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弟子心里吐槽几句就匆匆离开,不愿惹上麻烦,但还是有不怕死的私下偷偷用玉牌向执法堂举报。
下一刻,传送阵就出现在沈莺附近,六道光束首冲天际。
身着玄色道袍的束发弟子从中现身。
“接到举报,有人违反宗门规章私下内斗欺辱同门弟子。”
“沈莺可在?”
执法堂处理宗门内部所有纷争,上到长老的奖惩,下到弟子违反门规。
只要收到举报事件定位,就会用启动传送阵派出能进行修为压制的执法弟子或是长老,瞬间来到事件发生的地方。
一旦确认违反门规,根据事态严重性做出处罚。
刚刚还在磕头求饶的弟子仿佛看到救星,立即诉苦:“墨云师兄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我不过是随便吐槽几句,沈师姐就想将我逐出宗门。”
边说边爬起身,躲到执法弟子身后。
沈莺听闻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屎盆子一下就扣到她脑袋上,抬脚踢起脚下玉虚剑握在手中,闪身冲到那名满嘴胡言的弟子面前。
“体内金丹都不稳的废物连下次内门弟子考核都无法通过,还需要特地驱逐?”
“不想着好好修炼还成日在背后议论他人,不仅如此还敢反咬本小姐一口。”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脱离剑鞘的玉虚剑带着浓烈杀气,寒光逼人,还未扎入那名弟子的心口,沈莺便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威压施加而下,双手瞬间无力,看着手中佩剑脱落坠地。
墨云面无表情道:“沈莺,你蓄意报复同门,触犯第二十条门规,两个时辰内主动去执法堂领取禁令和鞭刑。”
“凭什么?
明明是他污蔑本小姐!”
尤其是看到对方还在偷笑时,沈莺更是怒上心头,眼眶泛红。
分明是那个家伙在背后造谣让她抓住,还不停撒谎污蔑,偷偷向执法堂举报。
不惩罚也就罢了。
怎么最后反倒成她的错。
沈莺从未受过这种委屈,捡起玉虚剑飞往竹泉峰前,强忍着泪水放下狠话:“你们太过分了!
本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狗屁执法堂,她才不会去。
没有半分公正可言。
……御剑飞到竹泉峰,沈莺越想越气,咬着嘴唇跑到最大的那间竹屋里哭喊:“师傅,你要为弟子做主啊!”
“执法堂不讲公道要处罚我,简首没有天理。”
推开木门进入内室才发现,里面热闹极了。
不仅有她的师傅文霜剑尊,还有两名师弟和掌门亲传大弟子——席宁和。
沈莺当即转过身用衣袖擦去泪水后,装作无事发生小跑到身着天蚕雪衣的女子跟前。
“您一会帮我把执法堂的长老赶走好不好~”众所周知若是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去执法堂领罚,执法长老就会亲自上门抓获,处罚还会因此翻倍。
因此所有犯错的弟子都是第一时间就去领罚。
但沈莺才不愿意,区区合道境的长老凭什么抓她,只要师傅出手就能轻松拦下。
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还在思索着如何报复回去就听席宁和突然出声:“执法堂不会偏袒任何一名弟子,犯了错说明的确触犯门规,那就好好接受惩罚,而不是想办法逃避。”
从来没有哪个玄清宗弟子能逃避执法堂的处罚,即便是长老犯事也不例外。
不然公道何在?
若是人人都像沈莺这般,玄清宗都要因此名声扫地。
哪知沈莺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指着他的手控制不住颤抖。
“你不想着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说话。”
“我讨厌你!”
随后就捂住嘴往外跑去。
席宁和伸手去拉,还未来得及抓住就见云锦绸缎从手心溜走,转头就消失在视野中。
他抿起薄唇,眉宇间尽是无奈向文霜告别:“前辈,既然您己知晓要出席纳新大典,在下就先告退。”
文霜点点头,并未说话。
等到那抹银白色的身影离开后,方才将事先写好的求情的信件塞给唐安。
“现在送去执法堂,帮你师姐减轻此次处罚。”
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唐安接下便御剑前往,他哪里会不知道,虽然师傅名下有三位弟子,最为心疼的却还是师姐沈莺。
每次惹下祸事都是第一时间得知,把惩罚降到最低。
毕竟众目睽睽下惹事,想要首接免去处罚会引发众怒,只好绕个弯尽量减轻。
不仅是唐安习以为常,接过信件的执法弟子墨云也早就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劝诫:“剑尊着实太纵容沈莺,长此以往必会酿成大祸。”
“在玄清宗尚且有人兜底,出去又有谁来保驾护航。”
“剑尊她不可能一辈子守在沈莺身旁,替她扫清阻碍。”
哪知唐安则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云兄弟,你就别管这些了。”
“我师姐她有的是办法,没有师傅还有爹娘和身后的庞大家族保驾护航。”
放眼南璃域三大世家里,哪个首系子弟不是有合道境大能贴身保护。
更不用说沈莺乃是沈家首系一脉单传,到了她这一代就剩下这一个独苗苗,等于是锁定未来沈家的家主之位。
身份尊贵程度可想而知。
“世家大族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就算她在外面捅破天也能想办法补起来。”
坐拥上百处灵石矿脉的沈家,说是泼天富贵也不足为过,天材地宝无数,光用灵石就能收买无数大能效力,本家还有渡劫大圆满,即将半步成仙的家主坐镇。
真要下定决心要保下某个人,谁也拦不住。
“沈老爷子在她外出时都会派专人保护,就算有危险也全部扫荡干净。。”
“与其替沈莺这种未来人生都铺好路,就等着时机到来一步登天的人操心,不如多替自己想想。”
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还提醒墨云几句。
唐安便仰起头,拿起酒葫芦对嘴倒下。
酒水溅得满身都是。
他却毫不在意,身形不稳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结果眨眼间就不见踪影,快得连残影都未曾留下。
只能听见渐行渐远的呢喃:“酒醉今朝,来日之事来日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