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苏城深更半夜出现在别墅的花园里。
相比周家的花园,这里就显得很迷你了。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不但有喷泉假山,还有好几块花圃,分别种着不同的花草。
那边还有花房,种植着一切很名贵的温室花朵,比如兰花。
周苏城很懂花,他用手机照亮花圃,告诉我这里种的是什么花,那里种的是什么花。
“夜来香是不是只在夜里开花?”我对花懂得不多,在这漆黑的夜里,我只想到了夜来香的名字。
“它在夜间开花,但白天也会开,只是香味在夜里更为浓郁。”周苏城耐心跟我解释:“不过夜来香的花香对人的健康有害,不宜多闻。”
“你为什么懂这些?”
“我妈妈..”他只说了三个字,后半截的话被他咽回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下去,我仰着头看他的脸,但花园里太黑了,这时候路灯已经灭了。
我只能借着天空中惨淡的月光,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好吧,我和周苏城还没有熟到可以刨根究底的地步。
花园很小,很快就逛完了。
走了一圈,刚才噩梦给我带来的不适感也渐渐消失了。
走进别墅之前,我又对他说谢谢:“周先生,我好多了,只是吵了你睡觉。”
“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他抚着我的手臂上台阶,非常绅士。
以前我倒没发现他这样体贴。
这几天,我觉得我好像了解一点周苏城。
但是和以前相比,又感觉更不了解了。
我回到房间,没一会就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周苏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花姐告诉我周苏城去上班了,并且他留下了一张卡。
花姐递给我:“先生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看着那张黑色的卡,不知道是不是传闻中没有额度的黑卡。
我纠结了一会,如果收了,我可真是金丝雀了。
我都要给人家生孩子了,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最终我还是没收那张卡,因为文然已经在治疗了,周苏城会全权承担文然的费用,所以我不需要钱。
就算做一只金丝雀,也得做有风骨的。
我打扮的风尘仆仆的去看文然,装作我刚刚下飞机的样子。
他不在病房,张护士告诉我医疗团队的专家在跟他做心理建设,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小时跟他谈话。
“现在心脏手术也增加了心理辅导。”张护士说:“全世界顶尖的团队就是不一般,对了楚颜,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团队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我立刻心虚,胡乱搪塞过去。
文然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神采奕奕的。
我很久没看过在他眼中闪过的光芒了。
他扶着走廊上的栏杆向我徐徐走来,尽管依然面色苍白,但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有力。
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带着我和小西在草地上疯跑的那个文然,他帮我们扑蝴蝶,带我们放风筝,牵着我们的手在小溪里抓小鱼。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正在做的这件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