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让我把太子妃之位让给他们养女的时候,我没有如同往常被迫让出东西时那样歇斯底里,而是平静地点头同意。
他们说我懂事,说早这样多好。
我什么都说,只是悄悄握了握袖子里的懿旨,再有十天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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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太后懿旨之时,我正被罚祠堂抄经。
嬷嬷看了眼连火盆都没有的祠堂,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说此去至少三年,让姑娘想清楚再做决定,懿旨随时都可以收回。”
谢恩后,我将一包银子塞进嬷嬷手里,送走嬷嬷,回到祠堂继续抄写经书。
我不记得抄了多久,直到浑身发冷,手指已经冻得发麻,父亲才推开祠堂的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知道错了吗?”
祠堂门推开的时候,我已经抄了整整一天的经书,手指都冻麻了。
我握笔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明明已经冻到没了直觉,心却依旧疼的钻心,所以父亲心里,我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把太后特意给我的宫宴请帖双手奉给沈莹,便是错了吗,既然如此那便如他所愿吧:“女儿知道错了。”
见到我如此顺从,父亲的脸色难得舒缓了些,施舍般拿出一盒糕点:“莹莹心疼你被罚,特意给你带的,快吃吧!”
我没有动父亲递过来的糕点。
沈莹见状立刻红了眼眶:“姐姐不接糕点,是还在怪妹妹抢了姐姐参加宫宴的机会吗?”
我刚想开口解释我碰不得桂花,一碰就会浑身起疹子。
父亲不待我开口已然冷了脸,将手中的糕点,直接扔到祠堂外面,甩袖离开::“不就是个宫宴吗,你以前参加过多少次,让给你妹妹一次能怎样,既然你这么不知道反省那就继续抄,抄到认识到错位为止!
我们沈家怎么就教育出你这么个善妒的女儿?”
我静静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口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见父亲生气的走了,也恨恨地斥责我道:“沈星月,莹莹初来京城,你让让她怎么了,你非得搅得家宅不宁才开心吗?”
沈莹面露关心地挽住我的胳膊,转脸撒娇地看着母亲:“父亲已经凶过姐姐了,母亲就不要再凶姐姐了,好不好嘛?”
在母亲看不到的角度。
沈莹死死掐着我的胳膊,恶狠狠道:“被父亲母亲孤立的感觉不好受吧?”
这不是沈莹第一次向我散发恶意,我从小被宠着长大,是个小炮仗一点就着的脾气,以往每次她这样挑衅我的时候,我都会原地爆炸地同她理论,和父亲母亲告状。
每次父亲母亲都会怒斥我不懂事,结果就是他们会愈发憎恶我,偏袒沈莹。
我曾无数次怀疑,是不是我的性格不讨人喜欢,所以父亲母亲才不喜欢我。
我甚至疯魔到模仿沈莹的一言一行。
只为博得他们的一点关注。
可无论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