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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

俊俏少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现已上架,主角是周元赵蒹葭,作者“俊俏少年”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穿越至架空世界,他意外成为赘婿,原本只想悠闲度日,喝茶钓鱼泡妞听戏。然而,被各色美女和权力所围绕的他,注定无法平凡。“夫君帮我!”“贤婿帮我!”“公子帮我!”“爱卿帮朕!”这些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闲适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查案、整顿官场、平定叛乱、开疆拓土。而当他成功挽救天下于危难之际,女帝却突然向他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爱卿,咱们的皇子……取什么名字呀?”他只能无奈回应:“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主角:周元赵蒹葭   更新:2024-08-04 2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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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现已上架,主角是周元赵蒹葭,作者“俊俏少年”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穿越至架空世界,他意外成为赘婿,原本只想悠闲度日,喝茶钓鱼泡妞听戏。然而,被各色美女和权力所围绕的他,注定无法平凡。“夫君帮我!”“贤婿帮我!”“公子帮我!”“爱卿帮朕!”这些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闲适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查案、整顿官场、平定叛乱、开疆拓土。而当他成功挽救天下于危难之际,女帝却突然向他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爱卿,咱们的皇子……取什么名字呀?”他只能无奈回应:“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畅销巨著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精彩片段


她身旁三米处,也站着一个女子,依旧是黑衣武服,但却像是雕像一般,不言不语。

周元可不傻,看得出来这种应该是比较高级的保镖,毕竟还没靠近,就感觉她不好惹。

但他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坐到了白衣女子对面的石头上。

白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周元一番,最终摇头道:“其貌不扬。”

草!哪有见面就直接说人丑啊!

这副身体是瘦弱了些,但脸还是可以的,当然,精气神不咋样。

但练了武功之后,必然大有提升,那时候老子虽然算不上貌比潘安,也算是个型男了。

周元也不生气,摊了摊手,道:“其他人这么说,我必然要反驳一下,但你这张脸吧,算了,你有资格这么说。”

女子并不羞涩,反而扬了扬头,大胆展露自己的脸颊。

她瞥了周元一眼,道:“你上白云观做什么?”

“你认识我?”

周元都有些懵,他记忆很完整,绝对没见过眼前这个女人,但怎么她的语气好像见到老熟人一样。

白衣女子道:“我说话向来如此,之前并不认识你。”

坦诚的人,说起话来都令人舒适。

周元就喜欢这种有效率的谈话,不喜欢磨磨唧唧、文绉绉的东西。

他点头笑道:“我上山拜师学武啊,你看我这副病秧子身体,修炼一下道家内功,才能固本培元嘛。”

白衣女子道:“你要学武?将来上战场报效国家?”

“我没那么大格局。”

周元摆手道:“我就是想多活几年,而且养好身体之后,对房事也有帮助嘛。”

白衣女子是真愣了一下,才摇头道:“目光短浅了,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岂可眷念温柔之乡。”

“女人不过身外之物,你功成名就之时,天下什么女子得不到?”

周元想了想,这的确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想法。

但他却是皱眉道:“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吧,都是天地父母孕育而出的生命,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身体条件决定了生产力不同,生产力决定了社会地位不同,但我内心上还是很尊重女性的。”

“这不是打拳,这是文明的智慧。”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过了良久,她才道:“小庄,送客吧。”

她身旁宛如雕像一般的女子终于动了,给了周元一个请的姿势。

周元一脸懵逼,这他妈,什么脑回路啊。

把我喊进来,说了几句话,又让人走。

要不是看旁边这个女人好像很能打,我高低要和你掰扯几句。

他站了起来,摇着头往外走去。

突然,周元停住脚步,大声道:“不行!见到你这样的美女,不问名字我真走不了,你叫什么?”

白衣女子也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大方一笑,道:“妙善子。”

“妙善子?也行吧,长成这副模样,叫这个名字也不算高调。”

周元随口说了一句,道:“我叫周元,有空来云州赵府做客。”

白衣女子道:“你姓周,却是赵府?”

周元道:“我是赵府的赘婿,整天闲着呢,有空随时来。”

他说着话,大步朝外走去。

白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最终叹道:“此人不错,小庄,你怎么看?”

“浮躁无礼,吊儿郎当,就是一个普通市井之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女侍卫的声音似乎不带感情,只是客观说出自己的判断。

白衣女子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没有仔细品他的话。”

她站了起来,在月光中行走,缓缓说道:“这个人有几个特点,很是珍贵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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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些寒门士子,也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们是读书人,不是贫农。”

周元停了下来,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道:“你追上来,如此狼狈,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

薛凝月点头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想让周大哥知道,我懂了,我感同身受。”

周元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蹲了下来,帮她整理着长裙,轻轻拍去她身上的泥土。

“周大哥…”

薛凝月的声音反而低了。

周元站了起来,道:“手帕给我。”

“啊?哦,有的有的。”

薛凝月把笑了笑,脸上的酒窝还是那么可爱好看。

她递出了手帕,道:“周大哥,你要手帕做什…”

她声音戛然而止。

只因周元已经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污秽。

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弄疼她。

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是那么专注,甚至他的呼吸都如此燥热。

薛凝月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耳朵微微发烫,下意识低下了头。

“别动,皮肤都破了。”

周元的话似乎不容置疑,薛凝月连忙抬起了脸,僵硬地站着。

周元将她脸擦干净之后,才道:“今天诗会,有郎中跟着吗?”

“有、有的…蒹葭请了郎中,带着药箱随我们一起来的,为了防止意外。”

她的声音都结巴着,心跳得非常快。

周元点了点头,道:“让郎中帮你敷药,处理一下伤痕,今天就早点回去,别在这里待太久。”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似乎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听他的。

薛凝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她尽量在控制,但她快坚持不住了。

她没有力气了,她在发软,她怕自己直接倒在对方的怀里。

该死,我明明会点武艺的,我身体没有那么差的!

薛凝月的内心在呼喊。

“行了,回去吧。”

周元将手帕收了起来,顺便捏了捏她柔软细腻的脸,道:“跟蒹葭说一声,我要很晚才回家。”

“嗯…”

薛凝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而直到此刻,看着薛凝月走回来的赵蒹葭,这才如梦初醒。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夫君啊,他情绪出了问题,该跑过去安慰他的是我啊!

你薛凝月怎么跑过去了!

赵蒹葭表情很复杂,因为她很清楚,或许时光倒流,她也不会跑过去安慰周元。

在她心中,周元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蒹葭,周大哥说,他今天会晚点回去,让你别担心。”

薛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起。

赵蒹葭下意识点了点头,却是鼻头发酸。

我们夫妻的事,怎么就轮得到你来管了。

她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又释然了,反正是假夫妻,反正早晚合离。

于是她强行挤出笑容,道:“凝月,你若是喜欢…”

薛凝月突然打断道:“蒹葭姐姐,不要说这个,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安排周大哥的人生。”

“喜欢与不喜欢的,没意义的,他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大哥。”

“我去找郎中了。”

她慢慢朝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赵蒹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予周元真正的尊重。

像是把他当成一个私有物品,可以送给阮芷,若凝月喜欢,也可以送给她。

该死!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处理和周元的关系!

赵蒹葭闭上了眼睛,心绪杂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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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越往后边儿看才知道,这就是照着《极品家丁》的模板写。[尬笑][尬笑]有什么区别吗?

这本书真的写的不错!文笔很好!作者大大加油!你是最胖的![送心]

看到后面,作者写得真好

热门章节

第789章 君子恒心

第790章 某种默契

第791章 潮商两年

第792章 出口困境与银钱

第793章 请求谈判

作品试读


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从东天之上洒下,普照万物。

大地竞绿,草长莺飞,柳叶枝桠变得丰盈起来,条儿垂落而下,抚着碧水,荡漾出淡淡的波澜。

这等绝美景色,却总有人来影响周元的心情。

“你一边去,渔具我征用了,需要多少钱给个数。”

刘哲来到周元身旁,淡淡出声,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周元,声音带着优越感。

周元十分郁闷,本不想搭理这群蠢货,没想到对方还要过来骚扰。

他也懒得回头,直接道:“十万两黄金。”

“你说什么?”

刘哲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元道:“你不是让我给个数吗?给了你拿得出来吗!”

刘哲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这才看向周元,皱眉道:“你这套渔具最多值五十个铜板。”

周元哼道:“是啊,但我就是要收你十万两黄金,给不出来就一边儿去,别烦我。”

“你!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刘哲一步来到周元侧面,这才看到周元的脸,当即瞪眼道:“是你!”

周元眯眼道:“让你别烦我,你听不明白?”

刘哲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赵家的赘婿啊,蒹葭姑娘过来参加诗会,却不带着你,你很失望吧?”

“其实你也没必要提早过来踩点儿,强行制造相遇没意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毕竟你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周元在意自己赘婿身份的低微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压根就没把这个当回事,他对世界和社会的认知,是完全超越这个时代的,又岂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只是眼前这个蠢货,真是令人讨厌啊。

“听着。”

周元摆了摆手,沉声道:“你今天是来这里消遣的,我同样也是,你玩你的诗会,我钓我的鱼,咱们相安无事,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你非要招惹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给你脸,懂吗?”

“类似的话我不再重复,现在你赶紧滚一边儿去,别烦老子。”

刘哲乃是云州知府之子,听惯了阿谀奉承,哪里受得了这种话。

他当即脸色一变,惊怒道:“混账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

随即,他又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假成亲,我专门找有经验的老妇人观察过,赵蒹葭现在还是云英之身。”

周元身影一顿,慢慢放下了鱼竿。

对方可以优越,可以桀骜,可以嚣张,但这般试探赵蒹葭,已经很过分了。

即使赵蒹葭与周元并无夫妻之实,他也不会容忍这种事。

于是,周元看向刘哲,笑道:“你看,蒹葭也过来了。”

刘哲下意识回头,却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拉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股巨力传来,一个踉跄直接扑通栽进了江中。

巨大的声响和水花,终于惊动了四周众人。

在一声声大喊中,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家丁奴仆们连忙跳下水,将刘哲捞了起来。

“放开我!”

刘哲大吼一声,便直接朝周元冲来。

他怒火中烧,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但又放下,沉声道:“你们三个,跟我来!”

作为知府的公子,家丁当然是随时带着的。

周元却是轻轻一笑,走到他的身前,低声道:“这么多人注视下,一旦撕破脸,以你我的身份,可就不是私怨了。”

“刘家已经做好和赵家彻底对立的准备了吗?要知道,你们的对手可是一个简在帝心的状元公呢。”

说到这里,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猜猜你爹会怎么看这件事?”

“你!”

刘哲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周元摊手道:“我只是讲事实而已,作为官员子嗣,我想你还是看得懂基本的局势的。”

刘哲冷笑道:“你不过是个赘婿而已,赵大人未必把你放在眼里。”

周元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些年除了装逼之外,真的就没干过其他事吗?作为新科状元,儒生士子的代表,刚刚进入官场三年的赵大人,最在意的就是风评了。”

“你以为他很喜欢我吗?不,他只是不想任何人说,他背弃死去的好友,撕毁当年的约定。”

“他必须‘干净’,才能顺利步步高升。”

“你要是敢动我,他会和你刘家拼命,来证明自己的诚信和高尚人格,你信吗?”

刘哲沉默了。

他心中有无尽的愤怒,却依旧觉得周元好像说得对,这个赘婿似乎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强行压制情绪,他攥紧了拳头,道:“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你且等着。”

“周元,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周元淡淡一笑,道:“说了嘛,让你别招惹我,怎么就不听呢。”

两人说话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终于是有人认出了周元。

“哎,这不是赵家的赘婿么?”

“是啊,蒹葭姑娘的丈夫,他怎么在这里啊,还穿成这副模样。”

废话,老子出来钓鱼,还能怎么穿?

周元一阵无语,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赵蒹葭走过来了。

她的表情中带着疑惑,也带着忧虑,更带着一种无法表达的难为情。

“你怎么在这儿?”

她走到了周元的身旁,压着声音,语气都有些焦急。

周元何等人物,当然察觉得到她的心思——她觉得有些丢脸,就像在同学聚会上,带着自己很没本事的老公。

不相认不合适,相认又实在颜面扫地。

“我来钓鱼,谁知道碰见你们在这里郊游,这下好了,打了一早上的窝,鱼全吓跑了。”

周元的语气很轻松,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赵蒹葭眉头一皱再皱,然后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挽住了他的臂膀。

她的手有些冰凉,有些颤抖,但抓得很用力,身体也紧紧靠着周元。

“诸位,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般从容,四周众人早已把目光汇聚到了两人身上。

赵蒹葭挤出了笑容,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周元。”

众人面色有些呆滞,却还是纷纷打起了招呼,毕竟赵蒹葭的人缘是很不错的。

而周元却笑了起来。

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赵蒹葭的缘分,从此刻真正开始了。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她装作不认识周元,或者让周元赶紧走…

那周元会走,并在合适的时机离开赵府,彻底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

但她相认了,并大方承认了关系。

这意味着,她虽然有常人的虚荣,但却并没与影响她内心的纯洁与担当。

周元不是圣人,故而从不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

每个人都有虚荣的心,但赵蒹葭的品质压住了虚荣,这就是可贵之处。

所以缘分开始了。

自这一刻起,周元会把她真正当妻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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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听说周大哥上山修道了,多少有些担忧。”

这丫头,还学会卖关子了。

周元两世为人,也算是历经风雨,见人说人话,见鬼谁鬼话,薛凝月是个什么人,他当然看得出来。

这个姑娘看似柔弱,却很有主见,而且具备相当的勇气。

否则诗会之时,她也不会坚持来送自己。

见周元陷入沉思,薛凝月微微笑道:“周大哥,我好久没听故事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周元点头道:“好,我给你讲—个…《红楼梦》,算了,这个太复杂了。我给你讲《西游记》吧!”

取经的故事相对简单,—条线直接拉通,讲起来也顺手。

于是,猴子的故事娓娓道来,光怪陆离的取经之路很快就吸引了这个年轻的姑娘。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周元才终于把故事讲完。

而薛凝月已然是神采奕奕。

她的风寒本就是心病为主,看到周元之后心病已除,内力洗涤寒气之后,便几乎康复了。

“所以,其实人的命运是需要抗争的,不是吗?”

薛凝月脸上露出了笑意。

周元倒没想到她能引伸出抗击命运的精神来,也忍不住赞叹道:“凝月妹妹不愧是才女,自有洞察之力。”

话音刚落,薛凝月突然撑起身子来,直接抱住了周元。

她的身体很软,温热又纤细,每—寸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周大哥,我要把握自己的命运。”

周元惊呆了。

说实话,他来这个世界虽然并不久,但也清楚这样的举动对于—个少女来说,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周元并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抱着她,道:“为什么?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薛凝月道:“或许是那些诗词,或许是故事,或许是诗会郊游当天发生的那些事儿,说不清楚,没有理由。”

“我只知道,我那天站出来送你,就已经证明了—切。”

谁不喜欢听这种话?

反正周元喜欢。

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惜咯,我是个有妇之夫,还是个赘婿。”

薛凝月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双目清澈,却带着坚定的情愫。

“那些困不住你的,周大哥。”

她此刻毫无畏惧地看着周元的眼睛,道:“我知道那些困不住你,金鳞岂是池中物呜呜…呜…别…”

紫鸳手中的茶杯顿时掉落在地,呆呆看着床上拥吻的两人。

我就是去沏了杯茶而已,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周元放开了薛凝月,像个没事儿人—样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他看向紫鸳,笑道:“把地上打扫—下,然后帮我们倒茶。”

“啊?哦!”

紫鸳连忙放下茶壶,面色羞红,匆忙跑了出去。

周元这才看向薛凝月,然后微微—愣。

只见她已经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看样子已经无地自容了。

“不!不好了!”

刚出房间的紫鸳又连忙跑了回来,急得都结巴了:“薛、薛…薛夫人来捉奸了!”

薛凝月身体—抖,差点没从床上率先来。

“捉你个大头鬼啊!”

周元没好气地瞪了她—眼,道:“赶紧扫了!”

很快,—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水渍,当即眉头—皱。

她—看就是那种很干练的人,走路都风风火火的。

看到周元施礼,她也不回应,只是凑近看了—眼脸色绯红的薛凝月,然后沉下了脸来。

“周公子,你是赵家的赘婿,来探望我家凝月,我挺感谢你的。”

“但做事情也要有点分寸,姑娘家的闺房,怎么能随意进来呢?”



周元懵了,古代女子这么大胆吗,才见第一面就要共度良宵,还是顶级花魁。

这让周元心中有些打鼓,并非他不好色,而是眼前这人显然是烫手山芋,一旦吃进去,怕是胃都要烧烂啊。

于是他洒然一笑,道:“我若是说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或许彩霓要叫人赶我走呢。”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道:“公子请直言,彩霓并非狭隘之人。”

周元当然不能瞎说,来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于是他缓缓道:“云州自古繁华,秦楼楚馆何止百数,但真正的龙头,唯仙楚楼与百花馆而已。”

“近两年来,仙楚楼接连推出女子十二乐坊和妙舞六姬,可谓风头鼎盛。”

“而百花馆虽然底蕴深厚,却青黄不接,全靠彩霓姑娘一人撑着。”

“彩霓姑娘年芳十八,还能为百花馆支撑几年呢?届时,仙楚楼重压之下,百花馆恐怕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彩霓美目闪烁,颇为讶异地看着周元,轻声道:“公子虽是士子儒生,却对花楼经营之道如此擅长,真是令人惊讶。”

“其实这两年,百花楼也想过其他很多办法,只是都收效甚微。”

周元笑道:“我想献策,解百花馆经营之危。”

彩霓心中一颤,却是喃喃道:“公子与妾初识,便要为妾解忧,彩霓何德何能,竟相遇公子。”

这个女人太会给自己加感情戏了啊,我不过是想搞点钱,她就以为我是在为她解忧...莫非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种时候周元当然不会否定,只是轻笑道:“彩霓姑娘,你认为青楼之经营,重在何处?”

彩霓沉吟片刻,才道:“低级青楼卖颜色,中等青楼卖服务,最好的青楼是卖文化。”

“说得很好。”

周元道:“百花馆和仙楚楼都是顶级的青楼,想要在颜色和服务上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仙楚楼近年的音乐歌舞文化做得非常出色,所以一直压百花馆一头。”

“但我认为,音乐歌舞虽美,对文人士子的影响力却不够。”

“只有蜚声云州,甚至蜚声天下的诗词,才能引动云州文人倾至百花馆。”

“届时依托诗词影响,捧出新的花魁,那就不在话下了。”

见周元侃侃而谈的模样,彩霓姑娘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她挽起衣袖,给周元倒茶,轻声道:“公子之言,准确精辟,只是诗词不易得,诗词文化更不易建立,这…”

周元突然打断道:“彩霓姑娘难道不认为,在下颇有诗才吗?”

彩霓愣住了,哪有自己夸自己有诗才的,哪怕确实有,但也未免过于自傲。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元笑道:“并非我过分自傲,而是…诗词之道,周某尤擅。”

“姑娘,可否赐予笔墨?”

彩霓面带喜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公子稍等,彩霓为你磨墨。”

宣纸铺在案几上,彩霓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准备妥当。

周元提笔便写:“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又如龙蛇盘旋,欲欲而飞。

百花仙子彩霓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双手想要去抚摸纸张,却又生怕弄洒了墨,碰花了纸。

她小嘴微张,一双媚眼含情,颤声道:“公子,这…这…好一首《满庭芳》!”

“景则风华清丽,情则孤寂凄凉,哀怨却不愤,沉郁却不怒,洋洋洒洒近百字,羁旅愁怀、寂寞哀苦,尽在其中。”

她看着周元,激动道:“此词一出,这漂泊四方的士子,怎能不来百花馆一睹真迹啊!”

得嘞,这个小姑娘是真懂词,咱都不必解释了。

周元笑道:“此词唱出,百花馆将重新找回声势,若有十首此等品质的词,足以捧出一位崭新的花魁。”

“只是前期还需要一些宣传。”

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最近云州诗社要进行郊游活动,百花馆可赞助纹银二百两,并以此词相赠。”

“我敢保证,那群诗社的士子,会把这首词传遍整个云州,甚至整个江南!”

彩霓身体轻颤,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对着周元深深一福,颤声道:“公子之恩,彩霓当牛做马,侍奉一生,也难以报答。”

搞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单纯在帮你缓解压力啊!

周元心中有些无奈,却连忙扶起她,道:“彩霓姑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而来的缘,区区诗词又何足挂齿。”

“我愿持这二百两纹银,前往云州诗社,敲定百花楼赞助之事。我妻蒹葭,会帮我的。”

彩霓连忙摆手道:“不可,公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岂能自降身份,为百花馆奔波。”

说到这里,她竟落下泪来,梨花带雨,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的缘…公子,这是彩霓此生听过最美的话语。”

“有此一言,纵飞灰烟灭,彩霓也无怨无悔。”

她扑进了周元的怀中,纤细的娇躯颤抖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情意。

周元也不禁感叹,这姑娘确实是仙女下凡啊,这一哭,把老子都搞得好心动啊!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交给我去做,好吗?你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吗?”

彩霓坚定道:“公子,彩霓可以不相信世上任何人,却绝不会不信任公子!”

看她那痴情的表情,周元都没有心情再调侃她是恋爱脑了。

毕竟少女的真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只是煞风景的事总会出现。

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侍女的声音传来:“小姐,嬷嬷叫你过去一趟,有急事。”

彩霓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周元。

她咬了咬牙,道:“公子,十分抱歉,彩霓今晚不能陪你了,但日月在上,可鉴彩霓之心。”

“请公子歇息,彩霓改日一定亲自向公子致歉。”

说完话,她便匆匆跑了出去,想来是有急事。

周元也是长长舒了口气,诓骗小姑娘的真心,还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还好她临时有事,不然真要提枪上阵,反而让人不安。

正想到这里,一个小侍女走了进来,对着周元施礼。

她轻轻道:“公子,小姐吩咐我带您去歇息,请跟我来。”

“另外,这是小姐给您的东西。”

一个锦囊递了过来,周元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让周元喜上眉梢,今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非但找到了银子,还让花魁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只是...意外俘获了彩霓姑娘的心,这份情意沉甸甸的,让人有些慌乱啊。



“最终,燕赤霞杀了黑山老妖,宁采臣找到了聂小倩的遗骨,将其安葬,助其转世投胎。”

讲完故事的周元端起茶一阵猛喝,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姑娘靠在一起,泪眼婆娑,表情悲戚。

这种凄美的爱情传说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当然,这也得益于周元绘声绘色的讲故事水平。

“所以...他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阴阳相隔竟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两个姑娘显然是还没从故事里走出来,捏着丝巾捂着面,小脸都有些苍白。

直到看到周元手中的茶杯,其中一个姑娘才惊呼出声:“啊,周公子,你...你怎能用我的杯子。”

周元放下茶杯,干笑道:“没事的,我不介意。”

分明是人家介意好吗!这人当真有些无礼。

小姑娘嘟着嘴道:“周公子,你是蒹葭姐姐的夫君,以后便不能这般行事了,这会损害蒹葭的名声的。”

另一个姑娘稍大,也是点头道:“对喔,女子的名节很是重要,万一传出去,蒹葭姐姐可怎么办。”

周元点头道:“我相信两位妹妹不会说出去的,对吗?另外,我还有很多故事噢。”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眼睛里都装着好奇。

还有很多故事啊…真想听一听…

在这纠结之时,马车停了下来,算是缓解了尴尬。

周元笑道:“还未请教两位妹妹芳名呢。”

“不许问,下车去。”

两个姑娘同时出声,然后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于是,刚回到家门口的赵蒹葭,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

她不可思议地看到,周元从两个闺蜜的马车中走了下来,还热情道别。

“阮芷妹妹再见,凝月妹妹再见。”

周元挥着手,笑道:“下次来府里玩儿啊,我给你们讲白蛇传的故事。”

欢声笑语中,马车疾驰而去。

周元目送其离去,才缓缓回头,与面带惊愕的赵蒹葭对视。

“嗯?蒹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周元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大步走了过去,顺便摸了摸肚子,道:“该吃饭了。”

赵蒹葭俏脸满是好奇:“你…你怎么从阮芷的车上下来?”

周元道:“你没等我啊,我只好坐她们的车了。”

这个逻辑相当正常,以至于赵蒹葭都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也太…”

周元微微眯眼道:“吃醋了?”

“才没有!”

赵蒹葭连忙道:“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我只是好奇。”

周元道:“想必你也是不会吃醋的,毕竟约法第三章,你提的嘛,可以找心仪之人。”

赵蒹葭莫名鼻头发酸,想要反驳,却又实在找不到理由。

“她们才不会看上你。”

她只能说一句这个解气,重重哼了一声,转头进府。

周元把她看得透透的,不禁觉得好笑,也摇着头跟了进去。

饭桌上,岳父大人心情显然不错。

“夫人,你是不知道啊,元儿在公堂之上,那是处变不惊,镇定自若,颇有儒者风范。”

“最后的断案之策,更是神乎其技啊,助丞那边已经把此案登记在册,以鉴后事。”

岳母陈氏还未发话,赵蒹葭就不舒服了起来。

她轻轻哼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却还要问我拿银子。”

想起这个她就一阵委屈,偏偏还不好说什么。

陈氏是个贤淑的老好人,听闻此话,却是道:“元儿身上如此窘迫?饭后随我去一趟,我给你拿五十两银子。”

“娘!”

赵蒹葭不舒服了,连忙道:“他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万一又拿去鬼混怎么办!”

陈氏皱眉道:“蒹葭,你这话好无道理,元儿是读书人,与各大士子相处来往,自有花销之处。”

“你身为妻子,原当支持他才对,怎可如外人一般说些风凉话。”

赵诚也是皱眉道:“蒹葭,你向来知书达理,文贤静心,怎么这段时间如此浮躁?”

听到这句话,赵蒹葭也是微微一愣。

是啊,我本来挺文静的,怎么面对周元,却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呢。

分明是这人太过气人,读书这么多年,身上半点文人儒雅气质都没有。

我何苦与这种人计较。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把情绪调整好,然后说起这正事:“父亲,云州诗社在月底要去云江岸边郊游采风,旨在促进社内团结,吸纳崭新社员,创作崭新诗词。”

“只是目前还未找到经费,可否资助二百两银子?”

这句话让赵诚顿时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此次没有士绅商贾捐输赞助?”

赵蒹葭叹了口气:“唉,也不知怎地,以往的士绅商贾都不愿见我们了。”

“噗!”

周元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赵蒹葭当即忍不住脾气了。

周元摆手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其实这种文人士子的活动,商贾往往是愿意支持的,毕竟可以通过他们接触到更高的阶层。

但赞助几次之后,得不到回报,人家当然不会再当冤大头了。

赵诚道:“这二百两银子,你需要自己想办法。”

“我身为一州通判,出资赞助文人士子郊游,有培植之嫌,不合适。”

赵蒹葭眨着眼睛道:“那我缺零花钱了,父亲可以…”

赵诚直接打断道:“你可以出资,我不反对你的正常花销,但月例不会增加,否则就变了性质。”

赵蒹葭张了张嘴,也不敢多说,一时间垂头丧气的。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让人烦忧。

她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夹了几口菜,便轻轻道:“父亲母亲,我吃饱了。”

陈氏微微一笑,道:“心情不好?要不娘给你二百两?”

赵蒹葭顿时一喜,连忙道:“谢谢娘亲,还是您对我好。”

“不许。”

赵诚郑重道:“你娘给钱,与我并无无别,此事你不要再想了,自己筹钱去吧。”

“另外,你已为人妇,许多类似的活动,也该渐渐不去了。”

赵蒹葭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却只能低头道:“是,父亲。”

周元看她情绪不高,也是动了恻隐之心,笑道:“蒹葭,我倒是有办法弄到二百两银子,你要不要听?”

“不听不听。”

赵蒹葭像是找到了个情绪发泄口,大声道:“你连二十两都要问我拿,还说什么二百两,分明是故意气我。”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大学生。

周元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道:“行了,为这么点银子难过,不值得,这件事交给我,两天之内给你送过来。”

赵蒹葭有些诧异,但却还是摇头道:“不需要。”

这小姑娘,还在气头上呢,看来得给她一个台阶。

周元低声道:“就当我还了你下午的人情,毕竟那种时候你帮了我,对么?”

赵蒹葭抬起头来,俏生生地看向他,道:“真的?”

周元道:“我保证!”

赵蒹葭这才嘴角勾起,点头道:“那好吧,就给你个报答我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捏着,想要抽开却没力气,偏偏父亲母亲在身旁,自己又不能直言。

为了二百两银子,我赵蒹葭忍你一次。

该死!你怎么还摸我手背!

赵蒹葭的脸色都慢慢红了起来。

而周元却不是故意占便宜,他心里都笑开花了,可以借着筹措银子的幌子,去青楼逛一逛了。

美其名曰:拉赞助,打广告。

实际上:来这世界一遭,总要去青楼瞧瞧吧。

秦淮夜色,自古男儿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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