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玉玉的话,阮时星呛了好几声,猛地往外面咳嗽。
见状,赵玉玉抽出纸巾递到阮时星手里,另一只手上下轻拍她的手背。
“干嘛这么大反应,你可别告诉我被我说中了。”
“什么啊。”
阮时星擦去嘴角残留的水滴,“我谈没谈恋爱你会不知道吗?”
赵玉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这么说好像也对。”
阮时星的社交圈一点都不大,除了宅家码子之外,也就只有跟赵玉玉出门的机会。
若阮时星这边真有点风吹草动的消息,以赵玉玉敏感的观察能力,应该不难发现。
所有的思绪都按照合理化的方向发展,赵玉玉没想在这上面揪着不放。
赵玉玉只是简单聊了一下后续稿子出版的事情,阮时星给她点了一杯咖啡,自己只是要了一个小糕点。
成年后步入社会的大人很多都喜欢手捧一杯咖啡,说是续命神器,能够让人瞬时清醒。
阮时星也学着买过一杯,刚入口就苦得紧皱眉。
之后便再也没尝试过,她还是很难接受苦得像中药一样的东西。
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赵玉玉拉着她在附近逛了一圈,还带着她去了一个小餐馆吃饭。
本来不想让对方那么破费,可赵玉玉热情,说什么也不肯AA制。
吃过饭之后,阮时星陪着赵玉玉去了一个理发店做头发。
做发型要费点时间,等到赵玉玉刚卷上头发的时候,店内的时钟己经指向下午五点钟。
阮时星算不上是手机重度依赖者。
相反,她的生活中好像没有“手机”这个东西也无关紧要。
想着一整天手机放在包里都没有拿出来过,阮时星这才把它拿出来。
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好几十条未接电话和信息映入眼帘,把她吓了一跳。
正准备点进去看信息的时候,宋启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
阮时星平静开口。
“时星啊,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让家里司机去接你回来。”
宋启芳的语气有点着急。
阮时星没问原因,只是挂断电话把理发店地址发给了宋启芳。
见信息框出现“ok”的手势,阮时星把手提包拉链拉上。
“玉玉,家里好像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赶过去了。”
赵玉玉放下手中的杂志,很是理解,“好好好,那你先走吧,今天本来就让你陪我一天了。
要不要我叫车?”
阮时星从椅子上起来,“不用,有人来接。”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阮时星走出理发店。
这里应该离云好都庭不远,阮时星走到路边的时候,家里的车基本就己经到了。
她一路小跑到对面,坐上车,“辛苦您了。”
“不会二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机微笑着点头。
恭敬的样子让阮时星有点诧然,她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司机,才注意到家里的司机己经换了一个人。
应该是宋启芳要求的吧。
其实在阮时星进到阮家之前,从主人到佣人,阮家就己经有了一套非常固定的生活模式。
等到她在这个家里住下的时候,或许就连佣人都能看出来她在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感,所以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漠得很。
有一回下大雨,阮时星打了电话让家里之前的那个司机来接一下。
但是对方表示自己很忙没空,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天赶了好几趟公交,阮时星才回到家,头发到衣服多少湿掉了一些。
后来还是被宋启芳知道了这件事。
阮时星很少麻烦家里的司机,所以也是这一回着急赶回去,才知道之前那个司机己经被换掉了。
路程不算太长,阮时星腾出空把未读消息看了一下,基本都是宋启芳和阮月发过来的。
除了问自己在哪,让赶紧回家之外,也没说具体的事情。
阮时星从不主动问,哪怕好奇,也只是在心里猜一猜而己。
奶奶生前总说,在有钱人家生活就像是在刀背上行走,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最好沉默。
因为经历的事情不一样,阮时星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尤其是这些一句话藏着三句话的生意人,她更加不能去撞枪口。
车子缓缓在门口停下。
“二小姐,到了。”
阮时星拿起包,“谢谢。”
下车之后,阮时星一路小跑进家门。
老天好像总是要设计一些老套的巧合桥段才舒服似的,这回阮时星依然毫无防备地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
阮时星被迫停下脚步,低着脑袋道歉。
“没摔着吧?”
一道男声从头顶砸落,阮时星一时懵然。
搭在对方胳膊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撤回,只觉得声音和触感都莫名熟悉。
阮时星慢慢抬头,目光却在看清眼前这张脸的时候顿住。
这不就是昨晚上不小心在街上撞到的人吗?
如果不是换了地点,阮时星差点以为自己经历了一遍时光穿梭。
“摔着了吗?”
再次听到男人开口,阮时星这才回过神,把手从他身上松开。
挪回的时候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有些干燥,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兰草香。
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倒相配,全身都透着高雅和贵气。
萧灏琛以一种搀扶的姿势摊开手,见阮时星站稳才把手垂下。
今天女孩的装扮跟昨晚明显不一样。
休闲的毛绒衬衫和浅色牛仔裤,搭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看起来俨然就是一副年轻少女的青春样。
宋启芳热情地赶过来,“小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灏琛你不要计较啊。”
萧灏琛扭头浅笑,“不会。”
宋启芳看向阮时星,“时星,还愣着干什么?
叫哥哥呀。”
哥哥?
萧灏琛微微蹙眉,冲这个称呼,他一下有些摸不准阮时星的年龄了。
“成年了吗?”
他转头看向阮时星,不动声色地问。
还没等阮时星回答,宋启芳倒是解释起来,“时星今年都大学毕业了。”
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萧灏琛莫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宋启芳还在催促着,阮时星只能浅浅开口:“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