“我有考虑的机会吗?把我的参赛名额给温雅,也是小叔你的决定吧?只要我不走,你就会架空我在汀兰的位子,直到我主动离开,是吗?”
他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反驳。
“海城的舞团比汀兰更适合你,将来会有更多舞台属于你。”
“可是小叔你知道吗,为了参加舞动国风,我在巡演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练别的舞,连续三个月熬夜练习,因为过度劳累进过几次医院,可这一切付出,都被小叔你轻易的摧毁了。”
她语气很淡,似乎并不恨他,但谢临渊能感觉到,她是不甘心的。
他没在说话,静静开着车,直到在池家别墅前停下。
“回去吧,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池鱼打开车门,眼中隐有水光:“小叔,你要赶我去海城,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躲着我,你心里清楚。”
说罢下车。
谢临渊心中生出一阵烦躁,他转头往池鱼离开的方向去看,却正好看到她走了两步,身子就摇摇晃晃。
接着,她如同被抽了力气般软软倒下!
“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