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扔下墨镜,大步冲向我,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眼神凌厉得可怕。
“你皮痒了啊,居然敢安排我的工作。”
他的指节越来越用力,我痛苦地闭紧了双眼,窒息感使我一阵阵咳嗽。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温默心虚地瞥向客厅的监控摄像头,故意用身体挡住我。
将这场暴力伪装成暧昧的举动,掩盖了证据。
“温默……我不会跟任何人爆料这段关系……”
“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录音……”
我满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他,作出了让步。
他微眯起双眼,试图找出我撒谎的痕迹。
即将陷入昏厥前,温默终于松开了手,将我甩回了椅子上。
他面无表情拔断监控的电源,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我捂着胸口,照着他的台词,亲口承认了我在婚姻中犯下的种种“错误”。
“是我对家庭不负责任,在外面勾三搭四……”
自始至终,温默都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更没有出轨过别人。
掌握了我的把柄,温默很满意,难得主动给我拉开车门。
“走吧。”
我坐在后排,假装没看到副驾驶的粉色靠枕,车厢内弥漫着女士香水味。
平静望向窗外,我眼前出现的是那张眉目深邃的脸,一声声温柔地叫我老婆。
他是天生的演员,我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如今他深爱乔婉,好感度跌破了百分之十。
我不再幻想和他破镜重圆。
太累了。
“温默,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偏了偏头,视线却停留在中控台的可爱摆件上,唇角扯出笑意。
“说得对。”
“不过先要等该死的离婚冷静期结束。”
不,不用等了。
我今晚就会永远离开他。
距离系统给出的时间要求,还剩1个小时。
我来到全省最大的集团,敲响了第二个攻略对象——
也就是我亲生哥哥办公室的门。
他随爸爸姓,我随妈妈姓。
见到我来了,厉旭并不意外。
他派了私家侦探跟踪我,我所有的行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旦我做出任何伤害乔婉的事,他的人随时会保护她,并且让我加倍付出代价。
“挺有骨气啊,都敢和姓温的离婚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得毫无温度,眼底遍布阴森的寒意。
无论是我还是温默,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印象里宠溺我的哥哥,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灵魂,被偏执的他夺舍了。
“小舒,哥哥会保护你一辈子,谁都不会欺负你。”
儿时大树下的誓言,依然回荡在耳畔。
长大后,他成了欺负我最深的人之一。
一切要从乔婉搬进家里说起。
她是爸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妈妈去世后,她的生母带着她过来暂住过一段时间。
最开始,厉旭和我一样,对乔婉抱有深深的敌意。
连同她知三当三的母亲一同被排斥。
随着朝夕相处,这座冰川慢慢融化,甚至汇成了温暖的湖泊。
无论被拒绝多少次,乔婉都追着他,一口一个哥哥最好了。
厉旭满脸通红,迅速躲开和我对视的双眼,语气越来越狼狈。
百分之九十的好感度迟迟不动,终于有一天,缓慢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原来,我不在场的时候,他小声叫她妹妹。
渐渐关心起她的学习和生活。
有人在学校里追求乔婉,我亲眼目睹厉旭为她打架红眼的模样。
就算被记了一个大过,回家见到乔婉哭得梨花带雨。
得到她的心疼与安慰,厉旭觉得这辈子值了。
放学,厉旭等在我们班教室外。
我误会他是来接我的,满心欢喜,“哥!”
换来他的冷眼相待,“别叫我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我蓦地僵住脚步,周围同学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厉旭居高临下质问我,“是你带头孤立小婉的?”
“什么?”
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重复道。
厉旭却丧失了耐心,冷冰冰撂下一句话,转头去隔壁班接乔婉放学。
“既然你喜欢搞校园霸凌,那我也让你尝尝被霸凌的滋味。”
我茫然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祥的预感疯狂蔓延。
从那以后,同学们一齐疏远我,明里暗里骂我是小三的女儿。
我遭受了许多白眼,经常被人恶作剧。
作业本泡水,书包里有昆虫尸体,东西莫名其妙丢了……都是常有的事。
为了维护乔婉,厉旭故意调换了我们的身份,承认她才是原配所生的真千金。
而我是恬不知耻的私生女。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我百口莫辩。
厉旭经常带她出席商务活动,以至于集团内外一致相信——
乔婉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她在娱乐圈有今天的地位,少不了厉家在幕后给她撑腰。
“厉旭,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我望向他的眼睛,面如死水。
以防我成为乔婉的绊脚石,厉旭三番五次搅黄我的工作。
我的生活毫无隐私可言,稍微让他不满意,就会收到他的“问候”。
“听说你今天去逛街了?路过小婉的广告牌,为什么要停下来看?”
“我劝你别对她动歪心思,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我受够了被监视的日子。
“放过你?”厉旭嗤笑着反问。
猛地将办公桌上的物品扫翻一地!
“你校园霸凌小婉,给她造成心理阴影的时候,有想过放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