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六王爷八百里加急!”
六王爷,即晨王,王甫晨是也。
晨,是当今圣上给六王爷的封号,有人称他为晨王,亦有人称他为六王爷。
这个天下,被赐号为chen的仅两人:我和六王爷。
海公公微胖的身躯恭敬地跪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匍匐着的身子强忍着剧烈地喘息道。
双手举过头顶,一册烫金封面,紫淤信泥封口的军折恭然递上。
熟悉的烫金纹理,紫淤信泥确实来自这个王朝除皇帝外另一个最为珍贵的男人之处。
“呈上来。”我收回远落的眸光,回身看了眼满头大汗的海公公。
有时候我时常会想,海公公每天跑进跑出,忙上忙下弄得满头大汗的,怎的还长得如此胖呢?
难道皇上给他的膳食特别宜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
秋色从海公公手上接过折子,将信泥拆下,取出双层加密的折子递给我。
“娘娘,晨王爷的边关急奏可是有大半年未到了呢。”落霞从侧殿换过一盏鲜茶置于案上俏声到。
我本名华孤音,皇上说这名字太过孤傲,遂赐名心宸,封宸妃,位居于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位。
“嗯……是有大半年了。”莫非是边关又有军事发生?
我展开折子,细细研读起来。
我并未见过六王爷,但皇甫晨的名讳在半月国便如神衹一样不容亵渎,这是我从小便与其它人一般养成的怪僻之一。
如我这般的人,每每念及他的名讳都会觉得自己玷污了这几个字眼。
委实不该,心里的罪恶感总是来来回回地要飘荡那么几遍。
我进宫三年,他守边近八年,这样的差距,让我们都深知对方的存在而不得见,也错过了相见的最好年华。
我想,他或许与我一般,也在猜测着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吧。
其实我,只是一只飞上枝头的乌鸦而已……
我回到案前,搁下密折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六王爷那潇洒铿锵,熟悉万分,似曾相识的字迹话语:
如今北方已安,问可归否?离家数载,战士亦人子,子子思家,士亦为夫为父,夫思妻,父思子。宜可另调大军前往北方要塞,我大月男儿,应人人都能宜北适居,宜人人亦有机可返家团聚,耕地作特。为胜者,晏能老死异域至永生?
取下一直套在右手三指上,未端尖俏圆滑细致,镶着珍珠玛瑙,滢润光泽的护甲。
拾起紫玉狼毫,闭上眼眸又将六王爷的折子细细回忆了篇才睁眼细细写道:晨王字字珠矶,句句酌情。本宫深居后宫,忘却边关男儿护国卫家的功过而不问,委实不该,惭愧至极。护卫家国的半月好儿朗私亲本该。然,年关将近,望王爷细细斟酌,边关调度可任由王爷做主,按配例调置,可换批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