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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无删减+无广告

苏凡 著

玄幻奇幻连载

翌日,天刚亮,李英便赶往了李家沟娘家,从大荒村到李家沟得一个多时辰。她与田妞妞她娘李秀一样,同样是李家沟嫁过来的,不过年龄比其小十来岁。李英父母都已过世,娘家只剩下大哥一家。刚到,便见到壮实的大嫂王玉柳在院坝里晒大豆。“大嫂。”王玉柳闻言直起腰,正对上初升的日头,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脸色微微一变。“英子,真不是大嫂不想可怜你,你看我跟你大哥房子就这么大点,李狗也长大了,得张罗着娶媳妇分家……”她知道石磨村的遭遇,猜测这位妹子是想来求着收留,她心直口快爽利人,也不愿弯弯绕绕,直接开口拒绝了,说完,她脑袋微晕,咳嗽了起来。“不是,大嫂,我是想来借床被子。你还不知道,我们石磨村已经搬了。”李英见王玉柳咳嗽得厉害,连忙搀着她进屋坐下,同时...

主角:苏凡田妞妞   更新:2024-11-22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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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凡田妞妞的玄幻奇幻小说《万家灯火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苏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天刚亮,李英便赶往了李家沟娘家,从大荒村到李家沟得一个多时辰。她与田妞妞她娘李秀一样,同样是李家沟嫁过来的,不过年龄比其小十来岁。李英父母都已过世,娘家只剩下大哥一家。刚到,便见到壮实的大嫂王玉柳在院坝里晒大豆。“大嫂。”王玉柳闻言直起腰,正对上初升的日头,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脸色微微一变。“英子,真不是大嫂不想可怜你,你看我跟你大哥房子就这么大点,李狗也长大了,得张罗着娶媳妇分家……”她知道石磨村的遭遇,猜测这位妹子是想来求着收留,她心直口快爽利人,也不愿弯弯绕绕,直接开口拒绝了,说完,她脑袋微晕,咳嗽了起来。“不是,大嫂,我是想来借床被子。你还不知道,我们石磨村已经搬了。”李英见王玉柳咳嗽得厉害,连忙搀着她进屋坐下,同时...

《万家灯火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翌日,天刚亮,李英便赶往了李家沟娘家,从大荒村到李家沟得一个多时辰。

她与田妞妞她娘李秀一样,同样是李家沟嫁过来的,不过年龄比其小十来岁。

李英父母都已过世,娘家只剩下大哥一家。

刚到,便见到壮实的大嫂王玉柳在院坝里晒大豆。

“大嫂。”

王玉柳闻言直起腰,正对上初升的日头,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脸色微微一变。

“英子,真不是大嫂不想可怜你,你看我跟你大哥房子就这么大点,李狗也长大了,得张罗着娶媳妇分家……”

她知道石磨村的遭遇,猜测这位妹子是想来求着收留,她心直口快爽利人,也不愿弯弯绕绕,直接开口拒绝了,说完,她脑袋微晕,咳嗽了起来。

“不是,大嫂,我是想来借床被子。你还不知道,我们石磨村已经搬了。”李英见王玉柳咳嗽得厉害,连忙搀着她进屋坐下,同时说道,“我们搬去大荒村了。”

“咳咳,前两天进了趟城,赶路赶急了,染了风寒。你说大、大荒村?”王玉柳疑惑更甚,那不是荒废了三十多年了?

看着这位冷面嫂嫂的表情,李英不由心里微微得意起来,笑道:“咱石磨村有福运,遇到了个好庙神,本事大着嘞,把那什么狗屁龙王都打退了。”

王玉柳咳得面色涨红,视线都有些模糊,她边起身去给李英拿被子,便疑惑道:“那曲水龙王不是厉害得紧?把你们老庙神都给吞了。”

他们李家沟之前听说石磨村遭了殃时,可是担惊受怕很久,后面听说那龙王要吃娃娃,更是家家户户人心惶惶。那田有粮想把闺女送到这儿来避难,他们都是不准。

这么厉害的阴物邪祟,还能被打退了?

见大嫂脸上震惊,李英语气愈发神气,详细描述起经过。

她嗓子本来就尖利,说起事来一惊一乍,听得王玉柳胆战心惊。

听到最后,王玉柳算是听明白了,边咳边锤着胸口,缓过来后平平淡淡道:“只能庇护那点儿地方,不如我们李家沟庙神。”

“不……”李英张口就想反驳,但抱着沉甸甸的被子,所谓拿人手短,最后只能在心里不服气道:要是那邪祟来了李家沟,你们那庙神也跑不掉,到时候只能来大荒村给我们挤着,求我收留你们!

临走前,李英拉着王玉柳的手,认真道:“大嫂,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

“唉,咳咳,歇不住啊,李狗要娶亲,要置办的东西多啊。”王玉柳咳嗽着,语气疲惫,但脸上却带着希望。

在两人身后,村口中央,李家沟在神庙上飘出虚影,不断扭曲变幻着,若是有表情,定是阴晴不定,他又惊又俱:“小庙神能赐福?能去寒?大荒能打退那大邪祟?土地怎么没通知我?”

……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苏凡神庙边已经搭起了一个个棚子,但都很规矩,没有将他给合围起来。

白日,劳力充足的几家会派人到大荒村开垦,夜里还是热闹景象,经过两夜,整个村子都更团结了一些。

土地公每日都会趁没人在时候,来吹水聊天。

关于苏凡之前思考的问题,他也表示不知,遭到了苏凡的嘲笑:这么多年岁,徒活到土里去了。

对此,土地老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老神在在道:“糊涂糊涂,入得了安乐土。”

他唯一比较确认的是,钦天监来的人多半不会是曲水龙王那邪祟的对手。

根据他的描述,苏凡得到了许多信息:

钦天监修士的神通是来自“授箓”,得自天庭众神赐予。

土地公的评价是手段多,花里胡哨,但无大用。

不过那邪祟自那天之后就没露过面了,也不知还会不会出来兴风作浪。

而在昨日,钦天监巡察使便到了黑坨城,歇息在城主府。

据土地公所说,来了十余人,按惯例应是分散开来每两人同行进行巡察,他们行动随心且赶路快,不一定是挨着巡察,马上就到这儿也说不定。

另外,两日过去,苏凡还卡在五级,盖因五升六需要三千七百香火,而这两日有没什么大的冲突或者劲爆信息描写,因此距离六级还差上一点。

现在帖子里的讨论的内容基本还是那槐树精,譬如:

阴阳鱼:盲猜小破神要被背刺一手,来一手背叛之宴,呜呜,补药吃我小破神的席,补药啊。

抱俩琵琶遮全面:那槐树精一看就不是好人,虽然我没看到。

牛栏山小铁匠:基层干部严禁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等着被双开吧。

神话探索者:这是组建自己班子的前兆?小天庭?

在苏凡看来,绿槐还是安分的,现在它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以自己的成长速度,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田妞妞还是每天白日都跟着田大郎呆在这边,有事没事就到神庙前说悄悄话。

“庙神大人,徐虎他娘……唔,叫李英,她病了,很严重。吃了许多药,都还一直咳一直咳,今天她回村里收拾东西,差点都站不起来了。村子里他们有人让她来求庙神大人你给治病,有的又觉得什么都求你,会让你不高兴,他们也没听说过哪村的庙神还能治病。”

“庙神大人,你会不高兴吗?你会治病吗?”

一如往常,田妞妞没有得到回复,其实她之前听到阿叔阿婶们说这些的时候,就想直接肯定地说:“庙神大人什么都会。”

但又想到不知道庙神大人愿不愿意,所以就闷着不说话。

其实,苏凡是知道那李英生病了的,毕竟这两晚咳嗽得严重,其他村民都蒙着被子睡觉,怕也染上病。

但他却没有主动出手[祛病],虽然对他来说不过放个技能的事,也不像其他庙神那样还得消耗香火,但是这与他的理念相冲。

他不愿做这些人的保姆,什么都一手保全,他认为人首先得先靠自己,尽管这是个真正有神庇佑的世界,但他认为神该做其实应当是给予人能生存的环境,比如说彻底消除邪祟。

他深知人性,也能想象若是自己有求必应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因此,他始终没出手。

不过在今日,绿槐对他说在李英身上闻到了邪祟的气息,很淡,还未成型。

附身于人身上的邪祟,带着人的气息,靠着清光驱邪是驱不掉的。

通过村民们的聊天,他知道李英是去了一趟李家沟才染上的病。

病源在李家沟,李家沟也有邪祟?“李家沟”干什么吃的?苏凡揣测着,既是邪祟造成的,那他这庙神就要管一管了。


下午,田大郎带着些农具又来了,田妞妞也跟着。

两人先是到神庙跟前拜了一拜,就去了那荒废三十余年的荒田开垦了,现在收拾收拾,明年开春就能播种了。

当然,主要是田大郎在卖力,田妞妞虽然也忙上忙下,但实际上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

累了,小女娃就到神庙下休息。

虽然田妞妞与其他村民一样,尊敬这位好心庇护他们的庙神大人,但比起其他人的敬畏,她内心则更有几分亲近。

这种亲近又不会让她同那些顽皮小孩那样,没有边界地胡闹,她只乖乖地坐在庙前,用她还不怎么精通的表达能力,小声地说着一些琐事。

比如印象中第一次吃到糖是四岁的时候,爹从镇上带回来的。

比如有人来给大哥说媒,是黑桠村那边的人,但要的彩礼太高,大哥不愿,她没有去过黑桠村,也不知道那个本来可能成为她大嫂的人是谁,只听说白白胖胖的。她很羡慕,因为自己黑黑瘦瘦的。

比如刘莽子他爹和刘老村长的儿子原来是堂兄弟,两人是亲戚。嗯,她前不久才弄清楚堂兄弟是什么关系。

歇得差不多了,她又蹦蹦跳跳地跑去大哥那里继续帮忙。

苏凡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看着。

“妞妞,你别吵到庙神大人清静。”田大郎抹了把脸上的汗,教训道。

“不会的,我每过一小会儿就问一句庙神大人觉不觉得吵。”田妞妞咕哝一声,但还是有些担心,庙神大人会不会不喜欢话多的小孩?

……

那轮大日终日摇曳着冷清的光,重复着既定轨迹,此时又到了西沉之际。

而神庙旁也热闹了起来。

石磨村三十三人已经在周围忙活了起来,他们铲去碎石,修整地面,挨家挨户摆下草席,一些人则在中央升起篝火。

一时间,这荒村遍布生气。

在太阳光辉彻底消失之前,所有人都到了自家草席之上,搭着被子,不安地等待着。

一阵凄冷呜咽突兀地响起,宣告了夜的到来。

无论大人小孩,都一样的紧张,不少人这辈子还没亲眼见过邪祟,只在夜晚听到直钻心尖的叫声就够瘆人了。

“啊!有鬼爬出来了!”有人惊叫一声,语气有些发颤。

“天嘞,怎么长那个鸟样!”

越来越多的各色邪祟钻出,有的彼此啃食,有的朝着他们爬来。

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忐忑并没有持续太久,最早的那只小鬼首当其冲,撞上了肉眼难以看见的清光,掀起点点涟漪,接着惨叫一声后消融了。

“庙神大人显灵了!”

“有救啰,有救啰!”

一阵欢呼爆发,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田妞妞昂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早说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邪祟在清光下消融,石磨村众人也胆大了起来,开始不去看外面,互相聊天吹水。

往日,家家户户早早关门歇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整整齐齐聚在一起。

就连平日里可能有点小过节的两家此时也都没了隔阂。

当然,最兴奋的还属几个孩子,其中和田妞妞差不多大的还有三个。

神庙和火堆在最中间,各家地铺在外一圈,田妞妞等几个小孩就围着跑闹。

“明天各家出人,得要在这附近先搭几个棚子,免得哪天下雨。不过须得注意,弄干净整齐些,也千万莫将神庙挡住,扰了庙神大人。”刘老村长提醒道,众人闻言连声称是。

“这边的荒田也可以利用起来。还是田大哥反应快哩,我看大朗下午就来开荒了。”吴山语气有些激动。

农家汉子们最稀罕那点田了。

真要说起来,大荒村以前就是个大村,周边的田地可比石磨村多多了。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打过这边主意,实在是离家有些远,来回奔波太过麻烦,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晚上都得睡在这边了,哪儿是家还真不好说了。

“得先合计合计怎么分。”李英嗓子有些尖,连忙补充道。

她家只有她和她男人以及一个不过七岁的儿子,劳力比不过别家,要是先到先得,谁开垦算谁的,那岂不是吃大亏?

众人都兴致很高,聊到很晚才都睡去,不过究竟能不能睡好还不好说。

李英憧憬着未来光景,想着要新分下来的田,想着这位甚至愿意给他们去寒的慈爱庙神,觉得日子似乎要好起来了。

不过明天还是得回娘家再借床被子……

她家小孩从小多病,那点种田营生基本都买药去了,家中就一床不算厚实的被子。往日在屋内能遮风倒也够她一家三口盖,现在尽管有庙神大人去寒,但也得多做手准备,不然要是小孩受了寒又得大病一场。

……

苏凡不需要睡觉,他看着这帮村民热闹了一阵,感觉着他们的情绪变化,揣摩着他们的心境,想着他们对自己的尊崇,心里不知何时涌现出一种责任感。

被尊重,被依赖而出现的责任与成就感。

穿越以来孤家寡神的他行动受限,看着荒芜的周遭,一直有一种抽离感,此时此刻,那种游离在外不属此间的感觉消散了。

他就是庙神。

……

远处,绿槐正在清光之外吸食阴气,有了靠山,他更肆无忌惮了起来。

邪祟们往往是间或着一波一波来,从那些阴影中冒出,仿佛源源不断。

前两日出现的小鬼已经少了许多,今日又多了起来,是什么原因?

是那些阴影孕育?还是那只是个出口?又连接何处?驱邪范围内为什么就没邪祟爬出?

他用[看破]去看那些阴影,只能看到一片幽深。

他思维发散着,又想到了曲水龙王那大邪祟,忽地,他虚影鼓动,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那大邪祟要香火作甚?

连大庙神及曲水河神都不能炼化香火,邪祟还能不成?

还是说只是吃点供奉?又或是自身实际并不清楚香火之事,只是单纯霸占神庙模仿庙神?

也不知道钦天监来的人能否收服那邪祟,估计难,毕竟似乎连小庙神都不太看得上他们……

问题越想越多,想到后面苏凡自己都笑了,自己区区小庙神,都操的是什么心?




“准是撒网撒太急了。”许二柱呵呵一笑,拍了拍田大郎肩膀,“哈哈,年轻!”

接着,许二柱又与田大郎聊上一阵后才背着手走了。

田大郎寻了机会,趁收拾背篓之际,从先前那马口鱲口中抠出那块白玉,没有打量,直接揣进了兜。

而从这时开始,他便觉得自己精气十足又心神宁静,头脑清醒肺腑通畅。

等他们背着夕阳回村时,正好碰上小孩们围着几个生人进村。

一共五人,脸上涂着厚厚的彩,布包里露出鲜艳戏服的衣角,显然便是来唱戏的。

由于各村路难走,极少有马车能通行的情况,因此他们马车便停在了乡里,只简单化了彩,带了戏服行走各村。

戏子的到来让太阳西沉时分本该凝重的黑桠村热闹了起来。

城里来的、唱戏的,两层身份都足以让村民们好奇。

黑桠村进城路远,基本要走上一天,因此进城是极少的情况,看戏就更少了,也就镇上偶尔会有戏班子。

于是不少人感念起城里老爷的好,祝愿他家少爷去京城当大官。

戏子们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拜庙神,除却按规矩去给他们放行礼的那唯一女戏子,其他人都插上香,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他们或许会瞧不上这些穷酸村民,但对庙神可不一样。

在哪里都通用的规矩,生人借住定要先拜庙神,以求庇护。

至于李狗和田大郎这样的情况,则不强求。

戏班子晚上要住在各家,吃饭倒是都在许二柱家吃。

再算上媒人、田大郎,一共十二人,围一大桌子,好不热闹,放在村里实属罕见。

许家拼了两张桌子,搬到了屋外,在其他各户的注视下,许二柱与城里来的戏子们畅谈,一派宾主尽欢的景象。

饭菜也可谓丰盛,有鱼有肉大米饭,比寻常人家过年都丰富。

田大郎静静地夹着鱼,那是他今日网起来的马口鱲。

饭后,一切从简,无需搭戏台,只升起篝火,面照火光,头顶月华,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叫声,戏便开唱了。

村民们聚在大大的院坝,男女老少或站或坐,皆聚精会神地看着。

田大郎坐在靠前的位置,右手边是许秋花,左手边隔了两人是今日下午旁边扎网的王丹,估计是靠着身子娇小纤细,也挤到了前面。

再远一些是李狗与许翠。

田大郎静静地观察着,似乎这戏并不吸引他。

这戏唱的是一出男人忘本变心。

一对穷苦夫妇,女人包揽家里内外活计,全心全意支持男人考取功名。男人赶考之后就再无消息,乡试放榜中了举人,女人也寻他不到,直到状元之后身着锦衣带回一纸休书。

男人对女人的纠缠感到不耐,甚至拳脚相向。

女人肝肠寸断,几欲哭死又心有愤恨,她到之前与男人共拜的望夫妇长久和睦美满的和合二仙神像那儿哭诉。

最终被和合二仙赐予神力,让她亲手杀了那忘本郎君,然后自缢而死。

田大郎看得心里冷笑不已,不知那城里老爷知不知道戏班子唱的是这戏?

不知为何,本一直心静、情绪舒缓的他在看戏之时,总是烦闷心悸,难以投入,起初,他以为是这些唱戏的本事不够,但观察其他人,却又发现全都沉浸其中。

有的女子甚至眼角带泪,有的强势一些的更是直接又气又哀地数落起自家男人的不是。

而李狗的相好,许翠双目通红,泪流不止,前倾着身子,简直像是被吸了魂似的。

这一切的一切,让田大郎不寒而栗,紧了紧袄子,只觉格格不入。

戏散场,众人还意犹未尽难以抽离。

田大郎心里忽地直觉地觉得,这戏还是别去大荒村唱好。

许二柱家虽然宽敞,但也没多几间屋子,田大郎与许家大儿子许秋树睡一张床。

回想着今日种种,饶是田大郎素来内敛沉稳,得了玉后又更心神宁静,都难以入睡,他想到了很多,思索着田家未来。

爹和娘苦了大半辈子了,得想办法让他们享福;二郎越来越大娶媳妇也得提前攒彩礼;妞妞聪明不能就当个农家妇……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才浅浅睡去,又被一阵窸窣声吵醒。

他几乎瞬间灵醒,但没有做出反应,只虚着眼,悄悄看着。

屋内昏暗黑沉,但田大郎还是能看出大致。

他看见了许秋树正在翻自己袄子,似乎想找什么。

真是精!也是,找一找也不亏什么。

他心里冷笑,摸了摸被自己贴身放着的白玉,蓦地转了个身,接着便听到那窸窣声一滞,想来是吓坏了。

等那声音再起,他又继续很自然地如在梦中般弄出一点动静。

……

土地公又来了,一手一个拿着两只他半个身长的黑牛角。

“你运气不好,我记错了,这对黑牛角只有二十年。”平浮土地公看也没看大荒,绿豆般的双眼就没离开过自己带来的黑牛角。

苏凡倒没有嘴贫损他,认真道:“我看看,如果你不想供奉给我,还请放到供桌上,我自己包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土地公冒起了这样一个念头:真供奉给他,让这小庙神看看承自己这堪比大庙神的供奉到底会发生什么,好叫他知道,跌了修为折了寿算不是一句空口大话!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结果会打击到自己。

牛角太大,供台石板太小,摆不稳,在要掉下去之前,苏凡虚影翻涌,将其包进了体内。

果然不是三十年黑牛角,但也勉强能作为材料了……苏凡福至心灵般获取了信息。

如之前雷击木那样,品质稍劣,但也还算能用。

苏凡估计,除了那阵眼符箓,其他的其实主要都是取象征意义,虽说满足品质要求肯定更好,但差了些应该也就折损效果。

三十级的镇小鬼,就算效果差些,怎么也得是大庙神级别吧?

土地公似乎不想和大荒多交流,反复强调记得还之后,便一遁地跑了。

但神庙并没有冷清下来,田家一家子来了……


王丹一身棉袄虽旧,却看着整洁干净,即使穿的厚实,也还有几分弱柳扶风之感。

但她却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脸被寒风吹得有些chen,此时淌着汗红扑扑,弱柳也坚韧。

“妞妞病了?不打紧吧?”王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有忧色。

“不打紧,就是那药偏了些,只有城头有。”

“啥药啊?镇上都没有?”王谷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憨厚,嗓子粗,说话一惊一乍。

“就你会问!镇上没有的药多着呢,就你那见识,知道个啥?”

在弟弟面前,王丹就严肃了起来,绷着小脸呵斥道。

王谷“嘁”了一声,也没反驳,继续道:“我是想起了湾头乡上那户,也是个小女娃得病,说是失了魂,还专门请了城里道士去喊魂,也都没喊回来。”

说完,他瞥见自家姐姐脸色不对,忽地一叫,连忙粗着嗓子解释道:“田大哥,我没有咒你妹妹的意思,大荒村庙神神着嘞,也肯定不会出这种事情。”

田大朗摇摇头表示没在意。

“阿姐,你说都是亲戚,三姨父家怎么好像不待见咱们呢,不就是吃顿饭,住一晚嘛。明明乡上人家,光景好。”王谷闲不住嘴,扯了个新话题继续道。

他与王丹背腌制的咸鱼进城去卖,在这时节咸鱼价格好,城里还比镇上贵上不少。

不过背着东西,走得慢,昨夜便在牛栏镇湾头乡亲戚家借宿了一晚。

王丹板着脸,细声教训道:“别瞎说,哪有不待见咱。说这些,让田大哥听了笑话。”

“哼,周小妹昨天晚上跑我睡的屋子来,说在和人玩捉戏,藏我床下的,让我出去。大晚上和谁玩捉戏,再说了那床那么点缝?藏得了谁?”

“周小妹才几岁?你跟人家计较也不害臊。”王丹又教训了一句后,转头和田大郎小声聊了起来。

王谷走在二人后面,还有些生闷气。

“看着和阿姐还蛮般配,就是太木了点,空着手也不知道帮咱换着背一下。”

……

黑坨城隍的庇护范围不止是单单一座黑坨城,连同周边一众小村也都包了进去,只要进了城郊便不怕天黑了。

一进了城,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人间,人来人往,喧闹无比,贩夫走卒,茶楼饭馆,说书杂耍一应俱全。

更重要的一点是安全,在城内,即使是天黑,也听不到小鬼,街上只有喧哗的人声。

这也是为何这么多人想往城里挤。

齐河分了南北城,中阳道又划了东西市,三人进城在南城西市分道扬镳。

这里离城门口很近,各种建筑城观虽远没有更往城里走些气派,但人流却是最顶的。

已近傍晚,西市闹市人来人往。

田大郎借口买药走了,他打算先去正经的典当铺、丹石行看看,再打听打听一些不正经的地方。

王丹和王谷怕互抢生意,分到了两处售卖。

王丹到了闹市区靠城墙的一角,这里虽然偏,但却是摆摊的好地势,自由摆摊还不用交摊位费,人流也不差。

对面便是烟花柳巷,来往附近的人往往情绪高涨,出手干脆。

就在王丹刚摆下不久,便风风火火来了两人,一男一女,径直在她旁边摆了起来,也是卖腌制咸鱼。

“呵,哪来的小丫头,好生野蛮,招呼不打就抢了人家位置。”两人中那女子埋头摆着东西,像是自语一般,嗓音又尖利。

她样貌平凡,眼下生痣,一身棉袄颇有款式,头发也扎得工整,若不是手上有粗茧,恐怕还以为是城里人。

王丹扭头看去,抿了抿唇,又收回视线,兀自招呼起路人。

“嘿,小娘皮听不懂话?”两人中那男的冷笑一声,他生有一对大小眼,瞪起人来颇为吓人。

王丹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贝齿微咬唇往旁边挪了一下,继续给摊前客人介绍。

“你这乡里别,又没教养又耳聋?”眼下生痣女站起身叉着腰指着王丹,“这摊位一直都是我的,你这些乡里人就别把臭鱼背城里来了,有我齐河的鱼好吗?”

她虽不住在城里,是在城边村民,但她认为自己就是城里人。

“啊?”王丹细长的手指捻着衣角,一双眼睛闪过几分惊慌,“我、我听说这里的摊位没有指定给谁,谁都能来卖……”

“你听说?!你听说的就是真的?!”

大小眼男人像是气笑一般,嗓门很大,喝得王丹连连后退。

“带着你的臭鱼快滚,别臭到各位城里人的鼻子,不然我全给你扔了。”男人一面说着,一面捡起王丹摊位上的鱼,丢了出去,混进人群。

此时人来人往,这般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抢摊位,在这里很常见。

王丹看着自己的鱼被扔飞,咬了咬干干的嘴唇,微微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忍耐一样,不做声低着头挤进人群,蹲下身,只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背影,捡起来回到了摊位。

她一直低着头,蹲在摊位前,开始慢慢地收拾起来,从背后看去,能看到她小小瘦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接着有眼泪掉落。

看得围观的人不断啧嘴。

“嘿,你个小娘皮还扮上可怜了?!”

那男人撸了撸袖子,但穿太厚,撸不起来,他作势要收拾王丹。

吓得王丹往旁边一跌坐,小声地啜泣起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也暴露在众人眼前,配上她小鼻小嘴,怎一个我见犹怜。

“呜、呜——这、这位姐姐,我从村里走了两天,刚、刚才到这里,不、不知这些规矩。”王丹表情委屈,眼角带泪,抽泣道,“求求你别丢了,冬天鱼少,我家全家天刚亮就得泡在水里,就指着这点营生,现在鱼也不好晾……”

她一边说着,但却早已面向了围观的路人,继续抽着鼻子道:“爹娘常年劳累,身子弱,但为了我和我小弟,不怕天寒地冻。我、我想给他们减轻负担,这才背着鱼,走了两天,到城里来卖。”

王丹说着,又开始缓慢地收拾东西:“这位姐姐,实在对不住,我心急,占了你的位置,我、我现在就走……”

就在这时,有人开口了……


还在城里的时候,苍鹤道人便推测过大荒的来历,也与这位小公主说了,做做样子,皆大欢喜即可。

结果,还是这样了……或者不如说这就该是这位小祖宗的行事风格,虽不娇蛮,但实在是劝不住。

随后,夏安又问及私炼香火、打退邪祟等事情,但都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答。

夏安表情不变,对于大荒的回答悉数记录下来。

见阻拦不了自己这徒弟,苍鹤道人索性不管了,等着回去之后才好好劝说,他打量起四周,看着那些临时搭起来的棚子,不由叹息一声。

石磨村这些村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些棚子与远处大荒村废墟相映衬,一个新生一个毁灭。大荒老庙神同大荒村一并逝去,新庙神则带来了新的大荒村。

他一点点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课槐树,忽地,他脸色一变。

先前开的“真眼”效果还没有完全结束,他隐隐约约中看到了那槐树中一张不清晰的脸。

他立马抽出几张符纸,大喝一声:“那树已成精,定是妖邪之物!”

树精,大多阴诡。

下一刻,那槐树精便显形了出来,冷凄凄的绿色,臭脸遍布长须。

见那树精拔腿就要跑,夏安反应迅速,小嘴微张,就要轻咤,唇红齿白,口含春雷,雷言就要脱口而出。

“且慢!”

忽地,一道声音传来。

听到大荒所言,夏安与苍鹤道人都是一顿,那槐树精脚底生烟,一溜而不见。

“怎么?”

夏安仰起脑袋,有些不解,同时与苍鹤道人防备着周围,以防树精偷袭。

树精这种精怪,阴邪程度可不比夜里邪祟低。

“咳,那槐树精是自己人。”苏凡正经道。

“嗯啊?”

“啊?咳咳。”就连苍鹤道人都是被呛了一口。

接着,他们就看见槐树精重新钻了出来,远远地喊道:“我是大荒庙神座下童子,不是坏精怪!”

“大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安秀眉微蹙,看看那树精又看看大荒虚影,神色凝重。

庙神勾结这种精怪,可不是小事。

苏凡虚影鼓动,简洁道:“很简单的事,他被我所降服。”

“没错,我脱去精怪籍,拜入大荒上神门下。”远远的,绿槐大喊道。

“降服?”夏安还是觉得很奇怪,庙神与这种精怪不该是势不两立?

“天上那些个降服精怪大妖,助其为善,也是功德美谈,我不过效仿。”苏凡回答得理所当然。

“嗯?喔。”夏安将信将疑,她也不清楚天上那些是怎么样的,但觉得大荒说的有道理。

苍鹤道人同样不清楚,但眼角微跳,大荒所言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他的猜测。

“但树精有何作用?”夏安看着那颇有灵慧的树精,在有些惊奇的同时保持着疑惑。

“我可有用了!”绿槐叉起“腰”,“呵呵,刚才那大头邪祟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此话一出,在场另外三位都来了兴趣。

“那个阴邪大头鬼可不是在那女人身上形成的,那是个子邪祟,它还有个娘亲嘞!是母邪祟下的崽到那个女人身上。”

夏安神色一凛,如凉风灌入后颈,一时间有些草木皆兵。那子邪祟都如此厉害,她雷击难奈何,母邪祟又该如何强横?

苍鹤道人同样神色凝重,但毕竟经验丰富,比夏安镇定一些。

苏凡则微微恍然,难怪那邪祟“等级”高,原来不是从无到有而来。

他微微沉吟,然后道:“据他们所言,王玉柳是去了趟黑坨城染上的病。”

夏安和苍鹤道人都陷入思索,但都没有回话,毕竟这说明不了什么,有太多可能了。

“师父,这世间怎么有如此多邪祟?”夏安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你说,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吗?夜里也满是邪祟?”

“应该是吧。”苍鹤道人望着远处,“隔壁流沙国,玄奇国都是如此。”

“那再远一些了,澎湖贺洲之外呢?”冷风中,夏安的声音格外空灵。

“应该也是吧?”苍鹤道人有些迟疑,他也不清楚。

“天庭……”

没等夏安话说完,便被苍鹤道人止住了:“噤声,慎言。”

彭湖贺洲之外?苏凡也想知道。

这些日子他从土地公那儿不着痕迹地那里套出了不少信息,知道了这个世界人口暂且不论,面积应该比蓝星大上许多,有上百洲林立。

其中一些或许为大妖所占,但大多数都有人烟。

各洲又有诸多大国小国。

这些信息也不过是代代相传,土地公也不知真假,毕竟寻常能出彭湖贺洲都难,一面是密林层障,一面是无垠海天。

反正就土地所知,没听说谁出去回来过,天上那些肯定知道,不过天上那些离他们这些人间香火神也太远。

钦天监二人走了,苏凡开始了抽奖。

[十级去寒]x5,[十级托梦]x1。

在先前救治王玉柳时,他便成功突破到了六级,各方面能力都有提升,不过没有领悟新的能力。

接着,他开始编辑起了今天的帖子,着重艺术性加工描写了中邪之事,钦天监等则准备留到后面,免得真像是记日记一般。

“今日讲那大荒庙神神眼破邪祟,妙法救疾躯……”

这些日子神话吧每天连载的关于一尊小神的故事,已成了某些人的每日必追。

不过这吧始终流量不算大,帖子里的几乎都是那些个熟面孔。

贴吧土地公:我看这小破神就吃饱了撑的,管得宽,圣母难活。

三寸光阴一个鑫:这里面可藏着其他信息,那王玉柳是李家沟人士,现在信了大荒庙神,这会不会是清算李家沟的开端?

老人与海带:李家沟死亡倒计时。

胎神也是神:李家沟是谁?有什么过节吗?

神话探索者:若是李家沟村民全改信了大荒,李家沟是肯定药丸,那神庙会不会直接指向大荒?直接完成土地信仰兼并?

阴阳鱼:一路兼并,完成统一!

唯物主义战士:王玉柳是去黑坨城染的邪祟,嘶,城隍不会有问题吧?

肖申克的舅母:不一定,城隍图什么呢?

亚你好瑟啊:水至清则无鱼,城隍是有动机的。不过也可能是在路上染的,可能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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