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笑裴墨离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离婚后,前夫夜夜堵门哄温笑裴墨离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火锅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句话,惹的所有眼神,齐刷刷的落在温笑的脸上。尤其是裴墨离,质疑的目光带着焦灼,滚烫的射过来。温笑浑身紧绷,周身的毛孔开始舒张,汗毛倒立。感觉到周围不同的目光,她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周叔,笑着开口,“周叔叔,乔医生说我流产伤身,这才昏了过去,以后想要有孩子,也很难了。”她的话,含蓄隐忍,老周听明白了,温笑这是要隐瞒怀孕的事情。想想也是,裴总的性子,还有他那个霸道的妹妹,若是知道夫人孩子还在,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是,夫人,你得好好养着身子,要不然,落下毛病就麻烦了。”老周反应迅速,说罢之后,看向裴墨离,“先生,我犯了错,你开除我,太太是无辜的,她身子虚......”“是啊哥哥,把温笑留下来吧,她还要住在兰园,继续给你生孩子...
《携崽离婚后,前夫夜夜堵门哄温笑裴墨离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句话,惹的所有眼神,齐刷刷的落在温笑的脸上。
尤其是裴墨离,质疑的目光带着焦灼,滚烫的射过来。
温笑浑身紧绷,周身的毛孔开始舒张,汗毛倒立。
感觉到周围不同的目光,她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周叔,笑着开口,“周叔叔,乔医生说我流产伤身,这才昏了过去,以后想要有孩子,也很难了。”
她的话,含蓄隐忍,老周听明白了,温笑这是要隐瞒怀孕的事情。
想想也是,裴总的性子,还有他那个霸道的妹妹,若是知道夫人孩子还在,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是,夫人,你得好好养着身子,要不然,落下毛病就麻烦了。”
老周反应迅速,说罢之后,看向裴墨离,“先生,我犯了错,你开除我,太太是无辜的,她身子虚......”
“是啊哥哥,把温笑留下来吧,她还要住在兰园,继续给你生孩子呢。”裴雨宁接了话,看向裴墨离。
此话一出,裴墨离看向温笑的眼神,从冷漠到厌恶,“王妈,让人把她送回去,什么时候认了错,再接回来。”
裴墨离丢下命令,头也不回的离开,裴雨宁讥诮的看了温笑一眼,追上裴墨离。
王妈来到温笑身边,指挥着保镖行动,“太太,请吧。”
温笑被两个保镖压着,送到了姑姑家。
姑姑姑父将她迎进门,他们拉着她坐下,倒了杯水送到手中,欢迎她回家。
看着她们脸上堆砌的笑,温笑没动。
她在这里住了六年,从父亲出事后,她便被带到姑姑家生活。
这六年,她从一个娇小姐,变成了保姆,稍有不对的地方,便是打骂交叠,如今,她被裴家丢出来,他们不打反笑,实在有些奇怪。
“这孩子,回自己家了,还拘束什么,快,回房间休息一会。”
温笑被送回房间。
立在屋内,听到门外咔嚓一声响动,温笑意识到什么,忙打开门,却发现门外已经被铁链反锁。
屋外,姑姑姑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进来。
“养了她六年,不能白养,现在娶个媳妇多难,留在家里给儿子当媳妇,表兄妹怎么了,这年头,是个女的就行,再说,她这模样,配咱儿子,凑合。”
温笑眉心紧锁,悬着的心瞬间揪紧。
他们竟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想让她嫁给表哥。
不行。
她要逃出去。
然而,看着屋内被钢筋焊死的铁窗时,温笑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灭了。
逃不掉,她该怎么办,留下来任人宰割吗?
正不知所措之际,门外似有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温笑浑身僵硬,眼看着一个头顶绿毛的男子嘚嘚瑟瑟的走进来,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流光闪烁,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起伏的胸口上,贪婪邪笑。
“妹子,可以啊,真他娘的漂亮,来,哥哥疼你。”
粗壮的身子靠近的那一刻,温笑用尽浑身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痛叫一声,屋外姑姑姑父听到动静,闯了进来,看儿子倒在地上,给了温笑一巴掌,随后将她压在墙上,“来儿子,现在就把人办了,女人都嘴硬。”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
“别过来!”温笑挣脱开左手,随手抓起手边的酒瓶,压着内心的颤抖,声音冷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然而,她哪是三个人的对手。
话音落下,换来的是阵阵耻笑。
姑姑已经上手,开始脱温笑的衣服,姑父则去夺她手上的酒瓶。
耻辱一寸寸的笼罩下来,温笑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用力夺过酒瓶,砸在床边。
“你,你干什么,裴家把你送来,叮嘱过了,我们怎么处置你都行,你逃不掉。”
姑父话音落下,温笑冷笑一声,随后破碎的酒瓶跳转方向,对着自己的脸,划了下去。
殷红的血,伴随着疼痛,一并流下来,染红了T恤。
姑姑和姑父尖叫一声,纷纷退后。
表哥也惊叫一声,嫌弃的转过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门再次被关上。
房间内总算清净下来。
温笑丢掉酒瓶,跌坐在床边,冷静的用纸巾,捂住脸上的伤口。
她就知道,表哥垂涎的是她这张脸。
在姑姑家六年,她无数次被他欺辱,一次次逃离求饶,皆是因为她这张脸。
如今,她干脆毁了。
本以为,没了容貌,一切将回归平静。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她被姑父打晕,丢到一辆面包车里。
意识消散之前,他听到他说,“二十万,卖远点,儿子要娶媳妇,便宜处理了。”
再次醒来时,温笑只觉得吵吵闹闹,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她听到外面的唢呐声,欢喜激昂,像是谁家要办喜事。
挣扎着坐起来,低头摸了摸肚子,却看到自己身上的T恤,不知何时变成了大红喜服。
唢呐声越来越近,在耳边炸开,这一刻温笑彻底惊醒过来,透过门缝,看到屋外密密麻麻吃席的人,脑袋嗡的一下。
想起来了。
她被姑姑和姑父卖了。
怎么办。
恐惧爬上心头,温笑强压下心中的郁闷,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要逃走,必须趁乱离开,否则,会一辈子困在这里。
屋里有窗户,虽小了点,但爬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她打开窗户,然而,下一步行动还未开始,门咣当一声开了。
温笑迅速反应过来,矮下身子,利落的滚到了床下,她屏住呼吸,看着一双走进来的大脚。
“小媳妇,老公来睡你了......人呢,不好了,跑了,那娘们跑了!”
咋呼之声,越过唢呐,吃席的众人纷纷落了筷子,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很快,小山村热闹起来,纷纷抄起家伙,朝着窗户外的后山,追了出去。
温笑坚持了许久,直到外面声音消失,这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
确定四下无人,她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离开。
走出大门,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山,她没了方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肩膀上,被人拍了一把。
裴墨离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很好,温笑,你真是好样的!”
坤叔坐在驾驶座上,听着两人你来我往,满脸冷汗,他一个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温笑给了他个台阶,“坤叔,我们走吧,别让爷爷等急了。”
提到老爷子,裴墨离这才安静下来。
只一双眼睛,像是装了定位,刻在了温笑的后背。
温笑只觉得后背发凉。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坐在他身边。
喜欢看就看吧,反正在他心里,她已经是罪人,多一条讨厌的罪名,也没什么。
逼仄的空间内,安静异常。
呼吸也变得清晰起来。
温笑无视裴墨离的冷凝,扭头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楼面快速从眼前闪过,整个城市也变得陌生起来。
这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乡,如今却因为一个人,而变得陌生。
心底的涩然,悄悄释放出来,围绕着整个身体,丝丝流淌,滑过看似坚硬的心底,不知不觉间,竟染红了眼眶。
裴墨离的视线,在看到她肩膀微颤的那一刻,莫名松了下来。
她似乎哭了?
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猜想。
她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有落泪,就连失去孩子,也只是自杀躲避,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流泪。
一路无话,坤叔只觉得自己置身冰窖之中,脚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驶向老宅,匆匆结束这场煎熬。
到了地方,坤叔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
“先生,太太,我去给老太爷汇报一声。”
吐了口长气候,逃跑似的进去汇报。
他一走,车内只剩下温笑和裴墨离二人。
温笑打开车门,刚要下车,却发现,车门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锁,而裴墨离长手长脚,从后面跨越而来,稳稳当当,坐在了驾驶座上。
温笑扭头,撞进他幽凛的眸子中,没由来的乱了一分,声音尽可能的稳着,“裴总这是什么意思?”
裴墨离双眸闪过的寒色和冷意,“为什么欺负宁宁?”
原来是替裴雨宁算账来了。
难怪,他这么讨厌自己,却愿意靠的这么近。
“心疼了?”温笑的声音,透着懒洋洋的嘲讽,缓缓响起。
她看着他,看着他眼底色泽从平静幽沉,到怒火涌现,继续调侃。
“心疼了就赶紧娶回去,名正言顺的疼,关起门来在黑暗里厮混,那叫偷,想必裴总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当做小三吧。”
裴墨离面上的冷漠,带着怒火蒸腾而上,化作虚无的白雾,浮现在头顶。
没等温笑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死死攥住。
疼从下巴蔓延至脑袋,她倔强的笑着。
这就生气了?
果然,裴雨宁在他心里,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裴墨离被温笑狰狞的笑气到,攥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雨宁只是我妹妹,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
“你对她清白,她对你呢?”温笑反问后,冷冷一笑,“你们清不清白,和我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在离婚边缘,只要你签了字,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牵扯了。”
“休想!”
裴墨离声调拔高,双眸沉沉,像深海中的暗涌般,惊涛骇浪,恨不得将温笑吞没,淹没她整个灵魂。
“雨宁父亲死了,我父亲到现在还没有清醒,父债子还,这是你欠我们的,永远也还不清!”
温笑的坚强,在这一刻,被惊涛淹没,傲骨断裂。
丝丝绕绕的痛,在尘封的记忆里纠缠片刻,枯井无波的看向裴墨离。
声音低沉,说给他,也说给自己。
“不欠了,以后都不欠了。”
一命抵一命,她两个孩子的性命,终结在裴雨宁手里。
至于裴墨离,她带血的爱情,一次次被他羞辱的心伤,也已经偿还殆尽。
温笑说罢,看向裴墨离,刚刚还倔强的双眼,已经枯槁无光,没了生机。
裴墨离没由来的心慌几分,松开她的下巴,“我不同意!温笑,你是我的人,只要我没答应,你的自由和未来,都是我的,这辈子,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话音刚落,裴墨离已经将她按在座椅上,强势的敲开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贴合,惊了温笑一跳,从难过中抽离出来后,她慌乱的想要推开,奈何他反而越贴越紧。
无边无尽的羞耻感溢上心头,她疯了一样,在狰狞中躲闪,忽然一声痛呼后,裴墨离吃痛的松开手,嘴角挂着血渍,满眼愤懑的盯着温笑。
“你只能是我的!”留下一句强调,裴墨离摔门而出。
温笑靠在座椅上,眼眶微红,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从两颊滑落。
想着刚才裴墨离的态度,她心底酸涩,深吸一口气,倔强的擦去眼角的泪,若无其事的下了车。
爷爷身体不好,她的伤心,留给自己就好,不该让他老人家担心。
本以为,她落后一步,会和裴墨离错开。
没想到,到了大门口,却发现裴墨离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看她进来,一记冷眼扫过来,指节修长的手伸出来,开口,“一起。”
温笑视线从他手上移开,没有理睬,错身走过去。
“爷爷身体不好,若是被他看到我们不合,会影响他的心情。”
裴墨离冷声提醒。
温笑顿住脚步。
裴墨离料到她会担心爷爷的身体,主动上前几步,在她未反应过来时,拉起她的手,走进屋内。
冰凉的指尖滑过手心,十指相扣间,温笑下意思就要躲闪,反被裴墨离一把握紧。
“以为我想拉你?只做给爷爷看。”
他说。
温笑被攥着的手缓缓松弛,忍下心底的烦闷,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坤叔从老爷子房间出来,视线落在两人紧握的手心上,笑脸盈盈,“先生,太太,老太爷刚醒过来,你们快进去吧。”
跨进大门的瞬间,房间内阵阵咳嗽从门内响起。
还未靠近,温笑便挣脱开裴墨离的手,走过去,用空心锤帮老爷子拍着背。
裴墨离手心一空,莫名的失落感,顺着指尖浮上心头。
他看向温笑,见她关切的看着爷爷,心底了然。
果然她做这些,是为了讨好爷爷。
心底的失落散了几分,被厌烦取代。
“你子宫内膜太薄,伴有出血,不住院保胎,胎儿随时会掉。”
“不,不住院。”轻缓低沉的颤声带着犹豫,缓缓响起。
这种情况还不住院?
医生好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白T恤,蓝牛仔,高高的马尾垂在肩上,心下了然,将检查单推过去,“自己签字,自愿放弃治疗,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笑低着头,咬了咬唇,拿起笔,签下知情并自愿放弃住院治疗同意书。
道了谢,离开医生办公室,阵阵鄙夷,从门口传出来。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自爱,也不知道打多少回了。”
温笑扶着墙,立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看似平静的脸上,千丝万缕的痛沉沉缭绕。
脚步沉沉离开医院,出门拦车,一阵惊雷在天空炸响。
瓢泼般的雨骤然落下,越来越急,狂风激荡,席卷一片。
温笑掏出太阳伞,放缓步子,尽可能的在雨中站稳。
然而,疾风骤雨下的雨伞随风卷起,温笑紧抓伞柄,整个人连带着一起被吹翻,摔在地上。
“裴总,是太太。”
司机老周一脚急刹车,看清了倒在车前的人,急忙扭头,看着坐在后排矜贵隽雅的男人。
男人抬眸,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温笑,雨水裹挟,倒是有些狼狈。
他脸色未变,声音冷硬,轻飘飘的,“继续开。”
老周猛然回头。
“先生?这可是太太......”
“雨宁等着去医院,开过去!”
“可是裴总......”
“不想干可以滚。”
话落,男人收回眼神,抱紧怀中的女人,轻声安抚,“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老周为难的抓了抓头,只能按了按喇叭。
温笑被喇叭吓了一激灵,在车子启动的瞬间,连滚带爬躲到了一旁。
迈巴赫疾驶而去,一地雨水卷起,随着车胎砸在了温笑的脸上。
她认出了那车牌号,五个4,那是她丈夫裴墨离的车,也是他养妹裴雨宁的幸运数字。
腹部疼痛席卷,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袭来,炙热的暖流缓缓涌出。
温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捂着肚子,艰难向前爬行,期待裴墨离能看见她。
迈巴赫在医院门口停下来,车门打开,温笑期待而又欣喜,“墨离,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话语落下,被风雨掩盖,打开的车门外,裴墨离下了车,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眉心紧皱疾步进了医院,“医生,快,我妹妹心口疼。”
温笑扬起的手,无力的落下,连带着一颗期待的心,也慢慢被雨水浇灌,变得冰冷。
“有人晕倒了,流了好多血,快,救人。”
迷迷糊糊之间,温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入目是一张俊美如斯的脸。
“墨离。”
温笑意外,裴墨离会出现在她面前,尽管他脸色冰冷,但能陪在她身边,便足够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想要去拉他的手,然而,还未触碰,就被一把打开。
“怀孕了?”他声音尖锐,冷冽如山。
温笑心口一沉,“你都知道了。”
“怀了我的孩子,又故意流掉,温笑,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眼神冷凝,狠厉的眸子恨不得吃了她。
温笑的后腰撞在床栏上,刚升起的欣喜瞬间落下,声音发颤,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立刻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墨离声线凉薄,步步逼近,捏着她的脖子,放大的五官戾气十足。
“杀人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怀孕生子,温家欠雨宁的,欠裴家的,就算搭上你这条烂命,也远远不够!”
温笑被掐的生疼,混合着腹部的痛,疼的她呼吸颤抖。
可这样的日子久了,她早已麻木,疼的多了,反而不觉得疼了。
她疲惫一笑,漆黑的眸子似无边的黑夜,看不到丁点光芒,“裴先生说的对,我这条烂命,就算死了,也不足惜。”
她呼吸艰难,在死亡边缘,低沉开口,“杀了我吧,我死了,一切就该结束了。”
她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裴墨离的胳膊上,滚烫而又炙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松开手,推开了温笑,用力之大,将她整个人甩在了床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命,我说了算!”
长发凌乱的覆盖在温笑的脸上,遮住了视线,也遮挡了温笑所有的光明。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漫长等待后,他淡漠如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孩子没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孩子又没了......
温笑手心微颤,脸上血色褪尽,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喉咙像被人攥住一般,呼吸变得吃力,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从憧憬到痛苦,反反复复。
她累了。
欠裴家的,下辈子再还吧。
“17床,该换药了,啊,快来人,病人自杀了。”
护士来换药,看到汩汩鲜血顺着手腕溢出,惊叫一声。
人很快便被送到了急救室。
再次醒来,浓厚的消毒水味萦绕在侧。
“你这人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就要轻生,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的命没了,父母该有多难过?”
负责抢救的,正是为温笑检查的医生,看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差点丧了命,骂了几句国粹,气的瞪眼。
温笑眼神无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痛感回归,意识到自己没死,声音低沉,“没有父母。”
没人爱她。
八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她没了最爱她的父亲,也成为害了裴家和裴雨宁的罪人。
她这样的人,没资格要求被爱。
“那你丈夫呢,他号码多少,你伤的这么重,需要有人照顾。”
温笑报出裴墨离的号码。
铃声一遍遍响起,她开始期待,他会接听。
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电话总算被接了起来。
“你是温笑的丈夫吧,你太太出了事,寻了短见,刚刚做了手术,需要......”
“死了吗?”裴墨离声音淡然,骤然开口。
医生愣了一瞬,“什么?”
“死了我去认尸。”
电话挂断,医生震惊不已,拿着手机,骂个不停。
温笑脸上的笑,悄然沉寂,枯槁暗淡的脸毫无光泽,闭上双眸。
她早该知道的。
“医生,你不该救我。”
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抬手,去撕手腕上的纱布。
医生吓了一跳,连忙阻止,“疯了吧你,为了个臭男人不想活了,过不下去,踹了就行了,跟自己过不去你傻不傻。”
温笑默然落泪,眸光渐渐淡去,“我是罪人,我欠了他两条人命,还不清的。”
眼看着劝解果,医生怒了,怒声呵斥,“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孩子!”
“姑娘,你这是去哪儿?”
声音忽然想起,温笑本就揪着的心,差点跳出来。
她崩溃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
认命的扭过头,她垂下脑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是被卖到这里的,求你行行好,就当没看到,放我一马好不好?”
“太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响起。
温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也惊讶不已,“周叔!”
还没等两人说下去,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周辉看了看四周,拉着温笑,上了自己的三轮车,用草席盖住之后,被赶过来的人拉住,“辉子,看到新娘子跑哪儿了吗?”
“没啊,我刚从城里回来,准备去地里干活呢。”
“看到了说一声,二十万买的媳妇,可不能跑了。”
人群走远后,周辉开着三轮回了家。
“夫人啊,你怎么会被卖到这里,先生知道吗?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如今这样的境地,能帮她的,只有裴墨离了。
电话打过去,那头有人接了,周辉将手机递给温笑。
“谁?”
熟悉的声音,透着冷漠,隔着屏幕,温笑似乎看到了裴墨离冷漠的双眸,声线紧绷。
“墨离......”
“回了娘家,好好反省,打什么电话?”
“我姑姑和姑父不喜欢我,他们把我卖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自杀威胁不成,又捏造谎言,把你卖了,卖到哪里,你这样的,能值几个钱?”
温笑的希望,在裴墨离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灭了又灭,后面的祈求,也全部卡在了喉咙。
在他心里,她已经成了臭虫,无论说什么,都是肮脏的。
“没事别联系,什么时候反省清楚,认识到错误了,再说。”
电话里没了声音。
看着那头被掐断,温笑的心,一片寒凉。
周辉看不下去,“太太,先生怎么这样对你,你还怀着孕,要是被这帮人抓住,那可就完了。”
温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周叔,后山的悬崖有多高?”
与其被这帮人羞辱,她宁愿干干净净的走。
“太太,你可别干傻事啊,我带你走,这里我熟,咱们想办法,总能逃出去。”
——
三年时光,一晃而过。
温笑戴着口罩,立在火车站出站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您是太太温笑吧,我是裴总助理聂方,裴总工作忙,特意让我来接您。”
清脆爽利的声音将温笑思绪拉回。
她点点头,跟着聂方上了车。
黑色的迈巴赫,驶了过来,停在了温笑面前。
聂方打开车门,“太太请。”
“谢谢。”温笑扫过车牌号,声线低沉,没了以往的脆亮,多了丝丝成熟疏离的味道。
驶入兰园的那一刻,温笑思绪万千,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恍如隔世。
“太太,到了。”
聂方的提醒,将温笑思绪拉回。
她下了车,拒绝聂方的帮助,自己拉着两个行李箱,进了家门。
站在门口,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压抑的感觉,不由浮上心头。
“太太,墨总嘱咐过,除了主卧和雨宁小姐的房间,其他卧室,您可以随便选。”
“不用了,我住地下室。”
如今的兰园,已经没了她的一席之地,地下室,能住就行。
聂方欲言又止,见温笑坚持,便没再多话。
他离开后,温笑将行李带到地下室。
这些年,她跟着周叔一起,住过宾馆,躺过桥洞,睡过医院走廊,地下室相比这些地方,起码有屋顶,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淋雨。
安顿好行李,温笑拿着泡面来到厨房,从北方回到南方,坐了一路火车,还真饿了。
开水冲进去后,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没等温笑回过头,对方已经先发现了她。
“什么味道?”
低沉冷冽的声音,温笑很快便听了出来,浑身紧绷,愣了片刻后,回过身,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五官利落,眼眸沉稳,眉眼间经岁月沉淀,透着一股子冷漠疏离的气息。
三年未见。
他还是老样子,整个人也越发清冷,犹如一尊无法靠近的画像。
“是你。”裴墨离同样看向了温笑。
口罩遮了她半张脸,虽看不清样子,但一双深邃的眼眸,从内而外散发着沉稳,比以前倒是成熟了不少,像是换了一个人。
三年光阴,他每日忙忙碌碌,如不是爷爷催促,他甚至快忘记了,温笑的存在。
“是我。”温笑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爷爷说,你知错了,所以接你回来,不要让我失望,否则......”
“不会。”温笑声音坚定,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是回来看爷爷的,不会打扰你,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如此懂事的话,本是裴墨离期盼听到的,可不知为何,看她如此疏远,懂事的主动提出后,他反而有些说不上的失落。
“那就好。”裴墨离点点头,“你的卧室,雨宁喜欢,其他的房间,你随便挑。”
“不麻烦了,我临时住几天,哪里都可以。”
裴墨离收回眼神,意外她乖巧的态度,扫过她手中的泡面时,眼中略带嫌弃,“这种垃圾食品,不要在兰园出现。”
本以为她会反驳几句,没想到,她并未争辩,拿起泡面,闪身离开,“好。”
温笑端着泡面走了,去了地下室。
是啊,她怎么忘了,泡面这种廉价的食物,会臭了裴墨离的厨房。
是她考虑不周了。
裴墨离站在原地,看着温笑离开的身影,眼眸微眯,脸色越来越冷。
以前不是告状,就是自杀,如今倒好,三年过去,成了应声虫,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句也不反驳。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实在不爽。
他去了主卧,在阳台储物间翻到了一箱女士的衣服。
那是温笑以前留在兰园的衣服。
她走以后,这主卧,雨宁喜欢,便留给了她,如今,自然是雨宁在住,裴墨离每日睡在书房。
“把这衣服,给她送去。”裴墨离找来聂方,让他将衣服带过去。
然而,没一会,聂方带着箱子又返回屋内。
“怎么,她不要?”
“裴总,太太说,这些衣服是你买的,她不需要。”
裴墨离的怒火,在这一瞬,彻底点燃。
冲进客卧,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怒火中烧,“人呢,她在哪儿?”
聂方观察着裴墨离的脸色,低声汇报,“太太她,她在地下室。”
“夫人,夫人,你在里面吗?”
温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眸。
“夫人......”
喊声还在继续,透过门缝,温笑听到了,是司机老周的声音。
“周叔。”
“夫人,真的是你,刚才没看到你,听王妈说,你被关起来了,你怎么样?”
“周叔,救我......”
温笑声音沉沉,意识涣散,腹部的痛,似是刀搅一般,拧的她无法动弹,每说一句话,冷汗直冒。
老周听出了异样,着急起来,“夫人你等着,我这就想办法。”
轰隆一声,灰沉的云雾盘踞天空,垂重感压得人喘不过气,雨水瓢泼一般砸下,席卷了整个兰园。
“没见过你这种不要命的女人,见红这么久,还去泡水,胳膊还被老鼠给咬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听到嗔怪,温笑眼皮沉沉,慢慢睁开后,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
穿着白大褂,正是之前为她治病的医生。
看清她衣服上的工作牌,温笑开口,声音如砂纸般响起,“谢谢你,乔医生,你又救了我一次。”
乔玉白了温笑一眼,“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不会了。”温笑缓缓开口。
她打算离婚,离开榆城,今后,不会再来麻烦乔医生了。
乔玉留下医嘱,离开病房,走的时候,骂骂咧咧。
老周谢过医生后走进来,见温笑眉心清冷,劝着,“乔医生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她又是忙着请急诊科医生,又是催着护士给你打疫苗,人还是不错的。”
温笑摇摇头,她不是为这个。
有的人,面冷心善,而有的人面善心冷,她都明白。
“周叔,谢谢你。”
老周叹了口气,“太太,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先生他是不是总欺负你,这两年每次见你,都在受伤,要不你还是和先生谈一谈,不然......”
温笑知道,老周要说什么,笑了笑,“周叔叔,我知道,我会和裴墨离离婚。”
此言一出,惊了老周一跳,想到这些年,亲眼看到先生对太太的态度,随后叹了口气,“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太太随时开口。”
“周叔叔,麻烦你,送我回兰园。”
“可你的身体......”
“我没事。”
若是被裴墨离发现,她悄悄离开,必然会连累周叔。
他们之间的事情,该她自己面对。
老周带着温笑回到兰园时,天已经蒙蒙亮。
趁着裴墨离还未起床,温笑回到地下室,请周叔将她关起来。
剩下的事情,她有自己的计较。
周叔正为难之际,就听到身后一声厉喝想起,“你在干什么?”
裴墨离眼中闪着怒,温笑上前,还未解释,听到他厉声质问,“谁放你出来的?”
老周犹豫片刻,站了出来,“裴总......”
“是我请周叔叔放我出去,我肚子不舒服,请他送我去医院。”
老周开口之前,温笑站出来,先一步解释。
裴墨离对待下属向来苛刻,若是周叔实话实说,必然会被他连累,失去工作。
“胆大包天,没有我的允许,私自外逃。”裴墨离说罢,眼神移动,落在了老周的身上,“你是裴家的司机,却在替温笑办事。”
老周闻言,眼神灰败,连忙解释,“裴总,不是这样的,是夫人她肚子不舒服,而且她昨晚被老鼠咬了,人也昏了过去,我这才送她去了医院。”
裴墨离声音冷冷,扫过温笑被包扎过的胳膊,“她这个人,满嘴谎言,先是自杀,如今是老鼠咬,你和她同流合污,不用在裴家继续工作了,自己去公司办手续。”
“裴总。”
“滚。”
老周眼神暗淡下来,只好转身准备离开。
“周叔叔,你等等。”
眼看着自己连累了周辉,温笑拉住他后,来到裴墨离面前,“我肚子疼昏倒是真,被老鼠咬了也是真,但我没有想过逃走,我只是想活命,周叔叔救了我,你不该因为这个,将他开除。”
裴墨离逼近,死死盯着温笑的双眸,说出来的话,像是冷冻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算什么,一个连孩子都算计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
“我......”温笑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她是被陷害的,而陷害她的就是他的好妹妹,她本是不打算说的,可如今,因为她的事情,连累了周叔,她不得不说。
“不是我不要孩子,是裴雨宁,她联合王妈,每天假借人参的名头,给我服用丹参,害的我一再流产,保不住孩子!”
“你胡说。”高亢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不一会便到了面前。
裴雨宁急匆匆来到裴墨离面前,噘着嘴解释,“哥哥,你别听她瞎说,不是我,我一直住在老宅,很少来兰园,再说,我和王妈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什么丹参,怎么可能这么做。”
“王妈已经亲口承认了。”温笑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表情。
裴雨宁有些慌张,摇了摇头,眼泪汪汪的开口,“是,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王妈害你,我是凶手,都是因为我,让哥哥和你有了嫌隙,我现在就走。”
裴雨宁说罢,呜呜的哭着离开。
“雨宁。”裴墨离拉住她,扫过温笑的眼,变得冷冽起来,呵斥道,“你干的好事。”
裴雨宁泪眼朦胧的看着温笑,见她目光灼灼,盯着她,立刻避开,“不要,哥哥,都是我不好,我自私自利,想害温笑,别因为我,让你们夫妻不开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笑听出她的刻意,声音拔高,“裴雨宁,你不必如此,本来就是你联合王妈害我......”
“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王妈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指着温笑,开始控诉,“我是家里的老人,裴总就是我从小照顾大的,怎么可能害他的孩子。”
说到这儿,王妈哭的难过,“先生,既然太太这么说我,我一张老脸也干不下去了,我这就收拾东西走。”
王妈一走,裴雨宁也跟着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话,“王妈,我们走,我们只是外人,不像温笑,是哥哥的太太。”
外人两个字,刺到了裴墨离的神经,“该走的人不是你们!”
他声音落下,眼神如蛇,盯着温笑,“弄虚作假,自杀威胁,现在又开始胡乱攀咬雨宁和王妈,既如此,兰园不能留你。”
温笑的心,在期待中,一点点消磨殆尽,最后被浓浓的失望掩盖。
她仰头笑了笑。
不再解释。
就这么不发一言的看着她,眼神淡漠如霜,像是要把彼此曾经的过往,全部忘个干净。
“随便吧。”
随便他信不信,随便他如何处置她。
眼看着温笑受尽委屈,老周实在不忍,“先生,你不能送太太走啊,太太她怀着孕,出去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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