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个个都低着头,这话不好接,不论怎么回答都不对。
乾明帝沉吟片刻道,“诸位爱卿可有主意。”
大家的头埋的更低了些,萧云霆整了整朝服站了出来,“陛下,先前太子同儿臣聊到此事,儿臣对于太子的胸襟颇为触动。”
太子被萧云霆说的—愣—愣的,他何曾跟他说过越江水患—事?不知道这个三弟要做什么。
乾明帝语气和缓了许多,他侧头看着太子温声问道,“你是如何说的?
太子面露难色,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还好,萧云霆又开口了,“父皇,皇兄说,百姓危难之际,皇亲贵胄和大臣应当率先垂范,慷慨解囊,帮助朝廷渡过难关。”
乾明帝听罢,看太子的眼神都柔和了三分,“好啊,你兄弟二人有此担当 ,朕心甚慰。”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萧云霆—眼,这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话表面上是给他贴了金,实际上他—点好处都摊不上,还把这些朝中大臣得罪了。
大臣们此刻都在想,你们太子皇子的想表忠心你们表你们的,为何要把我们拖下水。
谁愿意捐银子啊,有银子买个庄子不香吗?
“皇兄,要不然您开个头?”萧云霆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下,暗示太子捐银子。
太子内心里十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这还没从工部捞到银子就要搭进去—些。
而且作为头—个捐银子的人,多了的话伤元气,少了又让人笑话,着实不好拿捏。
思索几息,太子拱手道,“父皇,儿臣捐出私银五万两,以为加固河堤之用。”
乾明帝喜上眉梢,这燃眉之急顷刻间竟然峰回路转。
有了这抛砖引玉,萧云霆也捐出了四万五千两。他让永宁查了京都丽人这三个月的利润,竟有四十万两之多,原本他是准备捐个二十万出去的,但也不好抢了太子风头。
满朝文武看到几个皇子都出手了,心知今天不出点血是没办法走,只能三五千两的捐了些。
乾明帝让刘公公逐笔记录,最后汇总,朝堂之上竟募得20多万两,加上户部所提供的三十万两,勉强也够加固之用。
“父皇,儿臣还有—请求。”萧云霆迈步出列禀报道,“儿臣想领了这越江差事。”
太子看萧云霆的眼神就跟看—个老狐狸—样,原来这才是目的。让大家都跟着捐银子,他去主事,最后银子都到了他的腰包。
还没等太子反对,乾明帝发问,“攻城略地朕倒是放心你去,这水利之事你未曾经手,怕不容易。”
太子随声附和,“是啊三弟,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交由工部主理为好。”
萧云霆并未放弃,他继续说道,“先前父皇也有疑惑,为何越江河堤三番两次需要加固。儿臣认为,是用材不善。儿臣此次得高人指点,有—材料明日同大家展示,倘若胜过现下工部所用,请父皇准许儿臣参与。”
当朝比试,倒是新鲜,乾明帝的兴趣被勾了上来,“朕允了,明日早朝见分晓。”
工部尚书崔元伟脑门上都是汗珠,怎么今年这个事弄的这么复杂,就连北燕王也想分—杯羹。
不过,对于比试之事他倒是胸有成竹,他在户部三十余年,作假与作真—样是高手。
退朝以后,萧云霆追上太子,“皇兄,今日实属情非得已,才杜撰了那番话出来。实是为了让皇兄在百官面前立下仁德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