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清玄宗时，天色己不早了。
“师尊。”
柳怀岿将剑收好，给程以随使了个眼色。
程以随当即上前，也喊了一声师尊。
明真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语气平静：“你这是拿到剑了？”
“嗯。”
说完程以随还将放置储物袋中的剑拿出来晃了两下。
明真神情恍惚，旋即招呼柳怀岿带程以随熟悉一下清玄宗的地理构造。
……他开始带着程以随往更深处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古朴大气的建筑依山傍水而建，青砖黑瓦，飞檐翘角，弥漫着古色古香的气息，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古老的世界。
再往前走，是灵石阁，修炼室以及试炼塔等地。
最后，就是各大弟子休息的地方了，每个人都会被安排到一个小房间里去，外门弟子住的地方都相当华丽，更别提亲传了。
柳怀岿还和程以随讲了宗门禁地--禁闭阁。
这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要是被师尊发现了绝对免不了一顿罚，严重则是逐出师门。
“这么神秘的吗？”
程以随眼里闪烁着跃动的光，语气出奇的激动。
柳怀岿在她眼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扶额道：“打住，你要是真想去可以，被发现了别说我俩认识。”
“不去，我不去还不行吗。”
程以随无语道，一有事关系撇的比谁都快！
正当二人拌嘴之际，一道清润柔和的嗓音传入程以随耳畔。
“你就是新来的师妹？”
沈寻风朝程以随笑了笑，语气是一贯的温柔。
程以随听到动静，向前看去，转眼间她就己经跑到沈寻风面前了。
修真界人均颜值都这么高的吗？！！
“师兄你好，我叫程以随！”
说完她还顺带看了几眼眼前温润儒雅的少年。
“沈寻风。
着实想不到师妹性子如此活泼。”
沈寻风早就从明真师尊那里打听到了她的名号，但见到后还是被惊艳到了。
这妥妥的另一个版本的纪岁啊！
柳怀岿看她一见到师兄跑的比兔子还快，面露不悦：“沈师兄，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是吗？”
沈寻风笑着看程以随，“没关系，以后会有时间了解一下的。”
“才不是！”
程以随给柳怀岿来了一记眼刀，好啊你这个小人，敢败坏我名声！
“哈哈，那师弟师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寻风朝他们摆摆手。
“等有空了我带你认识一下其他师兄师姐。”
这句话是对程以随说的。
程以随扬起一抹笑，双眼似弯弯月牙：“好的师兄，师兄再见。”
待沈寻风走远，程以随才没再装下去，她转而换了另一副神色，看向柳怀岿是不自觉起了杀意。
“呦，变脸挺快啊。
什么时候喊我一句‘师兄’来听听？”
柳怀岿露出一抹痞笑，“师兄带你去认识认识你的同门师兄姐。”
不知从何时起，柳怀岿就喜欢和程以随互怼，看她难堪的样子。
“就你？
啊让我想想。”
程以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语气稍缓，确保柳怀岿每个字都听清，“上一世我是你师姐吧？”
……“你可以闭嘴了。”
柳怀岿没法反驳这句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程以随并不罢休，她将手背在腰后，笑得愈发明媚：“再喊句师姐听听啊，小、师、弟。”
“你！”
柳怀岿被她气恼了，没再理会她就一个人走了。
“哎哎，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程以随追上去，这一幕总似曾相识……“他们没看见我们吧……可能是的……要不要提醒一下？”
……最后还是师姐魏苓萱先出声：“那个，师弟师妹……”原来还有人在呢。
柳怀岿怔住了，程以随也沉默了……“啊哈哈，师姐好。”
程以随转过身去，依次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师兄好，这位是？
师弟？”
“我是你师兄！”
苏喻气道。
这真不能怪程以随，谁叫他长了张娃娃脸呢……“哦，师兄……”程以随觉得自己的脸怕是要在一天之内丢完了。
“好啦好啦。”
魏苓萱转移话题道，“师妹你应该是要下山的吧？”
“嗯？
要吗？
那个老……师尊没说呀。”
好险，差点要把“老头”这俩字说出来了。
“要的，师尊让我来转告你，现在能不能突破金丹就靠你自己啦。”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柳怀岿，“你和师妹一起，明日就开始启程。”
“不用师姐说我也是要同她一起的。”
柳怀岿抱臂，他现在快烦死那个人机系统了。
然而这么一番话在众人眼里就变了味。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和心知肚明。
“哦~知道啦知道啦。”
“干嘛这么看我！”
柳怀岿受不了他们的眼神，好像他和程以随有什么似的。
柳怀岿被他们盯得整张脸瞬间爆红。
“走了！”
他喊了程以随一声，“今天就走！”
吃枪药了啊这人……程以随朝师兄姐们道了别，然后跟着柳怀岿下山。
“喂，”少年抱剑，“你会不会御剑飞行？”
“我试试。”
程以随将程以随将灵力汇聚于脚底，踩在剑上，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诶，你别松手啊！”
柳怀岿见状，赶紧伸手拉住她。
结果因为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好在下面是草地，二人并无大碍。
“哈哈哈......”程以随坐在地上大笑，“你平衡力也太差了吧。”
柳怀岿一脸窘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你也真是够蠢的。”
“看我。”
他给程以随演示了一遍，然后就冲她挑了挑眉，“到你了。”
程以随依葫芦画瓢，很快就掌握了窍门。
她在空中自由翱翔，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柳怀岿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一丝羡慕。
“看来你会了。”
“因为我聪明呀。”
……夜幕降临，他们找了一处山洞休息。
程以随靠在石壁上，想起了今天的经历，嘴角不由得上扬。
“你在笑什么？”
柳怀岿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
程以随闭上眼睛，回忆着白天见到的一切。
她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她。
但她不怕，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柳怀岿，这个总是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却很关心她的人。
“哎，柳怀岿，你说你是不是嘴巴一首都这么贱啊，情商真够低的。”
程以随不满道，“你但凡情商高点都……”柳怀岿打断她：“对你这种人说话还用得着客气？”
边说边从储物袋中掏什么东西。
得，又来了……这个人的嘴巴就应该缝起来！
“我睡了！
你把头撇过去背对我！
都怪你非要今天下山害老娘跟着你挤这个山洞，柳怀岿你成心的吧？！！”
程以随背对着他，也不去看柳怀岿现在的神色。
柳怀岿拿灵植的动作一滞，他语气冷了下来，似寒冬腊月的霜雪：“怪我？”
要不是顾及到她的感受他们完全可以走夜路。
“那不然？
怪我吗？”
程以随仍不服气，虽然她并没有很生气，但一到这种时候她就想气气柳怀岿。
“行，你可以。”
柳怀岿没再说话，山洞内顿时安静下来。
程以随只能听到他的叹气声。
本就空旷的山洞此刻安静的吓人。
她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刚想道歉，柳怀岿快她一步道：“手拿来。”
“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摸我手呢！”
程以随惊呼出声。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柳怀岿斜睨着她，眼底的阴戾更盛。
程以随自知理亏，便把手伸了过去。
没过一会，她感受到手间传来的冰凉触感。
是一株被捣碎的灵植。
“你这是……怎么？
要我帮你涂？”
“不不不，我自己来。”
说完程以随就开始用它涂满了掌心擦破皮的地方。
冰凉的植株缓解了她手上火辣辣的疼。
“柳怀岿啊，谢谢你。”
程以随内疚得要死，她也是说话不动脑子！！
“睡了。”
柳怀岿将剑放在二人中间起格挡作用，他并没有理会程以随的那句道谢。
“那，晚安了。”
程以随背过身去，这一晚她睡得相当煎熬。
柳怀岿也不好受。
他每次都能被她吵醒，不是自言自语感叹这个感叹那个就是说梦话。
都快把他整抑郁了，睡个觉也不老实。
他就应该第二天早上再出发的……晨光破晓，好不容易迎来了天明。
程以随精神萎靡地和柳怀岿讲话：“柳怀岿，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更气了是怎么回事……他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哎呀，矛盾不能过夜的，你别生气了昂，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程以随态度诚恳，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嗯。”
柳怀岿应了一声。
“那我的道歉你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
“但凡你再多嘴一句我可以继续生你的气。”
好狠啊这个人。
“嗯嗯，我不讲话了。”
他们从早上拖到中午，终于到达了山下的集市。
在这里，你可以理解是平民百姓住的地方，剑修不能轻易用剑伤人。
这里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程以随认为，这里可比宗门内有趣多了，怪不得电视剧里都要写女主偷偷跑下山玩儿。
她听着那些小贩的吆喝声，不自觉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哎姑娘，我看你长得倾国倾城，貌似天仙，要不要看看我这簪子步摇有没有哪个能入得了姑娘的眼？”
女商贩喊住了程以随，示意她看看。
程以随笑着摇头，想说自己没有钱。
柳怀岿拿起一个外形刻有明月图案的银白色步摇，他对商贩说道：“就这个。”
“哎，好嘞，公子好眼光。”
商贩立刻将那支步摇包起来。
“你干嘛！
我可没钱给。”
程以随制止他。
她初来乍到，可谓是一点钱也没有。
“我给。”
柳怀岿又转问商贩，“多少？”
“3块上品灵石。”
噗--柳怀岿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贵，但自己己经答应程以随了，他可不想被她看不起。
柳怀岿咬咬牙，将灵石递到女人手上。
“好嘞公子，下次再来啊。”
柳怀岿心梗，下次还是别让我再看到你了……程以随将柳怀岿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揶揄道：“怎么啦？
心疼你的钱啦？”
“才没有，这个又不值钱。”
柳怀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就装吧。”
程以随笑道，“死傲娇。”
后一句柳怀岿没听懂，但他能感觉到她在嘲笑他。
“不要算了。”
柳怀岿伸手就要拿。
程以随躲开了，将步摇藏在身后：“要要要！
白给的谁不要？！”
打闹期间，一位身形高挑的少年差点撞到程以随，还好柳怀岿出手迅速，将她拉开了。
“小心点。”
柳怀岿对程以随说道。
“知道了。”
程以随看着差点撞到她的少年，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二人耳畔响起了独属于系统的叮咚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