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具体对话为:
“寂二,这个笋好吃,本小姐夹给你!”
“属下遵命!”
“寂二,这个鸡汤也好喝,本小姐舀给你!”
“属下遵命!”
“寂二,本小姐昨日吃到一个很好吃的糕点,一会本小姐赏给你!”
“属下遵命!”
“……”
盛珠也不气馁,她放下筷子,准备给自己邀一波功劳。
“寂二,本小姐还未同你说过,你受伤之后,是本小姐亲自给你上的药。”
寂二挑挑眉,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眼前眉飞色舞的盛珠,再一次感叹她的情绪变化之快。
他试探着开口:
“那属下……谢谢小姐?”
盛珠舒坦了,由内而外的舒坦了!
这声谢,来的太迟了!
盛珠感慨,她穿的时间点,虽说不早,但也不算太迟。
原文中鞭子,囚禁,下药,还都未开始。
而且现在看寂二的样子,也不算记仇……
盛珠决定再给自己拉一波好感:
“你刚才在书房外面,可听到我同我父亲说的话了?”
寂二嘴角含笑,略微抬头:
“未曾。”
“哦,”盛珠失望的点点头,“好吧,你过段时间就知道了,本小姐到时定给你一个惊喜。”
寂二不予作答。
饭后,寂二正准备告退,季许知这个时候来了。
寂二见盛珠没有赶他出去,便立在门口没有动弹。
“小姐,你要找的那人,小的找到了!”
“这么快?”盛珠惊讶。
季许知点点头,他奉小姐之令,去买卖奴隶的地方找人,没想到,只是略打听了一二,便有了消息。
“小的把他带回来了,小姐可要见见此人?”
“快让他进来。”
盛珠按捺着欣喜,这栾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寂二的左膀右臂。
在原文中,寂二恢复了皇子身份以后,无意间去逛奴隶场,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栾久,他想到了他以前也曾被人这样折磨。
这才大发善心的救了栾久一命。
谁知这栾久却不是一般人,嘴皮子功夫溜得很。
他一张嘴就可以把朝堂上所有人都骂的有口难言。
光是明面骂人也就算了,主要他还会耍手段。
可以说,寂二登基之后,分解世家,整治贪员,背后都是栾久的手笔。
而她,现在收服了栾久,等寂二登基,她再把这人送给他。
岂不是又刷了一波好感?
很好,离她寿终就寝又近了一步。
门外进来一人,国字脸,身材魁梧,满身的衣裳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上都沾着血迹。
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馊味。
盛珠脸色不变,笑容依旧:
“想必这就是栾大才子吧?久仰大名!”
“你是何人?”栾久声音粗哑的开口,面色不善。
盛珠即使早有准备,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这身形,这嗓门,你跟我说他是个文官?
盛珠使劲回忆着剧情:
“先生不必害怕,我虽久居闺中,但也曾听过栾先生之名,先生曾做的文章,我曾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栾家遭遇剧变,我担忧多日,这才打听到先生来了京中,遂让下人请先生做客!”
这话说的漂亮,连寂二都忍不住意外的看了盛珠一眼。
把从奴隶场买人说成请人做客,他也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另外一事,她是如何知晓……
盛珠满心期待看着栾久,希望他对这番话能有所动容。
“小姐一看就是贵人,栾某区区一个罪人,哪里担得先生之名。”
“哪里哪里?”盛珠再接再厉,“不瞒先生,家父对我学问要求甚高,此番请先生前来,也是为了我的学业一事……”
“你要我当你的先生?”栾久不可置信。
“绝无虚言!”盛珠淡定开口,实则心里在滴血,谁闲得发慌想主动学习。
要不是知道你后来虽身居高位,但心里总心心念念想要当一个教书先生,我怎么可能这么说?
栾久热泪盈眶,背对着盛珠跪下,朝着天地磕了一头,哭哑了声音:
“爹娘,您二老在天有灵,儿子终于要有出息了。”
下一秒,栾久就转过身,神采奕奕:
“还不知小姐姓甚名谁?以前可曾读过什么书……”
这就开始了?盛珠正襟危坐:
“家父盛松,乃如今的长平侯,我……”
“你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纨绔不堪的盛家小姐?”栾久忽然提高音量喊道。
盛珠额角抽抽,这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不是一直在奴隶场吗?
原文中他可是在奴隶场被关了整整八个月,这才得以赎身。
盛珠看到他第一眼时,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待八月之久。
现在总算知道了,就是这张嘴,把想买他的人得罪了个遍,怪不得后来一直被牙子欺辱。
“先生说笑了,传言只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
盛珠低头说道,她怕她再看栾久一眼会忍不住把他那张嘴给缝上。
可她低头的那一瞬,却没看到寂二同栾久的眼神交流。
“咳咳……”栾久假咳两声,“是我的错,那小姐曾读过什么书?”
盛珠抿抿唇,仔细回忆着上辈子看过的书。
“看的大多是一些话本,什么痴男怨女,爱而不得,割肾救妻,追妻火葬场……”
“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你父亲对你要求颇高?”栾久咋咋呼呼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珠揉了揉脑壳,心想今天这步棋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也不怪栾久震惊,这世道的女子,如果请先生,教的也无非是一些女德女戒什么的。
外面的画本子,尚在闺中的女子会不耻看这些书,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栾久看出了盛珠的不耐烦,他降低了音量:
“恕我直言,盛侯爷和盛夫人可曾知道你看那些话本子?”
盛珠想起屋内垫桌角的那本禁书,连那种书都光明正大的垫桌子,不怕被发现。
话本子岂不是小菜一碟?
“家父家母对我甚是宽容,不拘我看什么书。”
栾久抽抽嘴角,这般女子,他可不想教。
可是……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好友。
“我知道了,三日后,正式开课!”
盛珠应好,摆了摆手。
“寂二,你带着先生去偏房,我要休息了!”
人走后,盛珠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平白无故找了个先生。
余光看见季许知还在一旁站着,她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连呼吸声都没有。
她差点忘了他还在这。
“你这件事干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季许知跪在了地上:
“小的不要赏赐,只希望能饶家父一命,银子多宽限一些时日。”
“该赏还是得赏,”盛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父亲下值还需要多久。”
“回小姐,还有两个时辰。”
那就是四个小时。
“这样吧,一个时辰后,你来找我,我同你一起去找你父亲,告诉他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谢谢小姐!”季许知磕了很响亮的一个头。
他是真的高兴,本以为以小姐的脾气,这次必死无疑,想不到小姐却派给他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
季许知压制着内心的欢喜,迫不及待想告诉父亲这件事,再跑回家告诉母亲不用为他们父子担心了。
可他还记得自己身份,没有乱走。
出了门以后寻了个墙根蹲下,等着一个时辰后的到来。
往偏房走的路上,寂二在前面引路,栾久在后面跟着。
“哎你说,这盛小姐是怎么知道栾久这个人的?”
要说栾久才名远扬,他可不信。
栾久是有一点点学问,颇得人青睐。
可他的家乡是在什么地方,一个偏的不能再偏的小县城。
栾久这个人,也只是在县里有一点名气而已。
出了县,他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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