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直到她准备睡下,都没有回来。
她可以打电话,但她就想看着他的脸问。
虽然当面问,可能也不会从他冰川一样的脸上读出什么,他就是骗了她,她也不会知晓。
可能就连简夏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现在就是想见他。
带着这样的不安心情入睡,简夏睡的极不安稳。
霍言川的车子在夜色中驶入霍家大门,夜晚的山上,风很大。没有一丝遮挡物的霍家,更是处于狂风中。
霍言川带着一身的冷气进入主楼,经过简夏房门前时,扫一眼立在门前的琴铃。
琴铃低垂下头,“夫人应该已经睡了,腿伤并无大碍,还有......老夫人提出在家里建一个舞蹈室之后,夫人的情绪就不太好。”
琴铃说完这些话,就感觉身上的压力少了几分,直到霍言川进入旁边的卧室,她才忽地冒出一身冷汗,瞬间将衣服打湿。
霍言川慢条斯理地换掉衣服,但周身的一种气,却不断地在黑暗中滋生蔓延。
他闭紧眼睛,胸口渐渐有了起伏。
上午,简夏宛若精灵一般在阳光下起舞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仿佛看到了一件世界上最精美的艺术品,一股想把她锁在家里收藏的冲突,不断地在心里攀升、暴发。
他在努力克制,可当她的搭档走入,与她同框的时候。他再也克制不了内心将要肆虐的疯狂,握着门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直到把门掰坏,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过来,包括那个愚蠢的搭档!
简夏摔倒,霍言川第一个冲过去。
一股罪恶感,自责,不断地鞭策着他的心。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不断地指责谩骂着他——简夏摔倒,是他害的!他害的!
霍言川一手攥紧着手里的衣服,一手紧扣着心脏,似乎在与什么对抗着。
他的手微抖,把口袋里的药片倒出来一颗,只是有片刻的停顿,又多倒出来两颗,一起吞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心脏里的痛感渐渐麻木,他才重新恢复常态。
眼底是仿佛黑洞般的冷寂。
连接着男主人与女主人卧室的暗门被封,霍言川走向阳台,撑着阳台围栏,轻跃而起。下一秒,他已经站在属于女主人的卧室阳台外面,隔着大大的落地窗,看着紧蹙双眉的简夏。
他也不进去,就是站在窗外。
等霍言川发觉自己站在窗外时,他已经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
从他的嘴里轻吐两个字,声音并未飘远,因为这两个字,是他对自己说的。
变态。
他眼底的嫌恶,从来就不曾针对简夏。
简夏这一夜,睡的不安稳,总梦见自己孤身一人被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舞蹈室里。
那种孤独与无助,直到她从梦里醒来,都没能摆脱掉。
看一眼表,才五点钟。头昏沉的难受,却睡不着。
她睁大眼睛,斜睨着窗外,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她猛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