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红烛轻摇。
“夜倾城,你这个女人!新婚之夜竟然偷人!”
夜倾城刚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人是鬼,就听门“嘭”地一声被踹倒,哗啦啦涌进来一大群劲装侍卫。
为首之人一袭红衣,还算白皙能看的脸上满满挂着厌恶:“不知廉耻……”
“新婚之夜与自己的影卫苟且,夜倾城你可有半分廉耻心?”
“贵为公主又怎样,不忠的女人都下贱,我们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男人跳脚大骂,清秀的眉目被表情挤得扭曲,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恶心的臭虫。
夜倾城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被什么沉沉地压着。
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一阵炙热滚烫……
“闭嘴。”
身上的男子低哼一声,昏昏沉沉中居然还知道以肉体为盾,把夜倾城的娇躯护住,他的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木樨香,令人心神舒宁。
夜倾城扯过床上丝衾裹住自己,缓缓坐起,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红烛红丝衾,一室双喜。
新婚之夜?
闯进来这个是新郎?
呵,这什么品相……也配和她拜堂。
夜倾城的目光流转,落在牢牢护在她身前的男子身上。
烛光摇曳,他身上的黑衣虽已被撕得七零八落,但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胸口的肌肉蓬勃坚硬,随着呼吸在她的掌下暧昧地起伏着。满头黑发湿漉漉地乱乱地遮住了他的脸庞,露出英挺的鼻子,而他修长的右腿还勾在她的腿上,微微蹭着……
她的影卫?
堂堂一国公主的贴身杀手,怎么可能会做出玷污主人的举动。
夜倾城一边在脑子里飞快过略关于原主的记忆,一边查探他的脉门。
没被下药?
视线落在男子胸口的凸起处,心中一动,伸手欲要去触摸。
红衣男子眼看夜倾城当着他的面,还去抚摸奸夫,气不打一处来,唰一下抽出身侧侍卫的佩剑,直指姿势暧昧的两人。
“当我是死的吗?”
出嫁从夫,他母亲说了,就算是皇家的公主又怎样,既然嫁给了他,从此让她跪她就得跪,想打她就能打她。
就连她这公主府的财产也全是他们家的,更别提她的命!
“你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的野男人?”薛文韬丝毫没有顾忌众人在侧,嚣张地用剑指了指夜倾城,“给我爬下来,跪在地上!”
夜倾城皱了皱眉,她已大致捋顺当前的状况。
原主本是一国公主,从小备受宠爱,只可惜瞎了眼看上了这个外强中干的小白脸,死活闹着要下嫁。结果刚新婚夜,就被新郎带着一群人捉奸在床……
好一番大戏!
夜倾城冷冷一笑,抬眼环视一圈侍卫们。
这些人原本都是公主府的皇家内侍,是她夜倾城的属下,忠心不二。
只是主子从前一心扑在这个男人身上,男人让她往东就不会往西,渐渐的他们摸到了门道,听主子的还不如直接听驸马的。
这次随新驸马冲进来,他们心中原本就觉得不妥,当下发觉自家公主神情冰冷得让人浑身发抖,须臾领悟,赶忙调转剑头纷纷指向红衣驸马爷。
薛文韬自进公主府,这些侍卫都是由着他呼来喝去,何曾被如此对待,又怒又凶地瞪眼看着她。
“夜倾城你、你是不是疯了?!”
夜倾城根本不看他,一根纤长玉指恰到好处地在影卫胸口的凸起处游移。
这人行止异常,恐与这东西有关,无奈原身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用技巧手法暂时困住这个东西。
她的小手在精壮肌肉上这么一番摸来摸去,直把身下男人弄得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额上汗水顺着轮廓精致的下颚滴落在锁骨窝里,滴汗成池,迤逦出属于男子的性感张力,掩在湿发后的黑睫微微煽了一下,男人扬起脖颈。
“啊……”
夜倾城眼里漾开一抹惊艳,急忙把注意力转到堵截那东西的前后退路上,直到那东西暂时动不了,她才停下,眼神示意他自己好好调息控制。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极为专注小心,眼里的紧张映在身下之人的眼睛里,将一双漆黑的瞳孔烧得发亮。
“夜倾城你少在我面前耍手段,你以为你对别人好我会吃醋?我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
“今日你把你的野男人杀了便罢,若不然,我便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休了你!”
薛文韬这是被夜倾城惯坏了,如此口不择言公然污语辱骂公主,哪有半分为人臣子应有的尊卑。
反正每次只要他一闹,这女人就会跪下来给他道歉,这次肯定也一样。
夜倾城盯了他半晌,勾唇笑了笑。她缓缓起身,将手臂从男人的身上抽走,下床向薛文韬走过去。
她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喜怒,却又让人没来由地心生畏惧。
她的步伐又轻又稳,每一次抬脚都彰显着她皇家公主的凤仪,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忍不住想要跪拜叩首。
薛文韬只觉得双腿发软,额头不自觉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