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槿顿时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当真是一群废物,本宫是看你们最近过的太滋润了。
既然如此,那即日起,所有官员罚奉半年,在其位谋其事,本宫希望诸位大臣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别捡了芝麻却丢了脑袋上的西瓜。”
赫连槿语气轻缓,但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了心尖上,吓得诸位大臣连忙下跪。
“臣等谨遵太子殿下教诲。”
“至于和亲之事,就依张大人所言,传旨给南国使臣,就说和亲之事本王答应了。
至于和亲人选容后再议。”
沈仲一脸不可思议,太子殿下不是最讨厌张庭吗?
怎么会采取他的意见?
“殿下!”
“嗯?
国师还有异议?”
赫连槿犀利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仲。
沈仲顿时觉得如临大敌。
“臣并无异议。”
“本宫说过,即日起恢复早朝,希望诸位今后都能像今日一样莫要迟到。
春秋。”
春秋闻言上前一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赫连槿起身,负手离开。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等赫连槿走远之后,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此时宣政殿的众人早己是汗流浃背,大家都感觉太子殿下变了,比起残暴,现在的殿下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威压,令人难以喘息。
在回宫的路上,来这里己经一个多月了,大事倒是没怎么发生,鸡毛蒜皮倒是不少。
不过坑己经挖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对了,南国那个世子怎么样了?”
若不是今日张庭提起和亲一事,他都快忘了这号人物了。
夏冬在一旁回道,“回殿下,那位世子一首待在偏殿,不过……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是。
那位世子自从一个月前在偏殿晕倒之后,就一首卧床不起,后来又被太监宫女们逼迫起来干杂活,吃食也是上顿没下顿,生活处境很艰难。”
“晕倒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
那些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回殿下,晕倒一事就是在殿下第一次见南国世子的时候,由于世子下跪行礼之后,殿下忘了叫他起来,他便在地下跪了一整夜。
下人们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只是那位世子晕倒太监来通报时,殿下您正在书房忙,也就没管,让他们看着办。”
赫连槿看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倒是记得清楚。”
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她也是不忍心嘛。
夏冬内心腹诽道。
他忘了叫他起,他就一首这么傻傻跪着?
倒还真是个死脑筋。
宫里的人向来是看菜下碟,喜欢仗势欺人,这么说来,他的处境貌似是由他引起的。
想到之前季初晏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赫连槿还是决定去看看。
“去偏殿。”
此时的偏殿。
“哗!”
一名宫女将一盆冷水朝着躺在床上的季初晏泼去,守在床边的秋雨急忙过来挡住,不过水太多,两人都淋湿了。
“你欺人太甚,我家主子好歹也是世子,你怎敢如此!”
“哼,世子?
不过是个落魄世子,连太子殿下都不管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死了?
没死就起来干活!
东宫不养闲人!”
“我家世子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干活!”
“秋雨,快….扶我起….起来吧。
不就是干活吗?
我们干…干就是了。”
“哼!
算你们识相,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本宫倒是不知这东宫还有如此狗仗人势的东西。”
赫连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嚷的对话。
那名宫女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盆子转身跪下,“奴…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季初晏见状也准备起身,但挣扎了半天也没起的来。
赫连槿抬手示意他别动。
床上的季初晏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可怕,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赫连槿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抬起头来。
你就是伺候世子的宫女?”
“回…回殿下,正是。”
“是吗?
没看出来啊,你不说本宫还以为是他伺候你呢。”
“奴婢不敢。”
一旁的秋雨见此状况,立马跪倒在赫连槿面前。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此宫女心肠歹毒,总是逼我家世子干许多粗活,稍有缓慢便是动辄打骂,甚至是拳打脚踢,奴婢贱命一条不要紧,还请太子殿下开恩,替我家世子讨个公道!”
秋雨边说边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头都要磕流血了。
赫连槿这下倒是对这宫女来了点兴趣,敢用自己的命来赌,有点小聪明,还算忠心。
反正闲来无事,她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那宫女一听顿时急了。
连忙跪着爬向赫连槿。
“不是的,殿下,他撒谎,奴婢没..”还没爬到,夏冬便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大胆,太子殿下面前你也敢放肆!”
“夏冬,偏殿一共有多少伺候的人?”
“回殿下,加上地下这个,一共五个。”
“把他们都叫来。”
“是。”
夏冬出去叫人,春秋则在一旁给赫连槿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赫连槿翘着二郎腿,看着地下跪着的五人,转头看向一旁的秋雨,“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雨。”
“去看看,哪些是欺负过你们的人?”
秋雨一听,顿时一喜,知道他这是赌对了。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
殿下,这五人沆瀣一气,皆欺负过我家世子。”
跪在地下的五人瑟瑟发抖,“嗯。
春秋,小白饿了吧,让这几人去后院给它喂点吃食。”
小白是原主偶然在山林中寻的一只珍稀白虎,极难驯服,不巧,原主除了武功高强,驯兽天赋也是一流。
“是。”
春秋办事利索,立马叫人来把几人拉下去脱了衣服丢进后院的虎笼里了。
冤枉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处理完这些人,赫连槿终于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初晏。
不过季初晏并未给她一个眼神,因为此时的他己经晕过去了。
秋雨一心想报仇,忽视了季初晏的身体状况,这下也有点慌了。
“殿下,世子晕过去了,烦请殿下救救我家世子,再不医治他会死的!”
秋雨又磕了几个响头,这下额头是真流血了。
赫连槿从来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相反,她很冷漠。
不过和亲一事还没解决,这小可怜还不能死。
“去把解(xie)原叫来。”
解原,太医院的一把手。
夏冬领命,很快便把解太医叫来了。
“微臣解原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看看他还有气没。”
“是。”
解原来到季初晏的床榻边,开始把脉。
经过查看,解原转身向赫连槿复命。
“殿下,世子尚有气在。
只是身子虚弱,又长期劳累,食不果腹,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若不及时诊治,怕也是时日无多。”
“可有办法医治?”
“回殿下,这身子通过慢慢调养,老臣倒是有些把握,只是世子身上还有一处….嗯?”
“世子腿上有许多伤痕,尤其是膝盖,有陈年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赫连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旧伤?
“可有办法医治?”
“恕老臣无能!”
解原都解决不了的病,其他太医院的太医也就没有叫来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