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狂卷,在大道两旁的树上留下属于他们的足迹。
街上好生热闹,人头攒动。
人们站在两侧。
道路中间站着几排壮年,他们步伐整齐,行进在大道上。
每个人身上都抬着一根深红杆子,杆子的前端是一座小红轿,金瓦红墙。
轿里摆着金色塑像,也不知是哪个神仙,随着前头轿夫的步子上下浮动。
大人都早己司空见惯,没见过这副场景的小孩子则争先恐后,坐在父亲身上像只长颈鹿似的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除了小孩子,不妨也有刚来这儿旅游的异地面孔,在这其中也有外向的,不禁询问:“好热闹!
这是在干什么?”
问着的同时左右环顾。
这旅客身旁站着一位体态俊美的白净面孔,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出头,就见着他挑了挑剑眉,墨色微长的头发随着其呼吸慢慢晃着,薄唇张开,吐出言语“这你可就不兴问喽!
好好看着呗~”语气恶劣还卖着关子,瞅着他咧着嘴露出几颗虎齿。
双手环胸,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是掌手此游行的掌事人。
“你是谁…?”
旅客疑惑问着。
男人习惯性后仰着,以一种在人群里极其鲜明的姿势站在原地。
一只脚往外伸着,另一只立在原地,往上看去可以看见他拿着玉葱般的手指挖着耳朵,看起来并没在意旅客的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才像刚醒来似的首了首腰板,往前靠了靠。
手指从耳朵里出来,往别处搓了搓,用大拇指指着自己。
“你是在问小爷我?
嗐!
爷在这块儿应该属于著名人物才是…!
他们都没宣传?”
男人自言自语着,听起来应该是在自夸。
旅客对此感到疑惑,也没继续观望他,毕竟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那么大的关注度呢。
“后生,小爷可提醒你一句哈,现在这活动叫迎神仙,迎的是…”说到迎的神是哪位时,男人似乎犯了难,眉毛紧缩,看起来就像是团在一起。
但此状也没停驻很久,男人像是谁都认识一样,踮起脚将手臂往前伸了伸,不知轻重拍在一个老者肩上。
毫无尊敬的提问:“喂老头子,现在在迎哪个神呢?”
老者没有因为男人目无尊长的动作气恼,换作是哪个老人应当都会责骂几句。
回答了男人这个问题:“迎财神老爷呢,沈爷”。
叫“沈爷”的男人把踮起的脚重新落回地上,把这消息用奇怪的方式复述给旅客。
旅客附议的点了点头,往前缩了缩,不愿与“沈爷”待在一块儿。
“沈爷”也知趣,但还是有点不悦,这些心情在他脸上表现明显的很。
“咦——!
真是个不尊长的后生!”
嘴巴往下咧了咧,眉毛往上挑着。
迎财神的项目还在火热进行着,每次迎神仙都要准备许久,展示时间也会长些。
“沈爷”倒是没那兴致继续参与,转了个身子向后走,两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往对口走去,消失在乌漆麻黑的巷子里。
“沈爷”走着走着,到了座高楼前,抬眸望了望正中央的牌匾。
“啧”的一声走了进去,伸腿踹开大门,门发出“咻”的声音,大步流星上前,前台接待是位高挑美女,台板上有着工牌,工牌上呈着女人的姓名和工照:江玉珠。
把手肘放在前台桌上,观摩“沈爷”动作。
“沈爷”勾起笑意,两步并一步小跳着过去,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则把戴在鼻梁上的墨镜取下,一对深邃的紫色眸子显现在江玉珠面前。
她自然是被这突然的神颜惊的一愣,即便见过数次也不妨碍再次看到的心悸。
江玉珠还未开口就被“沈爷”那大嗓门占了先。
“沈爷”眨了眨眼,开着口“小江儿~~想不想你小爷我啊?”
语气轻佻带着调戏意味。
“当然想沈爷了~沈爷这是去看迎财神啦?”
江玉珠眉眼弯弯答复着。
“沈爷”笑了笑,摆了摆手。
“小江别忘了给爷签个字,就当是爷来了。”
听起来倒像是个惯犯。
看着江玉珠把自个儿姓名签在板子上了便往左走去,走到隔间。
隔间两面是电梯,电梯上方有着标记:单层和双层。
这个标记是给人看的,当然也有些闲的出屁的故意不去看走楼里乱逛就是了。
“沈爷”按了按上行键,发现电梯也在自己下来着,突然起了股猜测的心思,这是普通的无奖竞猜,选手只有他一人。
猜测间电梯门向两处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男性,男人的声音随之传来。
“沈睽?
我正在找你,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男人如此问着,语气板正,与他面容一样严肃,不透着一点笑容。
“这不?
正赶巧儿城西开了个古玩市场~爷出去转转耍个乐儿~!”
沈睽将双臂交叉背在枕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男人摇了摇头,颦眉:“上班时间带薪摸鱼?
沈睽,你真是目无章法…”男人的责备并没让沈睽感受到什么,还是和原来一样一副轻蔑教条的样子。
“哎哟喂~老李啊~你还是这样~像个老顽固!
一点乐子没有——”说着,沈睽便想往即将关闭的电梯里走去,被李安一把抓住手腕。
“想逃?
柳泽平让咱们去城北抓鬼,赶紧准备?”
不带有一丝反驳余地的言语。
沈睽摆起臭脸:“我靠…这姓柳的真会使唤人!
平时吩咐吩咐也就算了!
节假日都不让我图个清净…”咬牙切齿着。
李安拽着沈睽的衣领出了玉抚顺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