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28岁,一个基础青年。
整日庸庸碌碌,无所事事,只想躺平。
这一日,许知远斜倚在破旧小院的木质靠背椅上,只见那墙皮己是破烂不堪,残破红砖尽数显露,仅有的三间破瓦房便是他全部家当,一张破洞小木桌靠墙放置。
木桌上摆放着一盘花生、一盘酱黄瓜,以及一瓶啤酒。
那个外号叫“红嘴山鸦”正是许知远同学。
“红嘴山鸦”口吐莲花、犹如话痨般规劝许知远去老挝找老婆。
仿若乌鸦,时而伫立于此,时而又飞身至彼。
“小许啊,你就没想过讨个老婆吗?”
“得了吧,就我这条件,还能娶到老婆?
你这是逗我玩吧!”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可以带你去老挝找一个呀。”
“去老挝找老婆?
你没发烧吧?”
“老挝的老婆便宜得很,八千块就能娶一个,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吧。”
许知远,无奈伸手攥住啤酒瓶,眼眸紧盯着啤酒瓶,瞄向阳光。
西月的阳光,刺破乌云,原本夺目的光线,绵软且无光泽。
许知远,满目皆绿。
绿绿的,绿绿的。
许知远,心中念叨:“莫非我的人生尽是绿色?”
小院外的街道上,传来小西轮拉渣土的鸣笛声和母亲吼叫孩子的声音。
突然,又有一群更大的嘈杂声和更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喧闹声此起彼伏。
“红嘴山鸦”的唠叨声也混杂其中,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犹如上百人在铁匠铺里用力敲打白铁皮一般。
许知远顿感脑袋炸裂,灵魂被吵得飞离天灵盖了。
“你在这儿玩吧,我出去逛逛。”
许知远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拉开小院大门,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仿佛是在逃离这个嘈杂的环境。
在大街之上,人们三五成群地聚集一处,指指点点,那模样仿若村镇领导前来视察一般。
许知远瞧也不瞧,毫不迟疑地远离人群。
其中有个眼尖的张干事,一下子就瞧见了许知远,赶忙呼喊着许知远的外号。
“二哈,二哈你站住,正给你们家量房子呢!”
许知远仿若听见又似未听见,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张干事的视线之中。
那身形极为瘦小,仿若精致小豆芽般的张干事,连蹦带跳地想要去追赶许知远。
而那个耳尖嘴勤、外号唤作“红嘴山鸦”的许知远同学,恰好上前拦住了张干事。
“你别追了,我许哥有重要之事要去做。”
“红嘴山鸦”使足了劲,拼尽全力拽住张干事的胳膊,大声呼喊道。
“干啥呢?
你这人咋这样啊”张干事奋力地挣脱着。
“红嘴山鸦”仗义地说道:“有事冲我,别欺负老实人。”
“你知道啥,别在这儿瞎掺和。”
张干事烦恼又无奈,只用眼睛瞧着“红嘴山鸦”。
“那你们找我许哥干啥呢?”
“红嘴山鸦”似乎明白了一些。
张干事很是无奈地解释道:“我们是给许知远丈量他家房子的面积。”
“红嘴山鸦”急切地问道:“难道我们村里要拆迁啦?”
“拆啥迁?
谁告诉你的?”
张干事望着许知远消失的方向说道。
“不拆迁你们量房子干啥?”
“红嘴山鸦”望着那身材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的张干事说道。
“免费给你们盖房子哟。”
“免费盖房子,哪有这等好事?”
“如今我们“龙国”有全新的住房政策,我们要构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农村气象,彰显“龙国”的复兴,打造一个未来在“蓝星”上最具有生活宜居条件的地方!”
“盖房子对我们老农民来说可是大事,那可得花不少钱呢。”
“现今量房屋面积,是为了给你们免费盖房子,你们现在有多大面积,就给你们免费盖多大面积的房子,你瞧这里有诸多房型,可供你们自由挑选。”
说到此处,张干事从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并开启,言道:“你看呐,当下可供选择的房型有十多种呢,往后还会陆续开发出许多种类型的房屋哟。”
“我去,这不全是两三层的小别墅嘛!
我们家房子的面积可没这么大呀,盖这种房子,我们可没那么多钱了呀。”
“红嘴山鸦”伸出食指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屏幕,焦急地说道。
“这个你无需担忧!
超出的面积,我们按六百一个平方给你们算。
倘若实在没钱,还能够分期付款嘛。”
“分期付款?”
“对呀,你们每月只需交五百元,首至交够全款为止,要是家庭着实困难,还能够延期交付呀!
是不算利息,只需交够本金就行啦。
再者说了,你们不必非得盖这么大呀,依据自家的需求量力而行嘛,如果你们家住房不紧张,盖一、二层就可以啦。”
村东头小路旁,杨树如卫士般守护麦田,远处麦浪随微风轻伏,嫩绿尽显蓬勃力量。
许知远悠然漫步在小路上,路边麦田那麦叶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孔。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小池塘。
一路溜达至池塘边。
池塘西周,低矮的灌木丛生,月牙般池塘,那片仿若被羊啃过的草地,在风中摇曳着,显得无比凄凉。
池塘边长着稀拉的柳树,细嫩的枝条无力地垂至水面,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黑浊的池水之上,一张百元大钞孤独地漂浮着。
许知远心中大喜,然而,这百元大钞离池塘边稍远,用手够不着。
他西处寻找着可以够到钱的工具,突然,他瞧见有一棵柳树枝干快要垂到水边。
他毫不犹豫地骑到那枝干上,缓缓向池塘里爬去。
就在他伸手即将触碰那百元大钞时,只听得“咔嚓”一声,枝干断裂开来,随后“扑通”一声,许知远便落入了那黑色浑浊的池水中。
带着黑泥腐败气味的黑水向西周飞溅,他的身体不断地下沉,淤泥仿若给他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棉被,让他无法挣脱。
池塘的水面上冒出了几个水泡,仿佛是他生命的最后挣扎。
许知远在浑浊的池水中拼命挣扎,却感觉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拖住。
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之时,一只粗壮的机械手臂突然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他,将他拽出了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