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妩萧复行的武侠仙侠小说《陛下养我在佛堂,渣男全家悔断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叶川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停妻另娶?”萧复行坐在殿中,听着太后的话,有些不悦地皱紧了眉头。“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却十分坦然:“自然是你皇妹看上了那承安侯。”“华儿身份高贵,总不可能与旁人共侍一夫。”“那个宋清妩空有一副皮囊,听闻她在家中也不受宋相待见,这样的人还能给她一条活路就不错了。”萧复行早就想到了萧琼华会对谢明诚动心思,却还是没想到她们母女俩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母后,不管宋相私下是如何对待这个女儿,可如今宋清妩已经是承安侯府的主母。”“在外人眼里,她也是宋家的人,如此这样做,岂不是在打丞相的脸?”“还有谢宋两家的婚事也是父皇在世时定下的,那时是为了牵制从前的老侯爷。”“华儿是孤的皇妹,这世上的好男儿哪个不是任她挑选...
《陛下养我在佛堂,渣男全家悔断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停妻另娶?”
萧复行坐在殿中,听着太后的话,有些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却十分坦然:“自然是你皇妹看上了那承安侯。”
“华儿身份高贵,总不可能与旁人共侍一夫。”
“那个宋清妩空有一副皮囊,听闻她在家中也不受宋相待见,这样的人还能给她一条活路就不错了。”
萧复行早就想到了萧琼华会对谢明诚动心思,却还是没想到她们母女俩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母后,不管宋相私下是如何对待这个女儿,可如今宋清妩已经是承安侯府的主母。”
“在外人眼里,她也是宋家的人,如此这样做,岂不是在打丞相的脸?”
“还有谢宋两家的婚事也是父皇在世时定下的,那时是为了牵制从前的老侯爷。”
“华儿是孤的皇妹,这世上的好男儿哪个不是任她挑选,为何就非要一个有家室的男子?”
还不等太后不悦,萧琼华就虚弱地从榻上爬了起来。
“皇兄,你不知那日的情形多么危急。”
“若不是谢郎救了我,如今我早已成了那些刺客的刀下亡魂了!”
“还有那个赵擎,还是什么将军之子,可面对刺客时他只顾着自己保命。”
“若是他成了驸马,皇兄和母后就等着我的死讯吧!”
听了这话,太后心疼女儿的心思更加重了些。
“华儿不许胡说!你可是公主,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比你更加尊贵。”
“陛下,你就这么一个妹妹,莫非你还不能满足她吗?”
萧复行起身后在殿中来回踱步:“不成,这个宋清妩也没有什么错处,和承安侯还是新婚。”
“况且他的身份也配不上皇妹,此事容后再议,母后便不要多言了。”
看着皇兄决绝地离开,萧琼华的眼泪都下来了。
“母后!皇兄为何不肯答应我!”
太后心疼地擦了擦宝贝女儿的眼泪,表情有些凝重。
“你皇兄无非就是怕此事没法和丞相与众臣交代。”
“可若是这个宋清妩自己出了差错,或是被休弃,或是死了呢?”
萧琼华听了这话,偏过头看向母亲,又倏地笑了起来。
“母后英明!”
三日后,看着侯府门口已经备好的车马,巧玉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看侯府之中。
正准备上车的宋清妩有些纳闷:“巧玉你看什么?”
巧玉微微皱起眉头:“小姐,今日可是您出发去灵昭寺的日子,难道侯爷也不出来相送吗?”
可宋清妩只是轻蔑一笑:“这几日侯爷伤好了就是往京外的小宅里跑。”
“你还能不知晓他是去见谁的?”
“恐怕我那个妹妹这几日都要急坏了。”
坐上马车后,宋清妩只觉得车内的暖香有些腻人。
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冬日里她的嗅觉比较敏锐。
只是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日,巧玉和巧心两个丫头都睡着了。
宋清妩因为心里惦记着事,便一直忍着没有睡。
给两人盖了盖薄毯,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却发现这路似乎不对劲。
宋清妩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仔细看了看,这的确不是去灵昭寺的路!
她原本还有三分的困意,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
今日的车夫也是秦氏给安排的,是个有些面生的车夫。
恐怕有诈!
宋清妩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车帘,连忙把两个丫头摇醒。
等到巧玉和巧心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都刷的白了下来。
“小姐的意思是,那车夫想要害我们?”
宋清妩点了点头,却提醒两人不要出声。
她缓了缓神,朝着车夫开口:“停车,我的婢女有些想吐,你停下让她方便一下!”
车夫有些犹豫,但还是把马车停了下来。
车才一停,巧心就捂着嘴从马车上跑了下来,一直朝着不远处的枯木林里跑去。
车夫本来想要把人叫住,却又觉得有宋清妩在这里便罢。
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仆两人身边,像是生怕她们跑了。
宋清妩眼珠一转,便像是没注意到他一般,有一搭没一搭和巧玉聊了起来。
“巧玉你可听闻这路边也是有狼的。”
巧玉有些惊讶:“夫人说的是真的吗?可我怎么听说路边的狼都是怕人不出来。”
宋清妩一笑:“这样的路边的山里,虽然也有些猎物,可若是有人经过定会把猎物惊跑,但人都会骑马或者是乘马车。”
“那马儿便是路边荒山狼群最好的食物。”
“只不过我听闻这条路十分宽敞笔直,若是我们真的遇到了,只要一直沿着路逃跑,狼群自然追不上。”
看着车夫听的津津有味,宋清妩耳尖微动,故意啊呀了一声。
“巧玉你听,是不是真的有狼的声音啊?”
车夫被她吓了一跳,也转过头去看。
隐隐约约的嚎叫声,还真的像是狼。
见车夫缓缓退到了马车旁边,那隐约的嚎叫声便更加的明显也更加近了。
宋清妩有些慌张地想要上车:“不好了不好,我们不要管那个丫头了,好像真的是狼!”
只是巧玉才想上车,却被车夫一推摔倒在了地上。
那车夫恶狠狠地将套在车上的马松开,“总归是一死,你们便留在这喂狼吧!”
话音落下,那车夫就骑着马飞快的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宋清妩把巧玉扶起来,微微眯着眼看着那人骑马飞奔逃走。
巧玉却有些不解:“夫人莫非不怕这人回去向他的主子告密吗?”
宋清妩冷笑一声:“那也要他有命回去才行。”
“方才来时的路上,我看了一块警示的大石头,说是前方有悬崖。”
“只可惜这车夫不认字,根本都没当回事。”
“夫人当真是聪慧!”
恰好巧心也赶了回来,三人却听见隐约的“狼嚎声”越来越近。
两个丫头有些紧张起来。
可下一刻,骑着骏马的小少年就朝她们飞奔而来。
“阿姐!”
“原来是如风少爷!”
宋清妩欣慰地看着比起之前那副瘦小模样脱胎换骨的沈如风,还好如风靠谱,及时追上她们把那人吓走了。
“阿姐放心,那字条我已经交给了慈幼堂的玩伴,他如今已是能见到元正公公的小内侍。”
入夜,皇家寺庙中威严的钟声响起,住在山脚下的百姓纷纷朝着寺庙跪拜。
年轻帝王继位后的初次巡拜声势浩大。
不仅宫中禁卫提前数日清场,就连显赫的世家都追随侍候,一同前去。
寺院庄重肃穆,可被层层守卫、密不透风的御幸禅房中却旖旎火热。
被甩在地上的宋清妩无力爬起,身上的命妇衣衫已被解开了衣领的两粒盘扣。
未曾见过天日的雪腻脖颈更加刺激了面前的高大男人。
就连她身上老气横秋的衣衫颜色都衬得她肌肤如雪。
“放肆!你身为命妇胆敢下药勾引孤!”
暴怒的年轻帝王双眼猩红,钳着宋清妩脖颈的大手也渐渐收紧。
濒死的窒息感却让宋清妩的神智愈发清明。
她重生了,重生回了前世她一生悲剧的起点!
宋清妩出身世家,是相府的嫡出女儿。
可父亲不慈、宠妾灭妻,让宋清妩的母亲痛恨矫揉造作的妾室。
对她更是严厉苛刻,从小便教她作为正妻的本分,不能曲意逢迎夫君、要时刻清醒提点。
不许她行差踏错一步。
母亲的教诲和怨怼致使宋清妩心如死水、形如槁木。
如花般的年纪,她却只着死气沉沉的素色衣衫、不苟言笑。
举止得体、身份贵重,是为各家选择主母的典范。
可过刚易折,嫁入侯府成为主母的大婚之夜,因为她劝了夫君几句酒烈伤身,承安侯便拂袖而去。
侯门主母独守空房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侯府。
婆母不满,下人势利,宋清妩的主母生活举步维艰。
她本想缓和与夫君的关系,特意跟着谢明诚一起伴驾礼佛。
却不成想自己竟然喝下带药的茶水,迷糊中被脸生的侍女提前带到了圣上下榻的禅房之中。
等同样被下药的圣上进了禅房,宋清妩才意识到不对劲。
拼死伤了圣上逃出禅房时,她却被禁卫首领当做刺客,拔剑拦下后押入天牢。
父亲以此为借口休弃母亲,将冯姨娘扶正。
外祖全家也被圣上借由抄家流放。
她被关在天牢之中小半年,日日受折磨。
还听闻新婚不久的夫君出事不到半月就从南地带回来一个美妾,不到两月又续娶了她的庶妹。
等到谢明诚终于来看她的时候,他带来的却只有一杯毒酒。
“宋清妩,你这人古板无趣,还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欺侮柔儿,你该死!”
“你以为这是意外吗?你挡了柔儿的主母之路,如今我便要借圣上的手,让你死得干干净净!”
被强行灌下毒酒的宋清妩这才明白,谢明诚早就和自己那受尽宠爱的庶妹私定终身。
可他母亲却相中了自己的嫡女身份,他不敢反抗父母之命,却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他为了宋清柔,连当今圣上都敢利用!
浑身伤痕的宋清妩死不瞑目,自己在家时被宋清柔和冯姨娘欺压了十几年。
安分守己了一辈子,为何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当啷”一声,金器落地的声音彻底唤回了宋清妩的意识。
看着从她袖口滑到地上的锐利金簪,萧复行黑眸微眯、杀意沉沉。
“你还想刺杀孤?”
他伸手扭住了面前女人的一只手,想让守在门外的褚扬滚进来。
却一时不察被人扯散了腰带,衣襟散落露出精壮胸膛。
宋清妩忍着胳膊的疼痛,用剩下的一只手解开了自己衣衫上的所有盘扣,委屈垂泪。
“妾身为人所害,惊扰圣上。”
“更无心伤您,还请陛下亲自检查。”
话音落下,面前美人罩在身上的宽大衣袍便应声落地,只剩下肚兜后的瓷白肌肤明晃晃的。
确实什么暗器都藏不了。
方才这人还是一副拼死反抗的模样,如今却梨花带雨、满是风情?
萧复行冷笑一声,松开了桎梏女人的手。
体内的灼热似乎更加强烈,就连眼前的美景都有些重影。
他勉强地起身,转身朝床榻走去:“穿好衣裳快滚。”
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一听就知道快忍耐到了极点。
得了宽赦的宋清妩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衫,头脑昏沉却神智清明。
谢明诚设下的局,他一定早就守在了门外,自己要么丢命要么毁誉,都由他说了算。
可如今,她不会再任人欺辱!
盯着眼前的高大帝王,宋清妩咬紧微微战栗的牙关,无声上前抱住他。
背后贴上来的馨香身体让萧复行眼神一黯。
咬牙把女人扯到身下,“孤给过你机会!”
一个时辰后,已经在禅房外蹲守到腿麻的谢明诚脸色黑沉。
“该死的,宋清妩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有被人丢出来?”
“莫不是被直接打死了?”
嘴上虽然埋怨,可他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这样也好,只要她死了,柔儿就可以...”
但还不等他继续幻想下去,就看见禅房门被拉开,守在门口的太监脚步匆匆地离开后,竟然送了浴桶和热水过来!
谢明诚腾地起身,却不知是腿麻还是震惊,踉跄几步。
动静不大,却引起了禁军首领的警觉。
“什么人!”
褚扬大步过来,把暗处的谢明诚押了出来。
谢明诚想要挣扎,却敌不过从沙场下来的褚扬力气大。
“本侯只是恰好路过!”
可褚扬都眼都不眨一下,面无表情:“承安侯说笑了,此地乃圣上御幸禅房,重兵把守。”
言外之意就是谢明诚这话是在放屁。
“圣上安危要紧,承安侯,得罪了。”
说完,褚扬就亲自把谢明诚“请”了下去。
清楚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宋清妩勉强从浴桶中支起酸软的身子。
褚扬是萧复行身边最忠诚的狗。
前世自己刺伤了萧复行以后,即便是没有谢明诚的示意,褚扬也对自己下了狠手。
如今谢明诚落在他手里,只怕也是要丢尽了脸面。
“向孤求了热水来,是想让人知道孤要了你?”
身后男人眼神阴鸷地捏紧她的下巴,神情餍足却冷漠。
宋清妩在水下捏紧了手,柔柔一笑:“妾身不敢,只是担心圣上药毒未除。”
萧复行听她花言巧语,却只是冷哼一声:“你若是想求个名分,也不是不可...”
“妾身是承安侯侯府主母,不敢妄求圣上垂爱。”
本来被拒对于天子来说就是极大的羞辱。
听到承安侯三个字,萧复行的脸色更是倏地阴沉。
沉默着把宋清妩从浴桶里拽出去,讥诮道:“是他把你送来孤身边的?”
“正室夫人竟是完璧,承安侯还真是大方。”
守在门口的小厮即便是听话却也不敢不顾主母的死活。
谢明诚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在宋清柔院中用早膳。
一听到宋清妩的事传来,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就是一个外祖家,至于寻死觅活吗?”
可话虽然这么说,可谢明诚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准备过去看看。
“侯爷。”
宋清柔眼中划过一丝嫌恶,连忙唤住了谢明诚。
“姐姐性子刚烈,恐怕是侯爷关了姐姐禁闭惹恼了姐姐。”
“无论怎么说,妾身也跟姐姐是亲姐妹,不如侯爷带着妾身一起过去吧?”
谢明诚想了想,便也点了头。
等到推开宋清妩住处的房门时,两人都被她额头上的伤吓了一跳。
可宋清柔却是在惊讶过后偷笑了起来。
这样日后定会留下疤痕,宋清妩未免也太过鲁莽,只怕侯爷更不会喜欢她了。
可谢明诚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却觉得有些碍眼。
“你闹什么?”
“本侯已经给了你足够的体面。”
“若不是本侯的身份,只怕如今你也要被圣上降罪了!”
可宋清妩倚在榻上却表情淡淡。
“侯爷安心,若是沈家当真做出了通敌之事,那我第一个便会唾弃!”
“可我今日却是因为担忧母亲,不论如何,我父亲还是丞相,想必侯爷在朝中也助力不少。”
“如今我已没了外祖家,若是再失去母亲,只怕侯爷会与宋家生了嫌隙。”
这话说的让宋清柔都皱起了眉头。
宋清妩说的冠冕堂皇,可在她耳朵里,这人分明就是在绞尽脑汁想要回府去找她母亲救沈家。
她连忙上前一步挽上了谢明诚的手臂:“姐姐是宋家的女儿,柔儿也是,不管侯爷如何,父亲也定会助力侯爷的。”
可这话虽然是这么说,谢明诚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柔儿再好却也只是个庶女。
更何况她母亲也没了,不管宋纪再如何疼爱这个女儿,只怕日后也不会多加照拂。
可宋清妩不一样,她母亲可是丞相夫人,更是沈家的女儿。
哪怕是破船还有三千钉。
而且沈家若是能缓和过来,日后也是一大助力。
为了自己的将来仕途想了想,谢明诚还是沉着脸把人训了一顿,解了她的禁足。
宋清柔眼神一冷,随即在谢明诚看不见的地方划过一丝寒芒。
“既然如此本侯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回相府看看也是好的。”
“可你万万不可去掺合沈家的事,否则整个谢家都要跟着你遭殃!”
宋清妩有些虚弱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在回到相府时,管家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再也不敢拦着人。
等到敏姑出来撞见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宋清妩摇了摇头:“无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母亲呢?”
敏姑眼神心疼地盯着她额头的伤口,只觉得十分揪心。
“夫人一清早才从相爷房中回来,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夜,只怕是累坏了。”
宋清妩垂眸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可宋清妩还是径直进了沈臻的屋子,敏姑被两个丫鬟拦在了外面。
“姑姑见谅,我们小姐有要事要对夫人说。”
沈臻有些不安稳地才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却没想到一醒来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
“妩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额头上的伤,沈臻惊得不轻。
先是母家出事,再是夫君被圣上杖责。
如今人就连女儿也伤了脸,沈臻几日间仿佛老了几岁。
宋清妩抓着她的手,放轻声音但眼神坚定。
“母亲,女儿无事,有事的是外祖父母和舅舅。”
沈臻的眉间也染上一股愁绪:“母亲知晓你舅母做了错事,可圣上到底也没有严惩,只是带走了周莹一个人...”
听着母亲这么说,宋清妩才明白,原来宋纪不让人进出,是为了瞒着母亲沈家的事。
看着母亲已经够为难的表情,可宋清妩还是忍了又忍,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沈家不仅是舅母出事了,整个沈家都被带到了大理寺。”
“而且要求严惩沈家的人,就是父亲。”
在听到最后的四个字时,沈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遭雷击。
宋清妩心中酸涩地看着母亲,她最初知晓的时候,跟母亲的反应一模一样。
她想到了,宋纪也许不会对她们母女有多眷顾,却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
沈臻的眼泪默然从脸颊滑落。
整个人的眼中也失去了神采,仿佛是心中的最后一道堤坝被洪水冲陷。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宋纪!你辜负了我!辜负了沈家!”
听着母亲哀痛欲绝的哭嚎,宋清妩只觉得心如刀割。
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宋清妩闭上眼忍住了眼泪。
“母亲莫急,女儿一定不会让外祖家遭此劫难!”
沈臻哭了好一会,这才缓缓接受了这个真相。
“妩儿,你跟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沈家的事去求了侯爷?”
“你这伤分明就是磕头磕出来的!你不许骗母亲!”
宋清妩垂眸没有解释,却是变相默认。
“母亲,如今沈家要救,可宋家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
“父亲他,罪该万死。”
沈臻一下就抵住了宋清妩红唇。
忍不住皱眉,“哪怕他真的出言落井下石,可他是你父亲,你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遭天谴吗?”
可宋清妩却只是冷笑一声。
她都是死了一次的人,怎么会怕什么所谓的天谴?
“母亲,这些时日我定会的为了沈家奔走,只是父亲这边就要靠你了。”
说着话,宋清妩就把一包药粉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东西无色无味,却能侵蚀人的五脏六腑。”
“这样的父亲和夫君,女儿不要,母亲也不需要。”
沈臻原本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却在和女儿对视过后,逐渐坚定起来,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药粉。
似乎一直以来坚定的信仰崩塌后,又重新找到了新的信仰。
“相爷,到了该喝药的时辰了。”
院内的众人被吓了一跳,宋纪更是在看清来人以后暴跳如雷。
“宋清妩!你放肆!”
“宋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眼看着宋纪被气得脸色无比难看,一旁的冯姨娘连忙上前轻抚他的胸口。
“相爷莫要生气,如今大小姐可是侯府的主母,在家中霸道些也是常事。”
“若不是今日夫人害了妾身的柔儿,妾身也是不敢说些什么的。”
“可妾身为人母,就柔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柔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活不下去了!”
冷眼看着面前加起来快有八十岁的人腻歪,宋清妩只觉得恶心。
“冯姨娘这是什么话?二妹妹还好好地躺在屋里,莫非是谁按着让她想要自尽的吗?”
“你身为姨娘,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求你为相府开枝散叶,只是安分些照顾好二妹妹都这么难吗?”
冯姨娘气得表情狰狞了一瞬,却又梨花带雨地靠在了宋纪的怀中。
“相爷,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没有照顾好柔儿,大小姐骂得对!”
“还请相爷责罚!”
说着冯姨娘就要娇柔地跪下去。
却被宋纪一把提了起来:“你何错之有?”
“宋清妩!哪怕如今你是侯府主母,本相也是你爹!”
“你竟然忤逆长辈?你母亲干的这些腌臜事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若是你再阻拦,可就不是离家为尼这么简单了,我要,我要休了她!”
跪在地上的沈臻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依然脊背挺直,仿佛宋纪威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可宋清妩却接受不了母亲被他如此羞辱。
走到了母亲面前挡住两人嫌恶的眼神。
“父亲,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是我母亲做的。”
“若是我查到了真相,还请撤了冯姨娘的管家之权,归还给母亲。”
宋清妩丝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宋纪审视的眼神。
一旁的冯姨娘面上虽然还挂着泪,可宋清妩却看得清楚,她的袖口都要被扯破了。
冯姨娘故作柔弱地继续拱火:“大小姐这话实在是伤了姨娘的心。”
宋纪被自己女儿这么威胁,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冷着脸看向她。
“那若是你查到真相,这就是你母亲做的呢?”
宋清妩淡然一笑:“那便由女儿剃发为尼,从此出家不问世事。”
“妩儿!不可!”
沈臻的表情这才有了些变化。
她可以不在乎夫君,却不能不在乎女儿。
“母亲本就问心无愧,哪怕是被人冤枉也清清白白。”
“你还有夫君,还有长久的好日子!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可偏偏冯姨娘见不得这母慈女孝的场面,故意抢先答应。
“大小姐一片孝心令人动容,相爷,妾身愿意答应大小姐。”
“哪怕是日后大小姐真的常伴青灯古佛,妾身也会常去看望大小姐的。”
沈臻活了几十年,自然听得出冯姨娘的恶意。
她像是一头护崽的母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宋纪,我女儿是侯府主母,你想要乱来,也要想想承安侯府答不答应!”
可宋纪偏偏是被她的这句话激怒,“本相是一家之主!既然这个孽女自己提出来,那这话也不能收回去!”
“你查!立刻就查!”
宋纪也干脆不走了,直接命人搬来椅子就在院中看着她要怎么查。
一旁的冯姨娘面上看笑话似的等在宋纪的身边的。
宋清妩回身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被母亲紧紧地抓住了胳膊。
“妩儿,母亲没做过,却架不住那些人准备万全。”
“你这是何苦?”
看着眼中隐隐泛起水光的母亲,宋清妩只让巧玉和敏姑照顾好她。
“母亲放心,这宋家只有您才是能当家的主母,那些妖魔鬼怪,女儿会统统替您收拾干净。”
宋清妩整理了一下宽袖,走到了那个所谓的法师面前。
看她脸上画着繁复的花纹,就连身上穿的也都是复杂零落的衣裙。
微微一笑:“这位法师,既然你能找出二妹妹的病因,可否也给本夫人看看?”
“自从几月前小产以后,这脸色就一直不好看。”
“可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跟在我身边吗?”
那法师眯了眯眼,绕着宋清妩打量了一番,“大小姐,你说对了。”
“这孩子未能处世,这煞气极重,一直就趴在你的背后呢!”
她有些突然地拍了拍宋清妩的左肩,吓得院里其他人也不敢出声。
宋清妩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法师真是神通广大,可这孩子已经没了五月,莫非还在跟着我吗?”
宋清妩的话音才落,站在一旁的冯姨娘就想说些什么。
巧玉见了,连忙把手中的茶杯端到了她面前:“姨娘在这累了许久,恐怕也是口渴了。”
冯姨娘被这么一打岔,就听见那法师开口:“大小姐这是五月之前做了有损阴德之事,这孩子才未能保住。”
“大小姐不如自己坦白,若不让真相公之于众,恐怕那孩子的冤魂是不肯走啊!”
“啪”的一声脆响,宋清妩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那神婆的脸上。
直接把人打翻在了地上。
“你你你!”
神婆连忙把地上散落的叮铃首饰收起来,十分委屈。
“你何故打人啊!”
宋清妩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既然法师能掐会算,不如算算我会给你用上什么刑罚?”
“是烧红的烙铁,还是拔掉这不安分的舌头呢?”
眼看着神婆脸色发白,宋清妩的表情才冷了下来。
“本小姐才成亲三月,哪里来没了五个月的孩子?”
“你这婆子当真是见钱眼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是谁指使你的,若是如今说出口,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那婆子有些犹豫地看向了冯姨娘,还没等开口,就先被冯姨娘喝住。
“大胆婆子!竟然趁我爱女心切来相府行骗?”
“来人把她给我推下去割了舌头!”
宋清妩就立在一旁静静地看她自乱阵脚。
却没想到冯姨娘的脸皮如此之厚。
拢了拢耳边散乱的鬓发后,冯姨娘的表情依然镇定。
“大小姐,这法师虽然是假的,可这巫蛊之术做不得假。”
“相爷是圣上倚重之臣,若是此事传到了朝堂之上,恐怕圣上要动怒。”
“参见皇兄!圣上金安!”
原本萧复行还专注在手里的奏疏之上,却突然听见有人给自己请安。
他放下了手里的奏疏,一向冷凝的面上也隐隐显出了些笑意。
“皇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此次南下是孤该谢谢你才对,若没有你恐怕那些大臣又要用各种名头来讨要赈灾银两了。”
萧楚恒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皇兄过誉了,臣弟没有什么别的能耐,但这替您巡视还是可以的。”
萧复行心中畅快,当即便留下了他跟自己一起下棋。
只是棋局之中,萧楚恒却不经意间地提起了承安侯。
“皇兄之前本想把这南巡的差事给承安侯,为何最后又换了臣弟?”
一提起谢明诚,萧复行的笑意就稍稍消失了些。
“他那种人,除了会搜刮民脂民膏,还能有什么用处?”
“不过就是仗着老侯爷曾经的荫蔽苟活罢了。”
萧楚恒敛下眸子,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中的棋子。
“可臣弟方才入宫时却发现,这承安侯跟华阳公主...”
一提起这个,萧复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听完了他的话,萧楚恒面上也满是惊讶。
“那这承安侯夫人当真是不简单的女子。”
“琼华从小便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没想到她竟然能逼得公主甘心只做一个侧夫人。”
提起了宋清妩,萧复行的表情隐隐有些变化。
但他却也不想多言,只是让萧楚恒继续陪着自己下棋。
可关心则乱的萧复行一向敏锐犀利,今日却没有发现自己这位皇弟的不对劲。
从议政殿出来后,萧楚恒的贴身小厮连忙出声:“王爷,咱们出宫要往那个方向去。”
“这边是寿宁宫的路。”
可萧楚恒面上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为何要出宫?本王此次回来还没有拜见母后。”
“少些啰嗦。”
而此刻寿宁宫中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萧琼华亲密地坐在了太后身边的位置,抱着胳膊跟她撒娇。
而谢明诚就站在了太后的面前,听着她的叮嘱。
而作为侯府主母的宋清妩却被罚跪在殿前。
感受着膝盖下的微硬地面,宋清妩不得不感慨自己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
就知晓太后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她。
只怕罚跪都还是轻的了。
果不其然,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面前。
“夫人,这是您当初亲手为了太后抄录的佛经。”
“今日太后罚您,因为您是主母,却也是奴才,没有照顾好公主就该罚。”
“可罚你又让太后造了业障,太后替你受过实在是不合适。”
“便把这佛经诵完,便可起身了。”
看着快要堆成小山的佛经书卷,宋清妩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径直接过出声念了起来。
只是佛经内容晦涩,过了大半个时辰,不过也才颂了三卷。
若是想要把这些都读完,只怕是要天都黑了。
宋清妩余光里看见陪自己罚跪的两个丫头都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
她们俩垫得不如自己厚实,连自己都觉得双膝发麻酸痛,只怕是她们更加不好受。
只是宋清妩才加快了些速度想要诵完,却被一旁的大宫女走到身边,狠狠地打了巧心两耳光。
“夫人,佛经贵重,请您认真些。”
宋清妩眼神一冷,下意识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巧心按住。
等到宫女站远了些,巧心才低声开口:“小姐莫要担心,奴婢无碍。”
宋清妩捏着手中佛经的力道越来越大,看着殿内亲近说话的三人,只觉得眼中冒火。
太后这不仅是在报复她当日让萧琼华下不来台,更是在试探谢明诚,对她有几分在意。
这样不只是在打她宋清妩的脸,更是在打承安侯府的脸面!
可那谢明诚的屁股却无比安稳,死死地坐在椅子上挪不开半下。
知晓这人靠不住,宋清妩心中本来也没打算指望他。
眼看着快要到了正午,这日头越来越毒,宋清妩的唇瓣都干得起皮。
却也不敢携带片刻。
不管是快了慢了,那盯着自己的宫女都会对身边的巧玉巧心动手。
一直跪在这也不是事。
宋清妩眼珠一转,便双眼一翻想要装晕过去。
听到了身边两个丫头的惊呼声,但宋清妩却觉得自己落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鼻尖充盈着淡淡的竹木香气,却有些陌生。
“恒儿?”
看见了从殿外进来的人,太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原本还有些温和的眼神却在看清他扶了一把宋清妩后冷了下来。
“恒儿这是何意?这可是承安侯夫人,你如此成何体统?”
谢明诚也看见了这个恒王扶了一把宋清妩,两人差点都要抱在一起了。
只是身份有别,他也没有傻到去跟恒王讲道理的地步。
只站在一旁听着太后出声。
萧楚恒跪在殿上给太后请安:“母后恕罪,儿臣并不知晓她身份,只是心中有仁慈之心。”
“只怕什么人若是在母后宫中出了什么事,会有碍母后名誉。”
听了这话,太后面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
反而是一旁的萧琼华不依不饶:“恒哥哥,你的仁慈心肠是用错地方了!”
“这女子不仅以下犯上,还苛待我!你就不应当救她!”
萧楚恒敛眸没有接萧琼华的话。
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今日是儿臣回京之日,还请母后开恩。”
太后原本念着搓磨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若是事情闹大了还真是不好收场。
便就着台阶下:“既然恒儿替她求情,那便罢了。”
可一旁的萧琼华还是觉得不解气:“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这个女子!”
“她可是抢了华儿的侯府主母之位!”
“您就应当把她杖责成残废!然后把人赶出京城。”
听着皇妹这话,萧楚恒都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才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内侍通传。
“圣上驾到!”
萧琼华的表情一变,剩下的话也不敢说了,悻悻地闭上了嘴。
萧复行在看到宋清妩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倒在侍女怀中时,脚步只是堪堪停顿了一下,便目不斜视地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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