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萦儿坐在婴儿餐椅里拍打桌面，脖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
这是用当年修复的翡翠边角料改制，刻着"平安"的篆文刚好遮住旧裂痕。
季明川的视频电话总在瑞士凌晨三点打来。
屏幕里的他裹着阿尔卑斯山风雪，怀里抱着金发碧眼的混血男孩："叫舅舅。"
蹩脚中文混着孩童的嬉笑。
"等春天带汉娜回来学酿梅子酒。"
姜晚注意到护士小姐无名指上的银戒，花纹与季明川旧怀表链如出一辙。
梅雨季来临时，林砚在阁楼找到尘封的轮椅。
小萦儿摇摇晃晃扑上去按响铃铛，银铃内壁新刻的"LY&JW 2025"在阴雨天泛着暖光。
"砚哥！"
姜晚举着泛黄的同学录冲进书房，发梢沾着晒被子的阳光味。
"你高三在理想型那栏写的会摘紫藤花的姑娘......"
话没说完就被林砚用毛笔在鼻尖点墨，襁褓时期的照片从书页滑落。
背面是季明川遒劲的批注：
此子哭声洪亮，宜培养女高音
立秋那日，老宅办了场特别的抓周礼。小萦儿越过算盘毛笔，径直爬向角落的复健带。
林砚红着眼眶将她举高时，孩子突然揪住他衣领吐出人生第一个词：
"爸...攀攀。"
满室寂寂中，姜晚笑倒在紫藤蒲团上："定是季大哥教的瑞士德语！"
初雪飘落时，王师傅送来了特别贺礼——一对精致的摇铃。
老人粗糙的指腹抚过铃铛内壁的并蒂莲：
"当年打银铃那会，就看出你小子眼里烧着火。"
廊下风铃应和般轻响，惊飞了在紫藤枯枝间筑巢的喜鹊。
年夜饭桌上多了副青花瓷碗筷。
视频里季明川正教汉娜包饺子，瑞士小屋的门楣上赫然贴着老宅寄去的紫藤窗花。
小萦儿突然指着电视里的雪山大喊"啾啾"。
林砚在红包里塞进阿尔卑斯山形状的平安符：
"等春天，我们去把季叔叔种的紫藤挖回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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