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陆北望的其他类型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绵绵目瞪口呆,喃喃道:“他、他这么着急做什么?”陆西珩翻了个白眼:“媳妇跑了,当然急了!你还知道我嫂子什么事儿?一会多跟他说说,别让他老拿我撒气!”于是等全身湿透的陆北望回到了车上,陈绵绵主动递过去一盒纸抽,打开了话匣子:“你、你就是陆北望吗?我以前听江潮姐提起过你!”陆北望被酒精麻醉到无神的眼瞬间焕发了光彩,急忙问:“她提过我?她说什么了?”“她是无意识说的,我后来问她陆北望是谁,她就不肯多说了。”陈绵绵摇摇头,叹口气道,“那时她刚入狱,被几个判无期的重刑犯合伙欺负。她们摔烂她的热水壶,故意让她洗冰凉的冷水澡,连饭菜都是冷水泡过的。我比她先进去的,有时候看不过去,就偷着帮了她几次,才和她熟络起来。”陆北望瞳孔一震,猛然间想起,她...
《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陈绵绵目瞪口呆,喃喃道:“他、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陆西珩翻了个白眼:“媳妇跑了,当然急了!你还知道我嫂子什么事儿?一会多跟他说说,别让他老拿我撒气!”
于是等全身湿透的陆北望回到了车上,陈绵绵主动递过去一盒纸抽,打开了话匣子:“你、你就是陆北望吗?我以前听江潮姐提起过你!”
陆北望被酒精麻醉到无神的眼瞬间焕发了光彩,急忙问:“她提过我?她说什么了?”
“她是无意识说的,我后来问她陆北望是谁,她就不肯多说了。”陈绵绵摇摇头,叹口气道,“那时她刚入狱,被几个判无期的重刑犯合伙欺负。她们摔烂她的热水壶,故意让她洗冰凉的冷水澡,连饭菜都是冷水泡过的。我比她先进去的,有时候看不过去,就偷着帮了她几次,才和她熟络起来。”
陆北望瞳孔一震,猛然间想起,她上次若无其事的跟他说,她在狱里经常洗冷水澡。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的嗓子像被荆棘碾过,有种破落的沙哑:“她们为什么欺负她?”
陈绵绵气愤道:“是因为一枚戒指!犯人不能戴首饰入狱,但江潮姐当时把那枚戒指含在嘴里躲过了检查,后来有次洗澡的时候从兜里掉出来了,就被那个大姐头盯上了!江潮姐说那是她的婚戒,不肯给她,就被她带着人天天霸凌!”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来例假,痛的都起不来床了,还被她们拖到厕所隔间里!她们从水龙头接出来一根管子,滋着冷水冲她下面的血。”陈绵绵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她那时候真的很惨,又冷又疼,晕过去之前还在哭着喊‘陆北望救救我’,我怕出人命,偷偷报告了教导员,才救了她!”
陆北望如被浇注的石膏像,彻底僵住了。
淋过的大雨像是冲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的血液循环都冻僵住。
他哑着嗓子机械发问:“那个戒指……后来怎么样了?”
陈绵绵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摇头道:“后来她托教导员把戒指卖了。我问她怎么不给她丈夫寄回去,她说她已经离婚了,戒指本来就不该带进来。”
陆北望身形一晃,瞬间觉得胸口憋闷,甚至无法呼吸。
那个被她轻描淡写的说卖掉的婚戒,曾经给她造成过这么大的伤害吗?
看看他都干过什么混蛋事吧!
她为那个戒指差点赔上命,他却觉得商场里随便再挑一个最贵的就能补救。
还嘲笑着说新的也可以卖掉,不止三千块。
陆北望很想再抽自己一个耳光!
记忆里的痛楚仿佛穿越时空重叠到此刻的江潮身上,她疼的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门铃声响起,她强撑着身体过去开门,迷糊中只看到了陈绵绵,没注意她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
她晕乎的厉害,接过陈绵绵递来的布洛芬,直接就往嘴里扔。
结果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被干涩的药物一刺激,直接呕吐起来。
陆北望连忙抱住她,也不管被她吐了一身的酸水,轻轻给她捋着后背。
江潮被他身上裹挟的风雨凉意刺激到,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监狱里阴暗的厕所隔间,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要……不要打我!我不要戒指了!救命!陆北望救我!”她像是得了癔症,又哭又叫,手上的动作也不断,还在陆北望脸侧狠狠挠了一道血口子。
一击即中。
“啊!”陆北望登时发出痛苦的低吼,像是龙被抽了筋,那是一声长长的悲鸣。
江潮管也不管的“蹬蹬蹬”跑上楼梯,一个闪身便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个被陆北望精心改造过的房间现在俨然是保护她的铜墙铁壁,她终于在陆家获得了一丝安全感。
陆北望很快追上来,果然如恶龙咆哮般发出了怒吼:“江潮!出来!”
江潮拍了拍吓得不轻的小心脏,想也不想便回道:“出去?除非你叫警察过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出来!我背上植皮的伤口裂开了!给我上药!”陆北望使劲拍了几下门,橡木门摇摇晃晃了好几下。
江潮才不上当,哼声道:“有病就去医院,实在不行就叫私人医生过来!我不会上药,只会上辣椒水!”
她连忙又摆好“防狼阵法”,严防战斗力爆表的陆北望一脚踹烂大门后闯进来。
仙人球这次没法放门板上了,江潮正寻找更合适的位置,忽然发现门外安静了。
夜色一时间恢复了寂静,像是刚才的争吵和伤害,从未发生过。
江潮却更加不安了。
他不会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难道他真要砸烂这道门?
不会,她刚才砸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他那声惨叫也不像是假的,他肯定是去医院了!
江潮又仔细听了会动静,发现确实没人了,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今晚还要赶稿,江潮赶紧拆开了数位板的包装。
屏幕的确裂了一条缝,不过江潮连上线之后试了试,发现还能用,就是裂缝的地方感应不太灵敏了。
可这毕竟是一千二啊!
江潮的心都在滴血,后悔刚才没多拍陆北望这个混蛋几下!
她很快集中精力投入到了画稿上,飘窗那里似乎传来了几声异响,她也只是瞟了两眼,没在意。
“砰”的一声,窗户发出一声略大的声响,这下江潮不得不注意了。
然后她就瞪圆了一双杏眼,嘴巴惊得张开后久久没能合上。
目瞪口呆,就是她看到陆北望跟做贼一样爬窗户进来的这一刻,所有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江潮又惊又怕,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陆北望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好气道:“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拿你没办法?”
江潮朝他身后望了望,这才发现窗外还架着一个梯子。
她咬咬唇,觉得还是别再刺激陆北望了,向来高傲的男人连这种招儿都用上了,可见今天的确被她气得不轻。
“给我好好上药,我就原谅你这次。”陆北望扔给她一盒药膏。
然后就撩起T恤开始脱衣服。
江潮顿时大叫道:“你脱什么衣服!你撩开后面就可以!”
陆北望有些邪气的一笑,卷起衣服露出结实的腹肌,挑挑眉道:“你喜欢这样?”
江潮气得脸一红,别开脸道:“我只负责上药,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想法?”陆北望终于抓到了逗弄她的话柄,便寸寸逼近,“还是说,你潜意识里期待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江潮算是听出来了,这只恶龙不打算吃了她,而是跑来戏弄她了!
她回过头,挑着眉梢反问道:“我对你确实有想法,要不要试试?”
陆北望看着一步步走近他的江潮,喜上心头——他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果然还是喜欢他的!
过往种种,他全当她是使小性子了,要是她过来亲亲他,他就勉为其难,全都原谅好了。
深夜回到家,江潮一眼便认出了歪歪扭扭倒在门口的粉红色皮箱。
毫不意外,她没能如时交租,房东把她的东西打包扔出来了。
老式的居民楼隔音不太好,她拉着箱子刚走了两步,对门便开了门。
一看是她,穿着睡衣大腹便便的包租公便笑眯眯走了过来,探手摸上了她的细腕。
“小江啊,我楼下还有个空着的房间,要不咱俩晚上去那儿……”中年油腻男混杂着焦烟的臭气喷洒在耳边,江潮不禁一阵反胃。
她已经够倒霉了,白天无端挨了一顿打,晚上还要被这个老色鬼骚扰!
她闭了闭眼,干脆鱼死网破,对着门口大喊:“房东太太!管好你家发情的公狗!”
说完对准男人下面的二两肉,狠狠一脚踢了上去。
这招也是陆北望教过她的。
她出狱之后一个弱女子艰难求生,早就数不清遇到过多少次这种烂男人了,因此下脚快准狠。
伴随着男人痛极的尖叫和房东太太的叫骂声,江潮拖着自己的箱子飞速下了楼。
灰寂的夜色如水,江潮拖着行李箱的“碌碌”声响在静谧的公园里,异常刺耳。
她太累了,在公厕里勉强洗了把脸,清理了一下伤口,就在长椅上简单铺好了小窝。
这些年不止一次无家可归,她早已习惯。
最初还会委屈的落泪,现在只会在生活的蹂躏之下平静地苟延残喘。
她把披肩小心翼翼折好塞进了箱子里,然后熟练的给自己脖子和胳膊上贴了几个恐怖的骷髅纹身贴,又将自制的防狼喷雾压在枕头底下,手指还套了尖锐的护甲。
这些全副武装的护身妙招都是陆北望在“蜜月”期间教给她的。
说来可笑,别人度蜜月都是什么大溪地巴厘岛浪漫旅行,陆北望大概是为了报复这场不情愿的婚姻,竟然把他们的蜜月地选在戈壁滩一处特种兵训练基地!
江潮去了半天就累傻了,哭着求他回去,然而陆北望冷冷丢下一句“跟我一样强大的女人才配站在我身边”,就让她再也不敢打退堂鼓。
她那时候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冷硬又强大的男人,为了他又是跑障碍越野又是学散打射击,每天都累得瘫倒,好几次都是陆北望踩着月光把她背回帐篷。
不过也幸亏那会学了不少护身绝技,在监狱也好,出狱之后孤身闯荡也好,她还没怎么吃过大亏。
伴随着渐渐模糊的回忆,江潮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
天光熹微,听到身边有人窃窃私语,她便立刻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到几个看似来晨练的大妈,以极其可怕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咔嚓”一声,拍照的声音。
江潮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头发。
她伸手去抢那个拍照大妈的手机,还没抢过来,便看到一则短视频上配着的文字:“月季公园有小三被扇耳光剃了头!”
“小三”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江潮。
“我不是小三!你不要污蔑我!”江潮气得眼前发黑,一把夺过了手机。
在她第一次以陆太太身份陪陆北望出席一场晚会的时候,就有个女人当面泼她酒骂她小三。
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坦坦荡荡追求爱情,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沈湘黎和陆北望从来没有正式在一起过,她在追求陆北望的时候也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凭什么她要被骂小三!
她当时就气急和那个女人争执撕扯起来,边上顿时围了一圈看她出丑的名媛贵妇。
她虽然衣着华丽,却像一只刚飞上枝头的草鸡,被高高在上的凤凰们看耍猴似的围观,出言戏弄,甚至恶语相向。
而当她情绪崩溃地寻求陆北望的帮助时,他却只是站在宴会大厅的高处,冷淡地扫了她这里一眼,便错开了头。
仿佛有什么不入流的东西进了贵公子的眼中,要果断避开。
前尘旧事,混杂着如今的不堪,像是一记重拳,锤在她的心口上。
她像是陷入了癔境,嘴里在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小三不是小三”,手指胡乱地在屏幕上寻找删除键想删掉,可找了半天才发现,那是已经被人发到网上的视频。
“谁发的!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江潮绝望得几乎崩溃了,尖叫声破了音,像一只泣血的断翅鸟。
最后是公园里的保安过来,让发视频的大妈删除了视频,顺便警告江潮不要再来公园寄宿搅乱秩序。
江潮欲哭无泪。
然而她已经习惯了陌生人的冷漠,只能木然拖着箱子离开。
为了不再被人指指点点,她在公园门口的两元剪发摊上剪了个毫无造型的短发。
丑不丑的,江潮不在乎,她比较着急找下一个容身之地。
江潮查了查账户余额,不到八百。
只够住几天日租房。
烈日骄阳,江潮看着街边店面的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惨样,重重叹下一口气。
她这个样子没法上班,只好请假,随后就近找了家青年旅社,主要是想先落个脚。
她虽然迫不及待斩断和陆北望的联系,但囊中实在羞涩,她舍不得花钱洗那个披肩。
尊严什么的,在一心只想搞钱的江潮眼里,实在排不上号。
她以前在陆家特地向佣人学习过不同面料衣服处理方法,于是简单清理了一下披肩,便忙不迭地赶去了兰亭别墅区。
这次来的是19栋,正是以前陆家为他们二人准备的婚房。
但她按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天色暗下来,别墅一盏灯都没亮,连个来开门的佣人都没有,看起来都不像有人住。
难道陆北望又骗她?
这里的大门她其实有录入指纹,可都过去两年了,陆北望肯定早就删了她的指纹,连她特地设的结婚纪念日的密码都改了吧!
江潮懒得去尝试,试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刚走没几步,前方忽然射来一道白色的汽车大灯,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一辆黑色Levante骤然停下,后车门拉开,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还有点摇晃,看起来像是喝了酒。
男人扶着一侧的车镜,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开口:“你回来了?”
江潮狠狠瞪着这个始作俑者,怒道:“干什么!我找警察还我清白都不行吗!还我手机!”
他却把手机故意举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她一米六五的小身板面前有绝对的欺压优势。
江潮气得眼眶都湿了,红着眼忍着泪,颤声怒斥他:“陆北望你欺人太甚!我这副鬼样子要怎么见人,怎么工作,怎么赚钱!我现在就只想赚钱,只想完成我爸妈的遗愿!我都已经跟你离婚了,不会再缠你了,你为什么……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高大身影就蓦地将她牢牢按进怀中吻住。
男人的吻又急又狠,似乎听到了什么戳中他命门的事情,要急切地堵住她的话。
“刚才那些取证招数都是我教过你的,你学得很好。”这一吻结束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喘着粗气攫取彼此呼出的气息,“那些过去,你都没忘吧。”
江潮听到他附在她耳边的这句话,一时间恍若隔世。
是啊,他给她的所有,酸甜苦辣,世间百味,她从来没忘。
江潮猛地用力推开他,随即抬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她看到陆北望眼神中的震惊,冷声道:“你刚才的行为,跟那个死黄毛没什么区别!”
陆北望眸中燃起风暴,不可置信道:“你拿我跟那种渣男比?”
“不都一样是侵犯?”江潮学着他的嘲讽语气反击。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傻等着他疼爱的女人,会为他一个吻就被迷的五迷三道?
她早就不是在陆家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她今天被打成这样,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抬眼看到陆南琪正跟绑在黄毛男手上的胶带做斗争,但她的美甲太碍事,抠弄了半天,胶带反倒是越缠越紧了。
江潮快步走过去,趁陆南琪没发觉,又刺啦撕下一长串胶带,直接缠上了陆南琪的金色波浪长卷。
陆南琪登时尖叫出声,下意识去拨弄头发,结果胶带将她的头发薅下来一大缕,疼的她又哭又骂起来。
江潮屏蔽了她的咒骂,抬手一拽,陆南琪头皮似乎都被扯下来,她赶紧不骂了,只哭喊着:“大哥救我!”
江潮昂起头,语调中满是解气的畅快淋漓,回应陆北望道:“过去那些,我的确一点都没忘!你不是说胶带是对付女人长发的最佳凶器?现在我还给你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陆北望看到这个头一次跟他叫板的小女人,刚才涌起的怒气反倒消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靠他帮忙,纯靠她自己完成的反击很漂亮。
像是一块埋在沙砾的钻石突然闪出了耀眼星光,亮得有些让他挪不开眼。
“嗡嗡——”
手机猛地震动起来,打破了陆北望和江潮之间诡异沉默的气氛。
陆北望皱着眉头,看到她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怒气值不免又升上来。
“你竟然还跟这个男人有联系!”
他的质问理直气壮,仿佛丈夫抓包出轨的妻子。
但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交际什么男人,与他何干?
“与你无关!”江潮和他对视,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还我手机,我要接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还没人接,对方就挂了。
随之而来是一条短信:“地址有误,订单取消,速回。”
是那个男人一贯短平快的风格。
原来竟是一场乌龙!
江潮松开了陆南琪,指着屏幕上的短信,笑得凄凉:“现在相信了吗?我真的是来工作的!”
脸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她用手背轻轻的蹭了一下,苍白的面庞上立刻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捂着胸口凄笑得她,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昙花。
陆北望心头像被一把细密的针猛地刺穿,她的痛苦仿佛随着那抹笑,传到了他身上。
他不由地放下手,手机却还死死攥着,心里别扭的不想把她和别的男人的联系工具交回去。
目光在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庞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心头涌起的那股痛楚更厉害了。
“疼吗?”他本能地抬起手,想抚摸她的伤口。
以前她差点被歹徒欺侮,他救了她之后,她就用哀娇的声音对他说,陆北望,他们打得我好疼啊,你快摸摸。
他就是那时候教她女孩子怎么自保的。
就算受了欺负,也要懂得保留证据。
但他没说的是,他那时候希望她永远都用不到这些招数。
他希望她一生都平安无虞。
可江潮这次没让他得逞。
她快速地躲开他的桎梏,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对他说:“疼又怎么样?陆少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囚犯惩罚您金贵的妹妹?囚犯本人承受不起您虚假的好心!”
她已经对陆北望失望至极,手机也不打算要了,木然地往外走,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江潮!”
她听出来是陆北望的声音,但却不想回头。
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你的手机。”陆北望见她不理会,也没生气,默默将那部屏都花了的旧手机塞进了她的腰包。
肩上传来一股暖意,江潮一抬头,才发现陆北望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件连帽披肩,披到了她的肩上。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的确需要遮掩。何况她现在凌乱的头发也需要帽子。
这次江潮没拒绝他,只是低着头冷淡道:“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陆家人的衣服都是各大品牌专门定制的款式,很多在外面买都买不到,她可不敢占为己用,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她到现在都记得,以前刚住进陆家的时候,有一次她给自己开胶的帆布鞋补胶,不小心把胶水弄到了地毯上,当场就被那个势利眼的胖管家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钟。
说什么不要把穷酸气带进陆家,说她弄脏的地毯是设计师手工定制,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
她跟陆北望关系不和,连婚礼都没操办,陆北望更是一直跟她分房睡,这是陆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就连管家都明目张胆欺负她。
而当时回家恰巧看到这一幕的陆北望,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默许了这一场针对她的语言暴力。
也许在她选择跟陆家老爷子站在一起,逼他斩断对沈湘黎的感情的那一刻,他就恨她入骨了
他早就不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了,事到如今,不把她往火坑里推就不错了。
“我还住这边。”陆北望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突然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你想要补偿,可以来找我!”
补偿?他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唯利是图的女人吗?
江潮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果断走了出去,并不知道有道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看了很久……
人影彻底消失,陆北望便转身上楼,给两只被捆住的“粽子”松绑。
然后冷漠如帝王下旨:“陆南琪,去13栋关禁闭。”
兰亭13栋是出过杀人分尸案的凶宅,从小怕鬼的陆南琪这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左手无名指有一根血管连接心脏,把婚戒戴在这里,就是把爱人放在心上的意思。”
江潮仍然记得当初陆北望给她戴婚戒的时候,她开心的说了这句话。
她的婚戒样式很简单,就是卡地亚最普通的款,那也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天花板。
是的,婚戒是她自己买的。
他们没婚礼,没仪式,没蜜月,但她不想连唯一的信物都没有。
所以她自己用积蓄买了一对婚戒,然后趁着某次两人欢好的余韵还在,陆北望的心情不错,便央求他给她戴上。
他没拒绝,很快给她的无名指套上指环,但没接受那个男款戒指。
江潮当时很尴尬,就舔了舔唇瓣,笑笑说:“不戴也没事。幸好我还没撕标签,明天我去柜台把这枚退掉吧!”
能省一万块钱呢!她心里嘀咕着。
后来她明显感觉陆北望生气了,一连好几天都不理她。
眼下的陆北望也莫名其妙露出点生气的样子。
他的大手压在她无名指残留的戒指印痕上,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才皱着眉不悦道:“戒指呢?”
江潮心里骤然浮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
但她面色不改,强扯着嘴角笑了笑:“陆先生大概不知人间疾苦吧!入狱服刑的时候,所有的首饰都要摘下来。我留着那东西也没用,就托人帮我卖了。”
陆北望果然沉默了。
他松了手,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以后还会有。”
江潮笑起来,语气很是笃定:“以后当然还会有啦!”
她以后再遇上的真爱,肯定会买给她的!
江潮跟着他刚一进门,正想找双拖鞋,便看到早就蹲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小狗。
“煤球?”她笑起来,连忙张开双臂迎接猛扑过来的小狗。
小狗又跳下来,给她叼来了一双拖鞋。
这一招还是江潮以前训练出来的,陆北望对此也深表满意。
随后江潮自然看到了客厅里一人高的巨大狗屋。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北望,欲言又止。
她没想到陆北望对煤球会这么上心,毕竟收养煤球之后,她怕小狗又会弄脏陆家什么天价地毯,就从没让狗进过主厅。
身为煤球真正的主人,江潮还是出于真心,对他说了声:“谢谢你照顾煤球。”
陆北望松了松领带,随口道:“这狗一直倒不过来时差,晚上太能闹腾,我是怕它给我拆了家!”
“倒时差?煤球出国了?”江潮疑惑道。
她记得他曾说他是刚从国外回来的,难道煤球是跟他……
江潮不敢相信。
陆北望僵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仿佛无意间被江潮看穿了什么。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你还住你以前的房间!”
江潮一点也不意外,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但随后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那个房间毕竟是隔间,和你的卧室通着暗门,这样真的很不方便!你能不能请人来装个门?或者干脆把暗门拆了,堵上墙!”
要论江潮嫁进陆家之后最后悔的一件事,那肯定是选卧室!
她当时只是单纯想着离陆北望近点,好挽救俩人的关系,所以选了陆北望卧室旁边的一间小卧室。
万万没想到那是陆北望的套间隔出来的一间屋子!
银灰色的暗纹壁纸遮住了墙上暗门的痕迹,江潮在房间里无知无觉的住了两个多月,并不知道陆北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闯入她的私人空间。
有次晚上打雷,她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尖叫了一声,陆北望立即推开暗门扑向了她,才戳破了这个秘密。
江潮当时窝在陆北望的怀中,反应过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经常在屋子里大大咧咧的和妹妹打电话,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她,便骗妹妹说陆北望如何对她好,如何爱护她,跟个幻想狂一样,肯定都被陆北望听到了!
从那之后她在陆家就活得很拘谨,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很没有安全感。
现在又住回来,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何况那道暗门一推就开,跟没有一样,那不等于她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北望现在身边没跟着沈湘黎,但她以后还想另觅良人呢!
决不能再跟前夫不清不楚!
陆北望冲她“嗯”了一声,语意不明,也不知道答没答应。
江潮却是长了心眼,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把椅子顶到了暗门上。
晚上她洗漱完刚躺下,果不其然,听到有人推了暗门一下。
她连忙坐起来,浑身警铃大作,抬高声调问道:“陆北望,你做什么?”
陆北望只推开了一条缝,看到有椅子顶着之后,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没什么,走错路了。”
这个蹩脚的借口傻子都不信!
江潮这下吓得彻底睡不着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羊入虎口,但她总以为陆北望是对她没什么兴趣的,所以完全没考虑过陆北望会跟她来真的。
但看陆北望这个奇怪的样子,他要是强来,她肯定不是对手。
江潮坐不住了,开始加强房间内的“安保措施”。
“乒乒乓乓”闹出不小的动静,这下陆北望是真的进来了——从正门光明正大拿钥匙开锁进来的。
一进门,步子便停住了。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江潮改造过的房间——地上密密麻麻悬空铺满了网线,只要来个人就能三步之内绊倒。
她以前养的到现在还顽强活着的一盆仙人球,此刻就悬在他头顶,用电话线吊着。
他要再往前走一步,她估计把电话线一拉,仙人掌就扣他脑袋上了。
陆北望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咬牙切齿道:“江潮,这是我教过你的防狼布局,你现在用我身上?你当我是什么!”
江潮面无表情的举起电话线开关,威胁他道:“明天我会重新换道锁,你最好也把暗门堵上。现在,我要睡觉了,晚安!”
最后的“晚安”说的极具嘲讽之意。
陆北望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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