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她阿娘的事?”
“她说得没错,是我逼死了她的阿娘。”
老先生看着聂小北的背影,像是透过她在看谁,呢喃出声。
“她的阿娘我的女儿,从小不受世俗观念束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努力去争取,不惜女扮男装习武从军,即便后来嫁了人也不知收敛,妄图挣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可我周家百年望族,要是让旁人知道我周家女儿是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粗鄙女子,他们又会怎样看待我周家?”
“还有莘莘,这个时代本就不容女子出风头,古往今来一直如此,她好好做她的皇后不行吗?
何故要与世人为敌!”说到后面,老先生猛地咳嗽起来。
这次没有人为他顺气,只有聂小北冷冰冰的几个字砸在他头上,“你们不是女子,怎么可能懂她的所作所为。”
不知为何,听到聂小北这句话,我有些想哭。
我随了母亲的性子,一生要强,不甘屈居人下,可本该是我最亲近的外祖父,逼死了我的母亲不说,最后还想将我的羽翼折下,困于世人所谓伦理的目光中。
说我心里没有怨气都是假的,然而看到老先生急于为自己解释的模样,突然间释怀了。
老先生坚守自己的道,怎么可能理解我一个小女子的想法。
他若是能理解,母亲当年便不会那样被他活活逼死。
我化成一道微风,将石桌上的那封信吹到地上。
信里曾是我一笔一划写下的期盼,但我知道老先生即便从头到尾看完也不会有半分认可,不若当作我什么都没留下。
回到长清宫后,世界安静下来了。
聂小北终于肯打开我临死前寄回来的信,里面我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聂小北,吾军四面楚歌,我大概是回不去了,中州不是个好地方,不值得你留下,要是有机会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故乡,替我多看看那个男女平权的美好世界吧。”
那是我对她最后的祝福。
却没想到聂小北看完后,握住信,突然无声落泪。
她说她骗了我。
还说她的家乡没有描述的那么美好,跟刚颁布政令不久的中州一样,明面上的法律条文齐了,暗地里总有不公平的地方。
她便是受不了职场上的女性歧视才创造这个小说世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