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竟然是顺着碗粗的洞口扔下去的!!!怕银子磕铁管有声音,周围特意包了棉布!!!
这就是银子不翼而飞的真相,破坏的锁头,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幌子罢了。
这样完美的盗取,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账房能完成的,武放良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一种可能。
武放良心里一片冰冷,转身走到朴东家面前,“扑通”一声跪倒,郑重的对东家磕了三个响头道:“东家,因常年收账,放良身上的伤无数,近日更是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放良恳求东家,让放良回家,好好养伤,过完余生。”
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说出来的话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说不出的疲惫与难过。
朴掌柜心里一阵痛惜,早在五年前,银子不翼而飞时,他就猜到了是谁做的,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选择牺牲了当时的掌柜吕松,甚至榨干了吕松所有的私银,这才算罢休。
朴掌柜好好教训了自己那个不孝子,以为以后就此收敛了,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历史再度重演,和当年的吕松事件一模一样。
朴掌柜再次站在了自己儿子那一方,想要牺牲武放良。
没想到武放良找来的帮手很厉害,很快找到了破绽,知道了朴家的手段,也知道了银子的藏匿之处。
武放良没有报官,而是向朴掌柜要求离开四海赌坊,自己还能说什么?
朴掌柜叹了口气,对账房低声说了几句话,账房出了门,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拿回来了一只木箱子。
朴掌柜亲自接了过来,递给了武放良道:“放良兄弟,望你以后抛下这段嫌隙,你我之间,无恩无仇,相忘于江湖。”
武放良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心中明白,朴掌柜这是破财消灾,拿了银子,让武放良以后别找四海赌坊的麻烦,也别找他儿子的麻烦。
武放良接过了银子,淡然笑道:“朴掌柜,我始终记得您对我的第一餐饱饭之恩。如果收下这银子能让你心安,那么我就收下了。”
武放良让肖无良接过箱子,对夏春草道:“李四娘子,多谢了,咱,走吧。”
几个人出了四海赌坊。
外面,常山虎和蛇哥,正抻着脖子往四海赌坊里张望呢,几个人出来了,常山虎和蛇哥立即迎了上来。
见武放良安然无恙,知道银子肯定找到了,常山虎撇了撇嘴道:“死不了了?真遗憾。”
武放良不屑的回怼道:“好像只要有我在,你一直没如愿过。”
常山虎鼻子里轻哼一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临安赌坊一定能打败四海赌坊!!咱们走着瞧!!!”
武放良耸了耸肩膀道:“你恐怕又要遗憾了,以后,我不再是四海赌坊的掌柜了。你输你赢,好像都与我没关系了。”
常山虎诧异道:“朴老头舍得放你走?”
武放良脸上闪过一抹难过,随即笑道:“亲兄弟还有明分家的时候,何况是陌路人呢!”
武放良拍了两下箱子,一脸傲娇道:“爷现在是有钱人,得空了说不定会上临安赌坊赌两把。”
常山虎立即谄媚笑道:“客官,要不,现在就去?说不定,你这一箱子钱全都留在临安赌坊了......”
武放良突然说道:“常山虎,我们斗了五年,今天,我们比点儿别的吧?”
看着明显失意的武放良,常山虎答道:“你不会跟我比喝酒吧?”
武放良点了点头道:“不去别处,就去你家。”
武放良本来想邀请常山虎去自己家,但想到自己住的院子,貌似是四海赌坊给他准备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