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趾高气扬的,不过是纸老虎而己。
看不透深浅的水,才是万丈深渊。”
——白茶日记星期三上午前两节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混日子的老头。
并不是他教学水平低下,而是他快退休了,根本带不到他们到中考。
没有任何压力,他成了混日子、等退休的老头。
他从来不多讲一个知识点,永远照本宣科,让他们读读写写记记背背。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你们成绩好坏无所谓,只要不创业,就不会饿死。
白茶不在意他这样混日子,可白茶的同桌陆梦书不是。
因为他不是富二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升初年级第一。
他要靠真凭实学保持年级第一,领奖学金,然后以优异成绩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光宗耀祖。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笔真的是他唯一的武器。
下了课,白茶撑着下巴,偏头看陆梦书急笔奋书着文言文翻译,白茶百无聊赖,又换了只手托下巴,把头偏向另一边。
她对文言文毫无兴趣,可自幼受家族长辈熏陶,耳濡目染,不需要抄,也不需要再记,都看得懂佶屈聱牙的文言文。
英语同理。
“哟,小绿茶,看什么呢?”
劳冉走了过来,跟随白茶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得见一株绿油油的树,和没有边界的天空。
看劳冉开始行动,陈青黛和简寻雁相视一笑,也走了过来。
陆梦书依旧奋笔疾书,对身边发生的事置若罔闻。
他一向如此。
白茶并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同桌,他也不和她说几句话。
所以他这样的行为,白茶并没有当回事。
白茶的右膝盖隐隐作痛,似乎伤口裂开了。
但她心知肚明,那是幻觉,她的伤口是长条形,她没有大幅度运动,根本不会裂开。
白茶没有理会劳冉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了数学课本。
语文老师快退休、混日子,数学老师却是新来的老师,雷厉风行,为了前途拼命。
数学老师要求上课前把课本拿出来,她就照做。
可打开课本,却发现今天要讲的那几页被人用美工刀裁掉了。
白茶明白了,劳冉并不是关心她在看什么,而是和她的狐朋狗友来看她被撕书的反应。
白茶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她第一次发现,劳冉是真的蠢,不仅是成绩,还有为人处世。
这种人,根本不需要靠她父亲动手来处理。
没有看到白茶的惊慌失措,劳冉皱了皱眉,捂住嘴巴道:“不想学数学也不能把书撕了啊?”
“劳冉,被陈青黛当枪使一定很有满足感吧?”
白茶站起身,背对监控道,“所以乐此不疲、心甘情愿当她的狗。”
劳冉被戳中心思,扬起双手,作势要打,陈青黛淡道:“劳冉,有监控。”
白茶道:“你还知道有监控呀?”
“知道又怎么样?”
简寻雁道,“你不会以为因为这点小事,齐勇会查监控吧?”
学校教室的监控是上报到教育局的,查监控会惊动上级领导,一般小事,的确不至于。
“是啊,小事。”
被撕掉的课本,桌子上的水,板凳上的图钉……都是小事。
是她一次次忍让,让她们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某种意义上,她也有错。
犯了纵容的错。
铃铃铃,上课了,白茶却还没有坐下。
数学老师齐勇看白茶没有坐下,不悦道:“白茶,有什么事吗?”
“齐老师,我胸针丢了,想调监控看看是掉在教室里,还是外面了。”
白茶不卑不亢,面无表情道。
“就为一个胸针?”
齐勇有些气恼,他的教学成绩和这帮学生的成绩挂钩,可真正要学的没几个,他本就烦不胜烦。
看白茶竟然为这点小事耽误他上课,他心里的火彻底被点燃。
白茶一脸乖巧道: “是的,齐老师,那是我妈妈在瑞士拍卖会买的红宝石胸针,价值三百七十五万。
你说遇到什么事要先和你说,我就没有报警。”
齐勇变了神色,走到白茶面前道:“你确定你在教室里丢的?”
白茶摇了摇头,神情自若道:“不确定,但昨天下午上体育课,我就把胸针取下来放桌子上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白茶询问道: “齐老师,你是现在带我去看监控,还是上完课呢?”
齐勇面如死灰道:“也许是同学不小心碰到,落在地上,被打扫卫生的同学扫到垃圾桶了。”
白茶天真烂漫道:“这是一种可能性。
可我们班大多不是买椟还珠的笨蛋,我想,这种可能性概率太低。
齐老师,如果太耽误你上课,我自己去找监控室的老师。”
说完,白茶就往教室门外走。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劳冉咬紧牙关的声音。
她发现,自己己经脊背发寒,汗湿了内衣。
“上自习。”
齐勇跟着白茶走了出去。
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陈青黛问简寻雁:“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以前她们再怎么说白茶,白茶都不会反抗,而是默默承受。
她怎么可能有三百多万的胸针呢?
她从来不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简寻雁道:“也许她真没说谎。”
至于为什么,己经不用再问了,坐在第一排的劳冉,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